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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2-13 10:05:14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淑妃居高临下地看着柳若词,还是那一句:“想出冷宫就跟我走。”
柳若词颤颤巍巍地看着那纸上的字,呼吸一窒。
“你有什么条件?”
淑妃看着柳若词,双眼微微眯了起来,眸中透过一丝阴狠。
“杀了穆轻诺。”
柳若词看着那行子,顿了顿,手渐渐收紧,握紧了裙摆,沉声道:“好!”
淑妃的父亲沈尚书多日告病,直到十日前,听闻墨痕亲征北境,摄政王监国,便立马派人将淑妃从慎刑司里接了出来。
医治多日,淑妃的命虽保住,但舌头已断,不能再言语。
淑妃的泪早已流干,心头只剩下恨意,随即便想到了冷宫里的柳若词。
沈尚书带着淑妃秘密进宫,打点好了冷宫外的内侍丫鬟,驾着马车带着柳若词出了宫。
……
尚书府内,书房。
柳若词看着淑妃,沉声问道:“你想怎么做?”
淑妃抬眼看着柳若词,眼里透露出一抹精光:“我记得你是关外人,曾经就在北境边界。”
柳若词看着纸上的字,颔首:“你想说什么?”
“陛下如今带兵去攻打北境,不在皇城之内,由穆家摄政王监国督政,我会让人送你去北境找陛下,告知陛下,摄政王谋反,大梁沦陷。”
柳若词看着纸上的字,浑身一怔:“怎么可能!墨痕现在根本就不信我,我如何说通他相信穆家谋反?”
淑妃低眸勾唇:“届时我会让我父亲拦截住所有从京中传出的信件,斩断北境与大梁之间的来往,陛下定会起疑心。”
“皇城内现在只剩下不足一万的禁军把守,你只要告诉陛下,摄政王和大燕已经达成合谋,他远在北境,就算不信,也难免会起疑心。”
柳若词凝眉想了许久,问道:“你拿什么保证?”
淑妃轻笑,心道这柳若词在冷宫内倒是学聪明了。
“当然是穆轻诺的命。”淑妃写道。
“穆家举家都在北境,陛下起了疑心,必然会收回穆家所有的兵权,我会安排人手与你接应。”
柳若词眯着眼睛打量着淑妃:“这计划漏洞百出,你要何人与我接应?”
“北境的人。”淑妃起身,和柳若词对视着。
“你和我一样,都对那穆轻诺有恨,我父亲已经联络上了北境的人,你又对北境地形了如指掌,到时候杀了穆轻诺,让她死在北境,不是易如反掌?”
柳若词思虑了许久,沉下了心。
淑妃的这个计划未尝不可,墨痕对穆家手握兵权,功高震主早就有所忌惮,若是能诛心,墨痕必将丧失对穆家的信心。
那她联合北境之手,便可杀了那穆轻诺。
“我答应你。”柳若词抬眸看着淑妃。
淑妃垂下眼帘,眼里闪过一丝阴谋之色。
她的确想杀了穆轻诺,但她绝不会再做那柳若词的刀,她要做的,是借柳若词的手去杀穆轻诺,再一同解决掉柳若词。
这样,一切便可神不知鬼不觉了。
淑妃心中暗道。
“穆轻诺,黄泉路上,就让这柳若词陪你一起,祭我这断舌之恨!”

