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也站在一旁,要哭不哭的样子。
钟文清和顾南光则是一脸无奈地看着舟舟撒泼。
顾思隽也知道这个儿子调皮,依旧舍不得他哭,过去抱起在地上撒泼的舟舟,拍着他的脊背,帮他顺着气,问钟文清:“这是怎么了?”
钟文清无奈:“这不又跟墨墨打架了,我就打了他手心两下,这下可是委屈得不行,谁抱都不行,就要坐在这里哭。”
顾思隽抚着舟舟的脊背,看着墨墨仰着小脸看着他,细嫩的小脸蛋上一道抓痕,腾出手来俯身摸了摸墨墨的小脑袋:“墨墨还疼吗?”
墨墨感情比较迟钝,现在连痛感似乎也慢了一些,以前舟舟打了还知道哭,现在被舟舟打了,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大眼睛里还是疑惑。
见爸爸问话,摇了摇小脑袋:“不疼。”
又指了指楼上:“妈妈疼。”
大人们都没理解墨墨的话,还以为这孩子终于知道妈妈一直睡着不起来,是因为疼,钟文清就红着眼蹲下搂着墨墨:“我们墨墨真懂事,还知道心疼妈妈呢。”
墨墨觉得奶奶是没懂他的意思,小手依旧指着楼上:“妈妈疼。”
舟舟又突然哭起来,伸手挣扎着要去打墨墨,嘴里还气愤地喊着:“打,打,”
钟文清就觉得头疼,之前孩子们也闹,她从来没觉得过有什么,现在因为黎安阮这样,孩子们闹她就心里格外的难受。
抱着墨墨站起来,跟顾思隽说着:“思隽,要不再试试中医针灸?这个总是正规的,针灸也不疼的。”
顾思隽皱着眉头,中医针灸,好像是可以试一试。
钟文清见顾思隽最后点头,赶紧跟顾南光说着:“你赶紧去联系一下中医院的申医生,他针灸做得最好,在京市都有名。看他能不能来家里给安阮看看。”
顾南光之前也给黎安阮找过中医方面的专家,说法也跟其他医院专家说的都一样,也说过可以针灸试试,而且也试过一个星期,却一点效果也没有。
“我现在就去联系。”
钟文清又跟顾思隽解释着:“之前试过一段时间中医针灸,只是当时一点儿效果都没有,现在都这样了,我们还是再试试吧。”
因为薛彩凤的事情,这些天她也不敢乱建议。
几人就站在院里说话,谁都没想到,躺在二楼的黎安阮突然坐了起来……
黎安阮就感觉全身剧痛,疼得她一下醒来,又重重的躺了下去,额前开始冒着冷汗,她朦胧中感觉自己回来了。
可是又突然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黎安阮一直在奋力找着出口,她不能留下三个孩子和顾思隽。
就顾思隽不爱说话的性格,喜欢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如果她回不来了,他以后会怎么样?
在黑暗中找不到方向时,突然有一束光照了进来。
黎安阮眯着眼睛,伸手挡在眼前,想要适应这一束强光。
就感觉有人拿着手电筒慢慢靠近,这让黎安阮慌了一下,怎么还有人呢?这一段时间,她感觉自己一直在黑暗中四处挣扎着找出口。
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感觉周围的光线突然亮了起来,这时也看清了对面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准备说,应该是她以前的身体,现在被原来那个黎安阮占有着。
原主凶狠地瞪着黎安阮,看着她皮肤白嫩,眼中神采飞扬,一看就是过得很好的样子,心里又突然不是滋味起来:“你和顾思隽过得很好?”
黎安阮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原主折磨得脸色蜡黄,眼袋又黑又重,眼角竟然还有细纹,眼中更是没有半点神采,露着贪婪又狠戾的光。
心里还是非常的不好受,这毕竟是她身体!
她是个爱美的人,不管什么时候,回家再晚上,护肤是一定要做的,而且注重养生和保养。
原主见她不理自己,更生气:“你和顾思隽离婚没有?他那个臭脾气,你肯定也受不了吧,你毕竟也是个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跟着他过苦日子。”
黎安阮笑了下:“真是让你失望了,我们好着呢。“
原主一听就有些炸了,带着不可置信:“不,不可能,你怎么能看上他呢?他一个乡巴佬,根本配不上你。你肯定是在骗我。”
黎安阮看着原主,发现她眼中还闪过惊慌还有不甘心,为什么不甘心?
难道她也是喜欢顾思隽的?
皱着眉头;“我们好好过日子,有什么不应该吗?还是说你嫉妒?”
原主有些受打击,一边摇头一边喃喃自语:“不应该的,他根本没有心,不会喜欢任何人的,他连话都不愿意多说,跟你更不会哄人,你怎么可能跟他好?’
黎安阮挑眉看着原主,品出了一点儿不寻常:“所以说,你也喜欢顾思隽?”
原主立马暴戾地否认:“不,我才不会喜欢他,他就是一个乡巴佬,土包子,浑身上下都是土腥味。我才不会喜欢他!”
虽然说得凶狠,最后的语气却弱了不少。
是的,她喜欢程刚,也喜欢顾思隽的,开始时闹着不同意,却在看见顾思隽的脸后,又同意了。
因为她也知道跟着程刚一点儿前途都没有,不说别的,程刚连一份正式工作都没有,以后拿什么养她?
