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在经历了转机周折12个小时后,到达加拿大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他又马不停蹄的赶去道森城医院。
“你好,请问贺知昂是在你们医院吗?”
苏书琦正焦急着问着护士站台的工作人员。
护士听出了苏书琦的声音,因为昨天那通电话就是她打的。
同为女性,想起贺知昂送来医院时那惨状的模样,她于心不忍。
再次抬头看这个男人时,眼里带了一丝不悦:“程先生是吧,你来晚了,患者的遗体已经被领走了。”
“什么?”苏书琦面色一厉:“谁领走了?”
护士正要回答,苏书琦就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此处。
他眉毛皱得更厉害了,径自走到那人面前,声音森寒且充满敌意,“周晋淮,你怎么在这里,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苏书琦一把夺过周晋淮手里的纸,定睛一看“死亡证明”四个大字映入眼帘,而下一行患者那一栏正写着“贺知昂”的名字!
苏书琦颤抖的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周晋淮看着苏书琦的举动,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
“她生前你不珍惜,现在死后又作出这副难过的神情,还有什么用?”
周晋淮话里的讥讽太明显,苏书琦脸色陡然冷沉了几分。
他上前抓住对方的衣领质问:“贺知昂在哪,你把她藏哪了?”
周晋淮毫不客气的回怼着:“你不配知道。”
而后,就掰开苏书琦抓着自己衣领的手,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苏书琦并不相信他的话,更加逼近了他,狭长的眸子里盛满冷意:“那你配吗?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到这?”
周晋淮轻嗤出声,似是想回讥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事已至此,再多说什么都显得没有意义。
他伸手将那份‘死亡证明’从苏书琦手里夺回,冷漠道:“朋友,一个在她死前唯一接过她电话的朋友。”
话落,他不愿再与苏书琦多费口舌,径自从他身前离开。3
他步伐很快,因为他很担心苏书琦会追上来。
苏书琦目光冷冷的看着他离开,不动声色地按耐下心中的不悦。
周晋淮为什么要把贺知昂的遗体领走,还不肯告诉他带去了哪里?
从自己接到医院的电话,再到第一时间赶到这里,总共花了十六个小时……
十六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以把一个人藏起来。
苏书琦眼眸微敛,浮起一抹暗芒。
他绝不相信贺知昂会这么死了,那个女人绝对又是在耍心思,他一定会找到她。
苏书琦通过医院得知了贺知昂在加拿大住的民宿地址。
他没有一丝犹豫赶往那个民宿。
民宿老板在得知苏书琦是贺知昂的朋友后,将他带到贺知昂住过的房间,于心不忍的说道:“薛小姐是个好人,可惜年纪轻轻就走了。”
闻言,苏书琦眉心倏然皱紧,他不愿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关于那个女人已经死去的字眼!
民宿老板看了看苏书琦不悦的神情,识趣的离开了。
苏书琦打量着这个小小的房间,一眼望过去,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摆放在床头。
他也不敢确定那是不是贺知昂的行李箱,直到看到行李箱上那个向日葵的贴纸。
那是贺知昂最喜欢的花,在行李箱上贴上标记,也是贺知昂独有的习惯。
从此之外,他再也感受不到属于那个女人一丝一毫的气息存在。
苏书琦扫视着周围,目光落在一张小圆桌上摆放的几个小药瓶。
他拿起来一看,都是一些止痛药,贺知昂为什么要吃止痛药?难道真的生病了?
无数的疑问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闪过,苏书琦眼底的神色越来越复杂。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在无人的房间里显得十分清晰。
苏书琦掏出手机,助理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程老师,欣姐说无论如何您今晚都必须飞回上海,明天有您的通告。”
欣姐是公司给苏书琦新安排的经纪人,比贺知昂还资深,但他并不喜欢,因为没有贺知昂一半的体贴。
再次想到这个名字,苏书琦答非所问的问道:“贺知昂之前生病了吗?为什么要吃止痛药。”
助理一愣,沉默了一瞬,随后回答道:“思潼姐之前有很严重的胃病,所以一直备着止痛药以备不时之需。”
胃病?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听贺知昂提起过?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贺知昂,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助理没有得到苏书琦的回复,隐约好像觉得此次苏书琦这次突然要去加拿大是去找贺知昂的。
因为在贺知昂离职前,他曾无数次的听她说过,有机会一定要和苏书琦一起去加拿大看极光。
助理试探性的发问:“程老师,你是去见思潼姐了吗?是思潼姐出事了吗?”
苏书琦还沉寂在这股无名的怒火中,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了口:“你说好不好笑,这里的医院告诉我贺知昂已经死了。”
只是在说出这句话之后,苏书琦立马就反驳了自己。
“但我不信。”
苏书琦平静的叙述着自己从赶来这里再到贺知昂被周晋淮带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处处充满诡迹,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的蹊跷。
助理心一惊,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程老师,您是怀疑思潼姐没死,只是被……藏起来了。”
“可上次我见到思潼姐是在人民医院,她脸色苍白,看起来也的确是生病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