北境之地,军师帐内。
穆轻诺手持利剑,指着地上的地图对众人说道。
“这里是栖幽渠,距离北境行军最近的一道关口,这里四面都是水路,不适合我们,由大哥先带一队会水的将士们在水里埋伏着。”
穆青点了点头:“弓箭手都比准备就绪,稍后我便去筛选一队会水的将士前去。”
穆轻诺手中的剑调转一头,又说道。
“这里就是镇沙口,大哥带的人伏击一波以后立马撤回到镇沙口,裴茗之会带人在此接应你们。”
“镇沙口虽是平原,但山上多有滚石,可以利用这一点,以大石击溃北境敌军。”
裴茗之抱着头盔,回道:“放心吧,我的人已经全数准备完毕,即刻便可出发镇沙口。”
穆轻诺看了看雁荡山,抬头瞥向了墨痕。
几人皆是一顿,也看向了墨痕。
穆轻诺收回长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冷声说道。
“陛下派三万军马守在雁荡山即可,其余七万就陪陛下留在内帐护驾吧。”
墨痕凝眉,看向穆轻诺:“朕亲征,可不是为了做绣花枕头。”
穆轻诺看向墨痕,冷笑一声:“我可不想再在死人堆里挖你一次,我军打仗,没那个闲工夫。”
“朕三年前能随军打仗,三年后依然可以。”
墨痕挺着背脊,严声说道。
穆轻诺将剑扔给一旁的裴茗之,转身走出帐外。
“随你。”
帐篷外。
穆平洲匆匆走来,对着穆轻诺说道。
“小妹,昨夜我已带人烧了北境后卫军的粮仓,炸了他们的驻扎地,一时间不会支援到前线。”
穆轻诺点了点头:“这样就不用忌惮北境增援了。”
穆轻诺翻身上马,身后的裴茗之紧随其后,穆轻诺高举梁旗,大喝一声。
“玄甲军,随我出征!”
墨痕看着穆轻诺那般意气风发的模样,心下一动。
这才是能在三年前沙场上将他救出来的人。墨痕心道。
……
镇沙口,关口处。
穆轻诺和裴茗之带着人在此处伏击。
穆青带着人从栖幽渠撤退回来,对着穆轻诺微微点头:“已经按照妹妹的命令完成伏击。”
说完,穆青的眉头一蹙,又说道:“不过我们埋伏在水里的时候,看到几个北境人驾着马车从小路,不知去向何处了。”
穆轻诺一愣,沙场重地,北境人用马车,是要运输什么?
还未等穆轻诺细想,北境人便行军过来,裴茗之看了一眼穆轻诺,等待指令,穆轻诺看向远处,抬手做了个手势。
大军齐发。
几万大军从镇沙口涌出,瞬间包围了北境敌军,厮杀声一片,梁旗迎风高悬着,殷红的血迹洒在上面,衬得梁旗愈发鲜艳。
穆轻诺手提着长剑,在沙场上厮杀着,裴茗之看着眼前那抹鲜红的身影,心中只剩下一句——巾帼不让须眉。
不消一个时辰,北境大军便已战败,领将之人死在了穆轻诺的剑下。其余寥寥敌军落荒逃窜。
玄甲军大获全胜,一片呼声叫好。
而另一边。
雁荡山处,柳若词让护送她来此的几个北境人躲好,自己一个人跑到了墨痕的面前。
墨痕看见柳若词,先是一怔,随即皱紧了眉头。
她本应该在冷宫幽禁,为何会出现在北境?
柳若词扑上前,紧紧抓着墨痕的衣摆。
“淮之哥哥!摄政王叛变,禁军失守,大梁沦陷!”




第二十二章
墨痕看着眼前的柳若词,一脸慌张,眼里写满了恐惧,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摆。
“你为何会在这里?”墨痕看着柳若词,冷冷地问道。
柳若词颤抖着,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告知墨痕。
“摄政王谋反,合谋大燕举兵进犯大梁,禁军大败,现在大梁都在摄政王的掌控之内了!”
墨痕垂眼看着柳若词,一双鹰眼似乎要就要将柳若词看透。
“那你又是如何逃出冷宫的?”
墨痕的声音冰冷,惊的柳若词出了一身的冷汗。
柳若词颤巍巍说道:“宫中已无禁卫,到处都是摄政王的人,我趁乱偷跑了出来……”
墨痕盯着柳若词看了许久,柳若词快要招架不住,连忙说出淑妃教她的话。
“淮之哥哥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回大梁查探,我说的句句属实!”
墨痕看了柳若词许久,随后冷声对身旁将士说道。
“将她带回帐内,看管起来。”
那将士得了令,上前架住柳若词便向后拖,柳若词不断的大喊着。
“淮之哥哥!你要相信我啊!”
