我一脸诧异:“你在和我说话?”
道士斜睨着我:“现在又和我玩素不相识的把戏了?”
我彻底懵了。
“既然你回来了,那婚期就提前,亲事早日定下,也好安了父母双方的心。”
“什么婚期?”我现在看他比鬼还可怕:“你不是道士吗?怎么还能结亲?”
他属实不能忍了,咬着牙冷厉道:“童悠然,你这把戏还没玩腻?我为什么当道士,你不清楚?”
糟了。
怎么就碰见了童悠然的未婚夫?
我干脆演戏到底:“我斗胆问句,你是哪位,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寒冷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如冰碴子一样冷漠无情。
“江易。”
不知江易和童悠然什么关系,他们虽然熟络,但互相不对付,我只能装作高冷不理他,以免露馅。
绣花鞋一出现,村上又死人了,也糟了鬼上香!
村民们闭门不出,唯恐下一个死的是自己。
江易开坛做法,说要找个八字带阴的人来走阴路。
江易思虑着,最后把视线落在我身上:“你的八字正好合适,童悠然,就你来吧。”
我假装推脱,心里倒挺乐意,这下可以光明正大调查了。
走阴路要削弱我的八字,让阴魂带我走一遍黄泉路。
我没走过阴路,但听道姑说过,挺损元气,还会大病一场!而且八字弱了,也容易撞邪。
为了真相,我也要冒险一试!
江易画了张符箓让我兑水喝,没多久我就感觉身子虚,头冒汗,脚下轻!
八字一弱,我眼界也低了,眼前浮现个阴魂,正是昨天死的那个男人,他双脚悬浮,身如鬼魅,正在等我。
他嘶哑的嗓子发出阴阳怪气的鬼声喊我:“过来,过来!”
他挥着手,一点一点招我的魂。
江易催促我跟上去。
我跟着他七拐八拐走到了村东边。
村东边甚少人住,小时候就听说这里闹邪,疯了一大片的人,人也愈发少了!
我难受起来,嗓子干哑,脑袋胀痛,四肢酸软发寒,几次险些跌倒,江易实在看不下去才扶了我一把。
“几年没见,你身子骨弱成这样?”
江易嘴归毒,还算做了件好事,偷摸着在我腰上掐了个决,才让我元气没有涣散,人也精神了。
我们来到一座红瓦青砖的破庙前,彼时阴风四起,落叶纷飞。
钱龙心慌了:“怎么来这了?这不就是以前闹邪的庙吗?”
庙中不知供奉着哪路神仙,如今香火已断,阴魂聚集,邪祟满地,十分荒凉。
庙中阴风拂面,鬼哭狼嚎声不绝于耳,阴魂从主庙门飘了进去,刹那间一股阴气冲了出来。
我们从门缝中看见了令人魂飞魄散的一幕。
庙中横梁上吊满了阴魂,如洞穴中的蝙蝠一样排列有序。
阴魂们脸色死白,两腮无肉,眼球与舌头爆出,全部被横梁死死吸附着!
见我们闯入,所有阴魂都幽怨的盯着我们,庙中阴气横生,瞬间如寒冬腊月一般冷彻心扉,紧紧揪着我们的三魂七魄。
在阴魂脚下还有一尊残破的石像,石像断了头颅,窟窿满身,已认不出是何方神圣。
钱龙一看却吓得跪在地上!
“柳仙莫怪,柳仙莫怪!小辈不懂事,无意冒犯,还请柳仙宽恕。”
说罢!
石像上的窟窿眼中探出几十个蛇头!窟窿被一个个填满,蛇信子密密麻麻纠缠着,冷不丁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老人家喜欢叫它“狗屎婆子”,是不吉利意思。
江易不惯着,他在地上用狗血画了一个巨大的驱鬼符箓,狗血中还掺了白酒,用火折子一点,瞬间燃起火苗。
梁上的阴魂被灼烧的痛苦嘶叫,眨眼间只剩下一副火骷髅。
梁不毁,他们也不死不灭,只能承受痛苦。
江易指着横梁道:“梁不正,房不顺……这根横梁成了吊鬼梁,阴气太重,想驱散这些阴魂,得找八个阳气足的男人来拆梁,梁拆下后刨成皮烧尽。”
“这……”钱龙为难:“这可是柳仙庙,使不得啊!我们藏龙村一直以来就是靠蛇为生,拆了柳仙庙恐怕不好。”
江易十分不悦:“那你也不必请我来,法子我教给你了,听不听由你,再说了,这庙已经荒凉了,柳仙也走了。”
钱龙惶恐,还是答应下来,让江易继续查。
江易二话不说,抄起木棍砸破了石像!
石像不堪一击化为碎片,蜷曲的蛇散落在地,如疾风暴雨般爬开。
还有些蛇并没有离开,它们纠缠在一起,诡异地盘踞成一个长方形。
我还以为有什么邪祟,仔细一看,原来蛇身下藏着口棺材。
棺材竖立着,棺身百蛇缠绕,是凶险的阴棺煞气。
怎么有口棺材在这?
江易掐了个决以二指禅弹在了棺材上,纠缠的蛇立纷纷逃离,让雕繁花的阴槐木棺材显露了出来。
钱龙吓得魂飞魄散,他脸色骤变,凶狠地要赶我们出去。
“走!都走!你们都赶紧离开藏龙村,这事儿我不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