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字眼像无数细针扎进纪南辰心里,刺的他呼吸一窒。
“同志!”他一把拉住准备进电梯的警察,“你说谁因为特发性肺动脉高压没了?”
警察吓了一跳,也没有立即回答。
纪南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脑子里不断闪过林宛音的脸。
就在他想追问时,护士推着移动病床从病房中出来。
病床上躺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已经没了气息。
看着病床在面前经过,纪南辰僵在了原地。
“独居老人,连个来照顾的子女都没有。”警察叹了口气,语气沉重,“还因为这么罕见的病去世,世事无常啊……”
纪南辰面色微怔,后脊冷热反复交替了几遍才平复了那颗惴惴不安的心。
还好,不是她……
他垂下手,像是卸下了压在身上的重物。
纪南辰道了歉,跟着警察一块进了电梯,思绪却没有从那病名中抽离。
夜深。
寒潮吹过整个城市,晃动着光秃秃的树枝。
过分寂静的病房放大了滴管中药水滴落的声音,一下下仿佛时间的流逝。
林宛音躺在病床上,睡颜不安。
她只觉自己身处在一片黑暗中,耳畔却不断回荡着纪南辰那句“这都是你罪有应得”。
林宛音痛苦地捂着耳朵,嘶声哭喊:“小叔,我没有杀人,我没罪!”
突然,一抹陌生的温暖擦过脸颊。
林宛音浑身一颤,缓缓睁开了眼,撞上一双深邃的瑞凤眼。
“怎么……又是你?”她偏过头,躲开那只落在自己脸颊的手。
林霄宇手肘撑在桌上,姿态慵懒:“你伤口的纱布要掉了,帮你扶一下。”
林宛音抿抿唇,没有做声。
林霄宇看了眼她发干的嘴唇,侧身倒了杯热水,视线也扫到了一旁纹丝未动的蛋糕。
他调整好病床高度,将水递给林宛音:“你是第一个被我伺候的人。”
恩赐般的语气让林宛音皱起眉,她没有接,拿起桌上另一杯凉水仰头喝下。
林霄宇愣了瞬,也没恼,反而觉得她的性格还和八年前一样。
他放下杯子,淡声问:“蛋糕怎么不吃?”
闻言,林宛音握着杯子的手一紧:“不喜欢。”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句:“谢谢你。”
林霄宇却笑了:“你真以为蛋糕是我送的?”
林宛音惊讶地看着他,李琳不是说林律师送的吗?
“我送的生日礼物能这么寒酸?”林霄宇眸光闪了闪,若有所指,“也只有纪南辰那家伙才送这东西。”
听了这话,林宛音当即拉下脸:“小叔送的东西很好。”
林霄宇轻哼:“刚刚不是说不喜欢吗?怎么又改口了。”
林宛音面色一僵,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索性挪开了视线。
见她沉默,林霄宇也丝毫没收敛,反而觉得对方生气时拧鼻的小动作有些有趣。
他又提了纪南辰几句,林宛音始终没再说一句话。
林霄宇这才没了兴趣,让她好好休息便走了。
他看了眼时间,突然转步朝3号重症监护室走去。
看着情况更加糟糕的陈慧,林霄宇眉头渐渐紧蹙。
如果她能醒,也许能刺激到林宛音上诉,毕竟陈慧可是杀害林奶奶的凶手……
这个念头才划过脑海,林霄宇便见病床上的人呼吸急促了几分。
没一会儿,陈慧慢慢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