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诡听了唐忆辞的描述,手指掐诀,右手凭空出现一卷书册,他随意地翻了翻,“唐姑娘,这个苗发确实暂在罚恶司羁押,还没有堂前受审。”
“那就劳烦霍掌仕把他借我两天可好?待救下孩子并抓出幕后之人,我一定做功德金券,向下面昭显霍掌仕之功。”
霍诡微微一笑,“唐姑娘客气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扶正黜邪本就是我辈之职。各位稍候。”说完便消失在大家眼前。
会议室的气氛陡然一松,大家好像终于敢大口呼吸了。
一位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刑警甚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要不是你们都一脸震惊,我还以为是我出现幻觉了!”
案件峰回路转,黎瑾比之前干劲更足了,她就不信这样的办案阵容,还拔不掉这个社会毒瘤!
果然,片刻之后,被羁魂锁捆着的苗发出现在众人面前。
现场的人还没有如何,这个鬼倒是被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我不是死了吗?”
黎瑾懒得跟他废话,“你是死了,但该交代的问题还是要老实交代,其他两个孩子在哪里?他们还活着吗?指使你的人到底是谁?”
苗发看着除了刑警之外坐在会议室里的几人,估计这其中应该就有把自己从地府带回来的大师,自己既然能被带回来,那让自己“死而复生”,应该也不难。
“我是可以说,但是我有条件!”
重案组的副队觉得讽刺,“你是被人灭口的,你不赶紧交代出来为自己报仇,还在这跟我们谈条件?你已经死了,还要干什么?”
苗发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没错,反正我都死了,你们也不能再拿我怎么样!给我点好处,咱们都方便,否则,你们一辈子也别想知道孩子的下落!”
唐忆辞也是好笑,很久没看到敢在她面前这么嚣张的阴魂了,她懒洋洋地用右手撑着下巴,“哦?说来看看,你想要什么?”
苗发眼睛咕噜咕噜转了几下,“我要你们给我换命,我再活几十年,让别人替我下去受罪,我还没有享受够呢,我还要一笔钱,还要……”
唐忆辞熟练地画符,点燃,挥出青烟一阵,把冥诺招来了。
“带他去二十四层酆都地狱转一圈。”
冥诺很开心,上去一把拉住羁魂锁的一头,“走走,我还可以带你体验一下,我推荐食炭地狱,最适合你这种嘴硬的人。”说着,消失不见。
小刑警目瞪口呆,“刑……刑讯逼供?”
“没有没有,说服教育,用爱感化而已。”云睿笑着解释。
顾清安看着唐忆辞谈笑间就带人去地狱走一圈的行事风格,心中暗暗感叹,不愧是阿辞。
自己自幼见过的豪门千金,就像是花房里的兰花,精致与高贵全靠精心的照料与昂贵的养护。
阿辞不一样,她像蔷薇,浓艳热烈,经得风雨不惧烈日,全身是刺,稍有冒犯就抽你一脸血。
不一会,被唐蔷薇抽了一脸血的苗发被冥诺带回来了。
看着也没受什么大刑,就是脸色惨白,仔细看看,又好像灵魂都缩水了,比刚才小了一圈。
这回没用别人审问,自己跪在那就把来龙去脉都交代了。
苗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幼不学无术。几年前,进到了一家本市很有名的夜总会做马仔。
因为人机灵,也够狠,苗发很快便入了老总的眼。
老总知道他的身世,觉得他是个可以利用的人,为了进一步控制他,还让人引着他染上了毒瘾。沾了毒的苗发彻底成为了老总的心腹之一。
于是他不再做夜总会的工作,表面上看起来他是个无业游民,其实专门替老总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据说,他们老总只是摆在面上给大家看的,幕后真正的大老板,是市里某位领导的小舅子。
在此之前,虽然欺男霸女、逼良为娼的坏事没少做,但也从没有出过人命,一般的小事,老总都能花点钱摆平,就算有闹到派出所去的,也基本能威逼利诱地跟当事人和解。
直到最近,听说是幕后老板新结交了一位朋友,那位朋友有点特殊的爱好,。
苗发刚接到这个差事的时候是有点高兴的,为了他行事方便,老总还特意给了他别墅和车子,他在临市绑了第一个小女孩之后,就送到了老总指定的会所。
再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她被一块毯子裹着,已经凉透了。
苗发壮着胆子看了一眼,她的脸已经被打肿了,嘴角撕裂,身上是各种深浅不一的伤痕,不难想象,死之前曾经经历了非人的虐待,她的眼睛圆睁着,眼底满是惊恐。
“艹!真特么禽兽!”饶是苗发这样的小流氓,也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他帮忙处理了孩子的尸体,得了老总两万块的辛苦钱加封口费。
在绑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家长的反应特别迅速,发现孩子不见就马上报警了。老总也担心留下蛛丝马迹,所以连夜让他把孩子带到了别墅。
于是那位传说中的大人物只好纡尊降贵地来了他的别墅,一夜之后,留下一具冰冷的尸体和一地的鲜血……
临市的警方已经提高了警惕,各个幼儿园也加强了安全防范,他们只好把目标转到了海市。
在成功绑走第一个孩子之后,那位大人物提高了要求,开始指定,于是季晨晨的照片就被发到了他的手机里。
季晨晨读的是海市的贵族幼儿园,防范严密,老师也特别负责任,几乎认识每个来接人的家长,一旦遇上陌生面孔,势必要打给孩子的父母确认。
他蹲点了好久,终于摸清了季晨晨父母的信息和保姆接送她的规律,还特意雇人在路上撞伤了保姆,才找到机会接近她,本以为马上就要成功了,没想到遇上舍命扒车的肖湘,和一拳就把他砸晕的云潇。
至于曾经绑来的孩子,已经都死了……
年轻的刑警重重地砸了一下桌子,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