直至那将士将柳若词拖走后,墨痕才开口道。
“派人回大梁查探,是否城中发生变故。”
一旁的将士闻言一愣,开口问道:“陛下是相信那人所说的话?”
“不信。”墨痕冷声说道。
“只是恐有心之人要借此大造一篇文章了。”
……
入夜,军师帐内。
裴茗之将银白色的头盔往立在一旁的长枪上一挂,上面还带着殷红色的血迹。
“今日镇沙口一战真是痛快,北境时常来犯,打不过就跑,今日我带兵封了他们的后路,让他们无处可逃,痛快!”
穆平洲瞥了一眼裴茗之,冷声道:“前些日子是谁质疑我小妹的行军部署。”
裴茗之挠头一笑:“我这就向穆军师赔个不是。”
穆轻诺只是勾了勾唇,并未言语。
帐帘突然被掀开,从帐外走进一人,几人想外看去,竟是墨痕。
几人微微欠身,抱手对墨痕道了句:“参见陛下。”
唯有穆轻诺立于一侧,目不转睛看着军防图,一言不发,连看墨痕一眼都不愿意。
墨痕微微一顿,沉出口气,对几人说道:“大梁应是变故,柳若词来了北境。”
闻言,穆轻诺侧头看向墨痕,穆青和穆平洲也是脸色一变。
“她怎么会来北境?”穆青问道。
墨痕将今日,柳若词在雁荡山一事告知了几人,说道。
“朕已经派人回大梁查探,但通信之人不知所踪,大梁和此处的信件往来断了,没人知道如今大梁是何境况。”
穆轻诺眼看着墨痕,冷声道:“我父亲不可能叛变。”
墨痕颔首:“朕知道。”
穆青看着墨痕问道:“那陛下的意思是?”
“柳若词一个女子,不可能从大梁一个人跑到北境,背后必定有所阴谋,朕担心有心之人会借此大做文章,对穆家不利。”
墨痕话音刚落,穆轻诺便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了穆青。
“大哥今日曾说在栖幽渠看到北境人护送了一辆马车,那马车中人,或许便是柳若词!”
穆青一顿,也沉了眉目:“若真是如此,柳若词已与北境人合谋,背后谋划之人必定身处大梁宫中。”
穆轻诺沉吟了许久,看向几人。
“看来,我们要给这柳若词,演一出戏了。”



第二十三章
穆轻诺想要引出柳若词背后之人,或是柳若词当真与北境合谋,那他们也可以借柳若词,将北境一举歼灭。
柳若词一定有自己的方式跟北境联系,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北境歼灭,那柳若词留着就还用。
几人一番商议后,由穆平洲秘密返回大梁,将宫中有叛变之人的消息带给摄政王。
而穆青和裴茗之则是带着兵马前行,防备着北境再次来犯。
墨痕则是留在此处,与穆轻诺演一出戏给柳若词看。
墨痕让人将柳若词放了出来,柳若词便知墨痕是已经相信了她所说的话。
柳若词心中大喜,她果然赌对了,墨痕终究是穆家有所忌惮。
柳若词想着再去墨痕面前,吹一吹风,让他收回穆家的兵权,柳若词刚走到墨痕的帐外,便听到里面传来了他与穆轻诺的争吵声。
“我说过了,我父亲绝不会叛变!”穆轻诺的声音高昂,带着些许激动。
“你要朕如何相信你?从大梁到北境的信件往来全都断了,就连朕派回大梁的人也没了消息,穆轻诺,你如何给朕解释?”
墨痕厉声喝道,质问着穆轻诺。
“墨痕,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你只相信柳若词的一面之词,从前是,现在也是。”
柳若词听着里面的声音,勾唇一笑,眼里闪过一抹阴冷。
哪还需要她来进言,墨痕已经不再相信那穆轻诺。
“陛下站在我面前,口口声声说我父亲叛变大梁,心中已经早有决断了吧?”