加上程刚母亲也不是个好东西,看着就刁钻刻薄,两人要是真成了,以后肯定没好日子过。
她虽然喜欢程刚,却不是为了爱情什么都不要的,权衡之下,决定还是嫁给顾思隽,毕竟这个长得好看,性格又像木头一样的男人,看着还挺好掌控。
而且还一口应下,愿意给两千块彩礼,说明还是有钱的。
见顾思隽第二面,两人就去领结婚证,一路上顾思隽都没跟她说话,只顾自己走着。
她问了顾思隽问题,他也回答得很简单。
以前程刚都哄着她,花言巧语听多了,就很不满顾思隽的冷漠,又想引起顾思隽的注意,就开始没事找事,结果不管她怎么胡闹,怎么想办法激怒顾思隽。
顾思隽都始终没什么反应,她骂他不让他进屋上床睡觉,不让他和自己同桌吃饭,他也一点儿都不会反抗,甚至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样原主更生气,也就折腾得更厉害,只是最终也没引起顾思隽的注意。
黎安阮就看着原主,脸上神情不停的变着,同时也带着一股浓浓的不甘心。
更加肯定了原主也是喜欢顾思隽的,可能那些过激的行为,只是想引起顾思隽的注意,可惜偏偏适得其反,用错了方法。
原主本就是浮躁的性子,这会儿脑子已经乱了,瞪眼看着黎安阮,不甘心的吼着:“你以为顾思隽是喜欢你吗?你别忘了你现在用的我的身体,他喜欢的也是我。”
这就是让黎安阮很不舒服的地方,因为这个事情她没办法反驳,再一次懊恼,她为什么不是像是父母哥哥那样,直接穿越而来呢?
却也不会被原主激怒,她又不是一个傻子,这样就生气岂不是中了她的奸计,冷笑一声:“你用我的身份,享受了你一辈子都不可能享受到的荣华富贵,满足了你的虚荣和欲望!你是不是应该先谢谢我?”
原主愣了一下,没想到黎安阮不但不生气,竟然还跟她说起这个。
说到这个,她就更生气了,她弄死了黎承安,还以为黎家的财产以后都会是她的,却没想到,黎明远和林宛音竟然把所有财产都捐了出去,而公司也转到了黎承安好友傅东城名下。
连一套房子都不在她名下,而傅东城每个月就只给她五千的生活费。
五千,够干什么?
之前她晚上去会所随便花花都不止五千,更不要说她每天都要买衣服鞋子。
从什么都没有的年代过来,突然有花不完的钱,还有从没见过的世面,自然是怎么也买不够。
突然变成五千,她连饭都吃不饱。
她去找傅东城理论,结果傅东城直接让人把她丢出公司,还警告她,如果再敢去闹事,以后每个月一分钱都不会给。
她就想不明白,黎承安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朋友!
想想自己过的日子,再看看黎安阮,眼睛转了转突然有了主意:“我们现在换回来,你继续当你的大小姐,我回去过我的苦日子。”
黎安阮想都没想地拒绝:“不行!”
“你难道不想知道顾思隽是不是真心喜欢你?我可以回去帮你试探一下。”
黎安阮承认自己有那么一刻心动了,只是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立马否定,嘲讽地笑着:“你当我跟你一样没头脑?人生既然已经互换,以后你过什么样的日子,和我没有关系,而顾思隽是不是喜欢我,也不用你担心。”
原主捏着拳头,气愤地瞪着黎安阮。
她不甘心,也不想过一个月只有五千的生活。
既然她不好过,那也不会让黎安阮好过。
想着冲过去就要跟黎安阮扭打,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结果还没冲过去,就感觉身体被控制住,根本无法靠近黎安阮,最后表情狰狞地离开。
黎安阮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又身处黑暗中,而原主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刚才的出现,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
身体突然又刺痛起来,让她不得不蜷缩着,继续在黑暗中找到出口。
……
顾思隽和钟文清他们聊了几句,抱着还抽抽搭搭哭鼻子的舟舟进屋上楼。
墨墨从钟文清怀里挣扎着要下去,奶奶刚放他下地,他就迈着小短腿,紧紧跟着爸爸的脚步,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妈妈疼,妈妈疼,妈妈呼呼。”
速度还比爸爸快,跑着去楼梯边,往地上一蹲,往上飞速地爬,像只小猴子一样灵活。
不等顾思隽伸出另一只手去抱墨墨,小家伙已经飞快地爬到了缓步台,一屁股坐下,开心地看着顾思隽,又突然绷着小脸:“妈妈疼,妈妈呼呼。”
说完又飞快地爬着上楼。
顾思隽抱着舟舟几乎和墨墨同步上了楼,小家伙爬着站起来,拍了拍手跑着去卧室找妈妈。
顾思隽知道不能走到小朋友前面,要不小家伙觉得自己输了,又会嗷嗷哭起来。
墨墨抢着跑到床边,看着妈妈,伸着小手握着黎安阮的手:“妈妈不怕,墨墨呼呼,就不疼鸟。”
说话还吐字不清,表情却格外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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