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烟看着我,最后伸出手来掐我,极致的恨意让她力气极其大。
我用尽了全身力气给她推开了。
然后扇了她两耳光。
「啪啪」两声。
「你敢打我,你忘记被我打在地上不能动弹的样子了么。」
我笑着迎上了她不敢置信的眼睛。
眼里温热。
「我没忘,也不能忘。
「宁烟,正是因为我没忘记,所以我要讨回我的尊严。
「这两巴掌是你该的。」
宁烟作势要打回来,一只手挡住了她。
纪厌看着我脖子上的掐痕眉头皱了皱,看向宁烟顿时戾气横生。
「宁小姐,我的原则是不打女人。
「但是为了我老婆,我不介意破坏原则。」
纪厌虽然是笑着,可是眼里尽是威胁。
要是前几年宁烟靠着背后金主或许还不怕,可是这几年纪厌在商场上也如鱼得水,已经不是那人能制衡的了。
宁烟不甘心地看着纪厌,最后恨恨离开了。
14
很快宁烟就拍了自己脸上发肿的照片。
配文。
「脸上的巴掌印能消除,心里的呢?」
下面是大粉的评论。
【是不是江大妈打的?】
她默默给那个大粉点了个赞。
老套的套路之所以老套,是因为有用。
一石激起千层浪。
打人这种事不是小事,很多路人也被调动了情绪,在我微博下面声讨骂人。
而纪厌一反平日里低调的作风,直接上大号公开了宁烟在曾经公司对我霸凌的行为。
【孰是孰非,大家心中有数。宁女士对我妻子的行为就是打她二十巴掌都不过分。】
其中包括一些画面监控还有证人证词。
网络对于霸凌行为深恶痛绝,何况是如此的霸凌,一时之间宁烟就被捶死了,彻底成为了劣迹艺人。
那些监控视频里的画面,时隔多年再看都会感叹一句为什么人心可以如此恶毒。
为什么可以毫不犹豫地对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拳脚相向,折磨她的身体,摧残她的精神。
而这些准备工作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寻找。
只因为那天打宁烟的时候纪厌其实听到了宁烟说的那句话。
他在暗中偷偷调查这件事情。
最后才知道原来宁烟和我还有过这段过往。
他搜查了大量证据。
才在这个合适的时机发出来。
那天他在黑夜里抱着我,把我护在怀里如同珍宝一样。
他在网络的喧嚣中坚定地站在我这边。
他说,公道在人心。
他说,江水蓝我还你一个公道。
谁也不知道,那天我的眼泪像不值钱一样。
心里的很多东西也渐渐释怀了。
15
其实从高二时我的父母出车祸死的那天开始,我就不敢做一个自由快乐的小孩了。
父母的葬礼上所有人都在盘算着怎么欺负我这个小孩怎么吸血我们家。
我一个人坐在灵堂上眼泪都流干了。
风吹在我脸上,泪痕生疼。
最后姑父姑姑为了大额保险金和父母诱人的财产收养了我,让我转学去了他们家。
可是收养,名义上是收养其实是让我做他们家的保姆,不仅要照顾一家人的生活起居,还要给表弟辅助学习,做得不好就要被打被骂。
后来上了大学,因为有星探看中,姑姑他们偷偷给我签订了合同,让我读表演。
他们偷了我家的钱还不够,还要把我当做一棵摇钱树继续供养他们。
甚至因为收了大佬的一百万就把我迷晕送到那人床上。
纪厌以为我不知道,前几天姑父他们登门要钱时。
他站在光里听着表弟和姑父一口一个小婊子、赔钱货地骂我时,是他狠狠打了他们。
我记得他说的那句。
江水蓝不是什么赔钱货,是我纪厌的妻子。
没过几天姑父一家人灰溜溜地上门道歉。
我闭门不见。
转头把他们起诉了。
这么多年他们霸着父母留下的遗产还恬不知耻地糟蹋。
拿到遗产的当天,我带着纪厌和宝宝去父母的坟前扫墓。
宝宝小手招摇仿佛很开心。
纪厌默默替我烧了纸钱。
「爸妈,我会替你们好好照顾蓝蓝。
「以后这个世界,她不用害怕了。」
16
接了几部正剧资源后,我的很多角色不再是脸谱化的恶毒女配。而是更多有深度、有内涵的角色,我终于可以用演技证明自己。
小宝三岁那年,纪厌已经退居幕后成为龙头公司的掌舵人,而我也在那年拿到了属于自己人生的第一个影后桂冠。
那天有鲜花有掌声,有爱人有孩子。
事后有主持人问我们初遇是在何时。
我回答在五年前。
纪厌浅浅笑着,似乎不同意。
他说这是一个秘密。
当天夜色朦胧,对比五年前又是一个深冬夜里。
纪厌穿着黑色西装开车来接我,风尘仆仆的。
因为高跟鞋太高我扭伤了脚,纪厌无视记者的拍摄蹲了下来要背我。
我又闻到那年冬日的松木香,仿佛穿透了时光。
那个曾经站在栏杆高处的男人为我弯下腰。
他背着我在雪里一路走着,极致的颜色浓郁惊艳十分。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恍惚间逼问着他,到底初遇是什么时候。
似乎听见他说。
不是五年前,是十年前。
他一字一句地落在雪里。
初见时江水蓝是纪厌的光。
替他破开黑的光。
纪厌番外:
1
纪厌第一次遇到江水蓝是在一个天洗得如水的冬日午后。
那是高一时,母亲刚死纪父就接回来了私生子和私生子他妈。
纪厌发了疯地要打人,母亲尸骨未寒。
灵堂里那个挑衅过妈妈的妇人带着私生子堂而皇之地出现。
豪门里的龌龊不是没有。
这样公然欺负爬到头上的倒是第一次见。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
正如纪厌之所以叫这个名字。
也是他父亲的恶意满满。
因为他不喜欢纪厌的母亲,两人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在他看来是这个女人拆散了他和他的真爱。
于是连带着他也讨厌那个女人的孩子。
对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取名叫做「厌」,不可谓不狠毒。
因为纪厌打人,纪父趁机发作把他送到 H 市的旁系家。
那时候的纪厌一身反骨不肯待。
自己出去租了个房子,才高一的孩子没有父母在身边。
他由着自己渐长的流海遮住了额头和眉毛,原本好看的眼睛也在头发的阴影下仿佛带上了灰。
那天是高一上半年的冬至。
他再次准备从学校翻墙回家。
路过最末尾的一间教室,阳光下靠窗边坐的女生明媚的脸张扬至极。
比她那张脸还明媚的是她的笑容,比光还亮眼。
是了,此时的江水蓝父母恩爱家庭幸福,灿烂至极。
他失神的瞬间却看到女孩看过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纪厌的脸和耳朵都红了。
他慌忙跑开,翻着墙走了,直到走出一段路心里还在狂跳。
2
当他饿了一天从梦里醒来,已经晚上六点多。
冬日的天黑得极早。
他揉了揉眼睛,突然酸涩得想哭。
手机里没有一个人的电话。
看着浏览器的推送消息。
冬至该和家人吃饺子。
家人他有么。
饺子他有么。
他苦涩地笑了笑。
少年本就生得极其好,即使头发长了遮住大半颜值。
可是仅仅那高挺的鼻梁、嫣红的唇,还有如玉的下巴在窗外月光下平添了颓废的吸引。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抽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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