帐内,穆轻诺对墨痕说道,眼睛却看着帐外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而墨痕则是双目紧盯着穆轻诺,含了些许笑意。
或许只有这时候,共抗外地之时,她才愿意同自己多说几句话吧。墨痕心道。
“挟天子,以令诸侯,皇太女,得罪了。”
墨痕话落,便高宣一声:“来人!”
柳若词闻言,赶紧躲到一旁,不多时,便走来几名将士进入帐中,将穆轻诺押了出来。
柳若词眼看着那几个将士将穆轻诺掉在了十字桩上。
墨痕从帐中走出,远远看着穆轻诺,冷声说道。
“即日起,将穆家兵权尽数收回,虎符在手,皆听朕一人号令!”
柳若词躲在阴暗角落里,嘴角勾起一抹笑。
……
深夜,帐外。
柳若词走到穆轻诺面前,看着穆轻诺双臂被吊起,一副面容苍白的模样,出言讥讽道。
“穆轻诺,那日在大殿之上,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怎么如今被掉在这里,搞得如此狼狈?”
穆轻诺抬起眼帘,看着柳若词,故作一副虚弱的模样问道:“我穆家绝不会叛变,你不远千里从大梁到北境,可不是为了来看我笑话的吧?”
柳若词弯唇,眼眸中尽是阴毒和狠厉,她死死地盯着穆轻诺,面目狰狞。
“当然不是了,我这次来北境,是来要你的命的,不只是我,想要你的命有太多了,你能死在我手里,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幸事。”
穆轻诺垂着眼帘,一副迷茫的样子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柳若词大笑着,抬手拍了拍穆轻诺的脸,笑道。
“穆轻诺,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第二十四章
柳若词知道墨痕不会轻易杀了穆轻诺。
即便是穆家叛变,墨痕还是会留穆轻诺一条性命,她毕竟是南国的皇太女,墨痕总是要穆忌南国的地位。
所以穆轻诺,只能死在北境人的手里。
柳若词最后瞥了一眼穆轻诺,便离开了玄甲军的驻扎地,向外走去。
待柳若词远去,将士们从帐中走出,将穆轻诺从十字桩上放了下来,低声道:“军师,得罪了!”
墨痕疾步走到穆轻诺面前,握紧穆轻诺的手腕,沉声问道:“可有绑疼了你?”
那语气中还带着些许的急切与心疼。
穆轻诺冷脸将手从墨痕手中抽了出来,开口道:“演戏而已,陛下莫要当了真。”
说罢,便对着将士们说道:“派人去跟着柳若词,她定是去见了北境人。”
墨痕看着穆轻诺,心中微痛。
方才在帐内,他才知道,原来柳若词竟是这般阴狠,往昔三年,是他错的太多。
希望还能弥补……墨痕心道。
……
雁荡山内。
穆轻诺手拿竹简,上面绑着一条红丝带,顺着水流扔下,那竹简落入水中,被水流冲开,里面竟散开鱼食。
河里的鱼翻腾着将竹简拱来拱去,越来越多的鱼聚集在一起,向下流飘去。
不多时,便有几个北境人出现。
“大梁皇帝已经不相信他们的军师了,被囚于帐内,如今穆家的兵权都在皇帝手中,你们可以放心了?”
柳若词看着眼前的北境人说道。
那北境人面露阴狠,说道:“既然那军师已经被擒,我们就不愁打不过那大梁军队了。”
“你们也要信守承诺,帮我杀了那穆轻诺!”柳若词看着,恶狠狠地说道。
“你且回去,将那军师放走,我方军队在外守着,待她来了此处,我们便动手杀了她,一举攻到大梁帐内,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躲在不远处的玄甲军将士听到后,便匆匆赶回了帐篷内,将此事告知了墨痕。
墨痕闻言,微微蹙眉:“她果然已与北境人勾结。”
穆轻诺冷笑一声:“挑拨离间,勾起你对穆家的忌惮,勾结北境攻打大梁,这么周密的计划,绝非她一人能够做到。”
“看来,我们还真得如她所愿,才能钓出北境这条大鱼了。”
墨痕面带担忧地看着穆轻诺,半晌后才沉出一句:“万事小心,朕定会保护好你。”
穆轻诺不语,只是看了一眼墨痕,便走出了帐外。
翌日,夜里。
柳若词走到穆轻诺面前,此时穆轻诺已被吊了一整天,面色苍白。
柳若词看着穆轻诺,一副大发善心的模样,用匕首将捆着穆轻诺的绳子割断。
穆轻诺看着柳若词,假意问道:“你做什么?”
