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蔓,恭喜你得偿所愿,从此之后,你和笙笙再也没有关系了。”
“这是笙笙已经签字的离婚申请书。”
闻言,陌寒舟脸色一变,他还没来得及问,就见大队队长将一封信递到了他面前。
陌寒舟阴沉着脸,迟疑接过信封拆开,果然是盖了章的离婚申请。
“现在只要你签了字,文件就生效,这里面有两份,你签完字,就给我一份去登记。”
队长说完,从包里拿出一支笔递给陌寒舟。
陌寒舟缓缓接过,签下署名的一瞬间却觉得心里像缺了一块。
一旁的司机连连摇头,止不住叹息。
“这么好的条件还跑,这婚姻不就是她们的筹码吗?现在怎么洒脱……”
话还没说完,司机就被陌寒舟一个眼神吓得闭嘴。
而队长在拿到复件,对刚刚司机那番话便是不满:“人家笙笙母亲重病,离开这里去寻医问药,可不是像你嘴里说的那般。”
“她要是真稀罕你们城里人的钱,可有开口求过你们?问你们要过一分钱财?”
陌寒舟闻言,心里顿时颤了几下,沉声问:“什么时候的事,严重吗?”
“就在你离开的那天下午突然昏迷的,严重的很,没有任何征兆,去卫生院查,什么问题都没有。”
队长说到这些,心里有感而发:“可怜笙笙当时一个人,眼睛都哭肿了,走的那天还是背着俞大娘离开的。
本来她父亲就si得早,孤儿寡母总被
村里人欺负,要不是俞大娘撑着,笙笙就活不到现在。”
“大娘就希望这辈子笙笙可以找个能保护她的人。”
“可惜……”
队长说到这里停住,深深的望了陌寒舟一眼。
似乎下定了决心道:“你俩落水的事又不是她能决定的,女子的名节本来就重要,我真后悔当时带队员走那条路,要不然也不会促成这段孽缘,还苦了笙笙!”
说完,大队气愤的直接离开,反正签了字,这城里人就不再是农村的女婿了。
陌寒舟眸色渐冷,沉着脸,回味着刚刚那些话,心里像被戳中疼处一样,有些烧心。
一想到俞笙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背着俞母在外面四处求医,他就心乱如麻。
司机在一旁感受着陌寒舟的低气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壮着胆子的问:“少爷,咱们回去吧,下午的车……”
话还没说完,陌寒舟便直接开口:“票先退了,去找俞笙,打听她在哪里。”
司机听后连忙应着,去村里找人打听。
陌寒舟鬼使神差的推开门,不知不觉中来到俞笙的房间。
里面刺鼻的药味,仿佛已经将房间腌入味了,可以想象她当初是病的多么严重。
这种状态下,她居然一声不吭,独自带着俞母去求医。
还真是应了队长的话,她从未开口为自己求过什么,反而都在靠自己。
陌寒舟陡然想起那个倔强的女孩,有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黑暗中捧着书的她,推开母亲自己受伤的她,坐上书桌前咬着笔头的她……
这些回忆让陌寒舟心底抽疼,手中的离婚申请在他手中渐渐被捏成一团。
俞笙,我一定会找到你……
———
十二年后。
1990年6月,上泸市。
欧式建筑高楼,偌大的总裁办公室内。
陌寒舟西装革履站在落地窗前,沉眼看着楼下人来人往。
这时门被轻扣,助理张巩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得到陌寒舟的眼神许可后,快步走了进去。
他将手里的文件递出,嘴里说着:“这是筛选国内外,被挑出来的五名资深心胸外科医生资料。”
“这几位都有海外留学实操经历,其中一位资历最厉害,在国际心胸外科享有权威地位,刚回国,目前在上泸市最好的长海医院任职。”
听着张巩的话,陌寒舟已经翻到了那一页的介绍。
只见上面白底黑字写着俞笙两个字,而那方寸彩色照片上,正印着她秀丽美貌的脸。
那种知性成熟的感觉,再也不似从前那样青春懵懂。
陌寒舟手一顿,微微有些晃神,俞笙,我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