柳若词冷笑,看着穆轻诺说道。
“听闻大梁传来消息,摄政王谋反被擒,淮之哥哥不日便要将你处斩,跑吧,穆轻诺,动作快一些,还能见你父亲最后一面。”
穆轻诺闻言,果然脸色大变,匆匆向帐外跑去。
柳若词看着穆轻诺的背影,阴恻恻笑道。
“跑吧,穆轻诺,再跑得快些,到阴曹地府去与你父亲见面吧。”



第二十五章
穆轻诺故意跑的很慢。
她就是在等北境的人动手,那些人跟着她走了许久,迟迟不动手,就是为了将她逼入雁荡山,而雁荡山此刻必然是伏满北境军队。
她早早放了狼烟,大哥和裴茗之应该早就看到了,正带军前往。
而墨痕的兵马早就等候在了镇沙口附近,封锁住了北境军队的后路。
这局棋,以她做饵,终于到了要收网的时候了。
穆轻诺故作力竭的模样,停在了离雁荡山关口三里的地方。
方才她一路过来,已经看到了玄甲军的军蹄印,想必穆青和裴茗之已经带人赶到了。
穆轻诺站在关口外,转过身看着身后蠢蠢欲动的北境军队,冷声道:“出来吧。”
北境人缓缓从黑暗处走出,对穆轻诺说道:“乖乖束手就擒,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穆轻诺低首轻笑,声音飘荡在风里。
“就凭你们?”
“赶路这么久,你早已体力不支,我们这么多弟兄,还对付不了你一个女子?”
穆轻诺抬起头,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眸中闪过厉色。
“若真有本事,在梁军驻地外,你们便能取我的性命。”
而他们却特意将她逼入雁荡山,就是想以她做挟持,逼迫大梁。
看来这北境的人,并信不过柳若词。
那北境军队领头的人目瞪着穆轻诺,厉声道:“现在也为时不晚,上!”
穆轻诺看着眼前向她冲来的敌军从腰间抽出短刀,横在眼前,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还未等敌军冲到眼前,一声箭啸之声划过,‘嗖’的一下,刺入了那领头之人的脖颈。
裴茗之坐在马背上,手持长弓,于百米之外,一击射杀将首。
“糟了!中了埋伏!”敌军大喝道。
可等他们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
穆青带着军队将雁荡山内埋伏的敌军一举歼灭,一个不留。
裴茗之的人则是将袭击穆轻诺的人一一扫平。
墨痕带的皇城军,也已将北境前来支援的后卫军击溃,墨痕将北境军旗一剑砍下,那军旗落在地上,染在血泊之中。
北境彻底战败。
……
梁军驻地帐内。
墨痕匆匆从帐外赶来,身披铠甲披风,握紧了穆轻诺的手,细细打量着,眉宇间都透露着担忧。
“可有伤到?!”
穆轻诺身子后退,躲开墨痕,淡漠说道:“陛下还是多关心一下柳婕妤才是。”
话音刚落,将士们便将柳若词押了进来。
她被捆了起来,强压着跪在地上,正目眦欲裂地瞪着穆轻诺。
“说出你背后指使之人。”穆轻诺垂眼睥睨着柳若词说道。
柳若词看着穆轻诺,此时的她哪还有那虚弱苍白的模样,柳若词计划败露,自知活不成,索性也破罐子破摔。
“呸!穆轻诺,想知道啊?哈哈哈,求我啊!”
墨痕沉着脸看着柳若词:“你以为朕查不出来?”
柳若词看着墨痕,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查?墨痕,你要查的可太多了!”
“你可要好好查查,这芳月殿内有多少内鬼,查查这穆轻诺身边被安插了多少眼线,查查你的惨死的腹中胎儿!哈哈哈!”
墨痕身子猛地一震,上前扼住柳若词的脖子,厉声质问道:“说!你知道什么!”
“想知道啊?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墨痕,这是报应!”
穆轻诺听到柳若词所说的那句‘腹中胎儿’,随即脸色大变,厉声道:“拖下去!”
将士们将柳若词拖走,直至出了军师帐,柳若词的声音依旧不减。
“墨痕!这就是报应!穆轻诺,你以为他爱你吗!他只爱他自己,这都是报应!”
穆轻诺皱紧了眉头,面目阴沉。
此时帐内只剩下墨痕和穆轻诺两人,墨痕的手还在微微颤着。
方才柳若词说,芳月殿的内鬼众多,穆轻诺身边安插了许多的眼线,就连那腹中胎儿也是惨死……
这一桩桩一件件,他竟浑然不知。
墨痕呼吸一窒,心头猛地刺痛。
“云绾……”
穆轻诺背过身,冷冷道:“陛下想说什么?”
墨痕声音微颤,许久才缓出口气道:“我……”
“陛下是想说自己不知道吗?”穆轻诺轻声冷笑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那是陛下的皇宫。
“若非柳若词所说,我竟一直被蒙在鼓里,云绾,对不起。”
穆轻诺轻笑,转过头看着墨痕,眼中竟有些湿润,想起自己那腹中的胎儿,便不免觉得心痛。
“陛下一句对不起,便想将所有的事推翻掩盖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墨痕,你是大梁的皇帝,你若是在乎我半分,你一定会知道!”
“你只是拿我当做柳若词的替身,你爱的根本就不是我,所以你什么都不知道!柳若词固然可恨,可最可恨的人,是你,墨痕。”
“你不爱我,却用我的爱囚禁着我,你才是最可恨的那一个。”



第二十六章
穆轻诺字字珠玑,将墨痕的心刺痛。
墨痕看着眼前的穆轻诺,说不出一丝辩解的话,哽在喉头,说不出,咽不下。
他与穆轻诺之间,错了太多了。
墨痕一双眼紧紧看着穆轻诺,他不知这道与穆轻诺之间的隔阂,能否化解开来,但他想,用尽全力去弥补。
他如今只求穆轻诺不再恨他便好。
至于爱不爱他……
墨痕垂下眼帘,掩住眸中的伤色。
穆轻诺收回目光,冷冰冰说道:“若陛下没有其他的事,请先离开。”
说罢,穆轻诺便转过身去,不再看墨痕。
帐外,裴茗之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捷报,笑着对穆轻诺说着。
“穆丫头,你这谋略真奇了,北境送来降书,不日便可班师回朝……”
裴茗之的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了站在帐内的墨痕。
裴茗之一顿,欠身低声道:“参见陛下。”
墨痕看着裴茗之,皱紧了眉头。
方才他叫穆轻诺什么?穆丫头?
墨痕对这个称呼十分不满,垂于袖下的两手紧紧握成拳,眼睛微眯起来打量着那裴茗之。
他看着裴茗之眸色冰冷,谁知那裴茗之竟像没看到一样,走到穆轻诺身边,将手中降书展开来给穆轻诺看。
穆轻诺看着那降书,点了点头。
“将玄甲军全数点清,明日启程回京。”
裴茗之咧嘴一笑:“得嘞!”
他已有两年未回大梁,此次大捷,裴茗之心里高兴。
“那个柳若词怎么办?还在外面绑着呢,鬼哭狼嚎的乱叫着,将士们烦得不行。”
裴茗之看着穆轻诺问道。
穆轻诺转头看向墨痕,冷声道:“既是陛下的妃子,就请陛下自己做决断。”
墨痕看着两人方才的样子,眉目早已沉了下来,心头一阵醋意,冷瞥了一眼那裴茗之,说道。
“柳若词通敌叛国,意图害我大梁,就地处死,祭我大梁军旗。”
柳若词在帐外咒骂了墨痕和穆轻诺许久。
直到夜深之时,柳若词的声音停了。
穆轻诺便知,柳若词已死。
……
墨痕下旨处死柳若词的消息传回了大梁。
尚书府内。
淑妃一把将香炉挥下,里面的香灰散落一地,一旁的下人哆哆嗦嗦地不敢出声。
淑妃气得直喘粗气,眼里尽是恨意。
那柳若词竟然没将穆轻诺杀了,真是白费她的心思。
下人看着淑妃,颤颤巍巍说道:“已经传来消息,陛下同穆家已经告捷返京,不日便可回到京中……”
淑妃抬起头看着那下人,那下人继续说道。
“尚书大人的意思是……让您先回慎刑司的大牢去,穆家的二公子前日返京,摄政王似乎听到了什么风声,今日朝政已有所怀疑……”
淑妃匆匆在纸上写下几个大字:“我不回去!”
“小姐,您还是回去吧,若是陛下回京发现您逃出慎刑司,难免牵连到尚书大人,尚书大人说了,一定会上书救您出来。”
淑妃垂着头,手紧紧收紧,指甲陷入到手心当中,青筋凸起,眼眶猩红。
“小姐,这是保住您命的唯一办法了……”
淑妃脑海中浮现出当初在慎刑司受刑时的残酷折磨,紧咬着牙关,将纸狠狠攥起。
心中愤恨暗骂道。
“穆轻诺,我所受的折磨痛苦,终有一日都要在你身上一一还回来!”



第二十七章
尚书府的人将淑妃秘密送进了慎刑司里的大牢。
那下人弯着身子,从怀中拿出一锭金子打点着牢头。
“可就麻烦牢头保密,多照穆我家小姐了。”
淑妃站在那下人的身后,一身素麻衣衫,低下了头。
那牢头颠了颠那金锭子,嘴角勾起一抹笑,看着那下人说道。
“自然是要多照穆一点的。”说着,牢头将大牢的门锁打开,放淑妃进去,继续说道。
“赶紧进去吧,最近穆首尊回来了,若是被他发现慎刑司私自放人,几个脑袋都不够丢的。”
正说着,大牢外便传出一个声音,高喊着:“见过首尊大人!”
那牢头连忙将门锁好,催促着那下人赶紧离开。
那下人连忙向大牢外走去。
穆言之看着那人匆匆离开,皱紧了头,问道:“那是何人?”
那牢头连忙上前,谄媚地说道:“回首尊大人,那是尚书府的人,受尚书大人所托来探望他家小姐。”
穆言之冷眼看向那老头,目光如炬,反问道:“他为何自己不来,要托一个下人来?”
那牢头眼珠子一转,说道:“听闻尚书大人告病,不忍看自己的女儿受苦。”
穆言之走到大牢内看着里面的人,淑妃正低着头坐在那里。
穆言之打量了一番,目光定在了淑妃那双手上,随即皱紧了眉头。
随后冷声斥道:“大牢内加强看守,外来者一概不得进入。”
……
三日后,大军凯旋归京。
穆家帅兵有功,墨痕想封赐些什么,但穆家上下都已是朝中一品官员,索性向南国赠去黄金万两,珊瑚珠玉千斤,以示两国友好。
裴茗之作为少帅,这两年来战功不少,又于阵前一箭穿杨,护好了穆轻诺,于公,墨痕封他为骠骑大将军。
于私,裴茗之受封之时,分明看到了墨痕垂眼看他时的冰冷与敌意,以及些许的不情愿。
受封典礼后,墨痕便直奔了芳月殿。
那日在北境,柳若词临死前的那番话,在墨痕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墨痕觉得,一定有什么阴谋,是藏在他眼下,还未被发现的,他定要将旧事重掘,倒要看看,这种种究竟是何原因!
墨痕命人将芳月殿内所有的内侍宫女调来,一个个审问,不招供者,一律送去慎刑司。
慎刑司刑罚众多,没几个人能活着从里面走出来,十几个人站在一起瑟瑟发抖,竟从中站出了四个柳若词和淑妃安插的人。
那四人跪倒在地,哭着求墨痕饶他们一命。
“我们也是听您的吩咐办事啊,陛下,饶了我们吧。”
墨痕闻言皱紧了眉头,怒斥道:“听朕的吩咐?朕何时给你们传过旨意!”
那几人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墨痕却怒上心头,在这深宫内院里,竟有人敢假意授命,还是以他的身份!
墨痕呼吸一窒:“是谁给你们传的旨意!”
几人面面相觑,跪在地上,将头贴的更低,闷声颤抖着说道。
“是……是您宫里的内侍公公……”



第二十八章
墨痕眼眶猩红,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宫内竟也被人安插了眼线。
他这个帝王当得当真是糊涂!
墨痕命人将那位内侍官带来,那内侍本就心虚,见了墨痕便直接跪倒在地,大喊着:“陛下开恩啊!”
墨痕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内侍,问道:“你可知今日朕找你,所为何事?”
那内侍颤颤抖抖,心中已如明镜,却不敢开口直言。
墨痕起身,冷冷朝那内侍走去:“说,是谁指使的你。”
“回……回陛下,是柳婕妤!”
墨痕的眸光渐冷:“若将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朕可饶你九族。”
那内侍当场吓得瘫软,连忙磕头,对墨痕说道:“陛下,奴才都说,奴才什么都说,陛下饶命啊!”
“说!”墨痕一声怒斥。
“是……柳婕妤刚入宫内,淑妃便跟奴才说,柳婕妤才是未来的皇后,让奴才考虑清楚,奴才见陛下对那柳婕妤的确十分宠爱才一时糊涂啊!”
墨痕面色阴沉,帝王最忌讳的便是他人揣测。
“那时穆贵妃已有身孕,柳婕妤就命奴才以陛下的旨意,将御膳房赐的参汤中,加入了大量的藏红花,使穆贵妃小产……”
墨痕的脑袋‘轰’的一下,一时间竟有些晕眩,双耳嗡嗡作响。
所以,穆轻诺并非意外小产……而是有人谋害所致!
那内侍继续颤颤巍巍说道。
“柳婕妤买通了御医,将穆贵妃小产说成是意外所致,又来柳婕妤又在穆贵妃赐的点心里下了毒,以此来嫁祸穆贵妃。”
“穆贵妃入了冷宫后,柳婕妤来找奴才,让奴才带她去了冷宫,见了穆贵妃……至于在里面说了什么,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内侍的一番话,早就将墨痕震得脑中一片空白。
原来,竟是这样……
墨痕下令,将那内侍就地处死,自己独自坐在芳月殿内,看着那支簪子许久,鼻尖竟有些酸涩。
那簪子,是他第一次赐给她的东西。
穆轻诺喜欢的不得了,将那簪子戴了许多日,后宫的人都嘲她江南来的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一支花簪便高兴得不得了。
这样的风言风语他都听到了,穆轻诺却毫不在意,虽事后他让人将乱语之人杖刑,她却依然笑着说她不在意。
她只在意他一人。
墨痕又不禁想起了那日,她手握着簪子,笑着问他:“好不好看啊?”
他甚至记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回答她的了。
可最后,她却将这支簪子留下了,原来,她喜欢的从来不是这支簪子。
墨痕抚弄着那支簪子,心头犹如利剑刺透般滴血。
他本以为这三年,给她的宠爱足够多了。
墨痕又想起了那日在北境,穆轻诺双目含泪地看着他怒斥着他的样子,那双眉目依然透彻,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爱意。
与从前她笑眼看着他,追问他是否好看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偌大的芳月殿内,只剩下墨痕一人,垂着头,莫名地低声呢喃了一句。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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