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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2-12 06:07:02   热度:37.1℃   作者:网络

第二天,傅昭然便来给柳安鱼看诊了,虽然不在宫中,男人还是取了线才开始号脉。
半刻钟后,傅昭然收起东西,微微笑道:“脉象平稳,再休息两日就能恢复了。”
“那就好,多谢太医了。”柳安鱼也笑了笑。
盛萝和李嫣然口中连连说着感谢。
等傅昭然走后,李嫣然凑到柳安鱼面前笑道:“琉璃,你说这傅太医医术真是精湛,你都不知道当时他抱着你回来的时候,我这颗心呐,差点就从这里蹦出来了!”
说着,李嫣然还比划了一下脖子。
柳安鱼知道她家四嫂的性子跳脱,此刻被逗得没忍住笑了起来。
屋子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琉璃,你准备何时离开都城?”盛萝的问话,瞬间将她们拉回现实。
柳安鱼沉默了一下,轻声说道:“就两日后吧,那时我身子应该好了。”
李嫣然点了点头说道:“对,早走早好,省的出什么麻烦。”
那次皇帝上门要人的时候,李嫣然就发现了这个男人的执着,那时在众人心里,她家琉璃还是个死人,这要是被皇帝知道柳安鱼还活着,可不得带回那个吃人的宫廷。
琉璃绝对不能再跟周司晏有瓜葛了!
这是柳安鱼昏迷的时日里,李嫣然和盛萝的一致想法。
虽然不知道傅昭然怎么救回了一个必死之人,但柳安鱼既然活了过来,就是重新开始的一辈子,大津天高海阔,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就是。
“琉璃,你有想好去哪里吗?”盛萝问道。
柳安鱼眼神闪躲了一下,还是决定瞒下自己的决定:“嫂嫂,我想到处走走,放心,我会时长给你们保平安的。”
盛萝偏过头敛去眼中的泪意,说道:“好,我先去给你收拾收拾,出门在外,没点东西傍身可不行。”
等到盛萝扯着李嫣然走了以后,柳安鱼这才放开嗓子咳嗽起来,一下一下,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
但这次,她没有感受到喉间的腥甜,只是不停的干咳。
等她停下来,只觉得身体像是虚脱了一般,她静静的靠在床上,看着熟悉的摆设,想到两个嫂嫂对她的爱护,唇间不由溢出一声叹息。
如果她们知道她的打算,绝对不可能让她离开都城,哪怕是拼着被周司晏发现的风险,她们也不会答应。
盛家人从没有贪生怕死之辈,只是有些事情,必须要有人去做。
离开之前,还是要跟傅昭然打好招呼,不能将她的病情告诉两个嫂嫂,至于信件往来这些事情,也要早做筹谋。
对于傅昭然,柳安鱼心情还是有些复杂的,这人跟她无亲无故,却屡次帮她……
脑海里的事情堆成一团,柳安鱼很快便觉得疲倦,翻身躺下,又睡了过去。
第二十章 远走塞外
  
 
两日后,都城郊外,一辆马车静静的停在那里,里面隐隐传来女人的说话声。
经过乔装打扮的盛萝和李嫣然坐在一边,柳安鱼面带笑意的坐在另一边。
“琉璃,这是盛家的令牌,你收好,全国各地的盛家钱庄,都认得的,你要是缺钱用,不用客气,直接拿就是。”
“还有这个,这是你四嫂从家里拿的金丝软甲,你一个女儿家出门在外,总得以防万一。”
“车夫是我们盛家的老人了,绝对不会泄密的,他有功夫在身,多少能保护你一点。”
柳安鱼听着她向来文静的二嫂,絮絮叨叨的跟她说了小半个时辰,心里没有丝毫不耐,反而鼻尖有些发酸。
此去一别,这两个爱她护她的嫂嫂,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李嫣然虽然性格大大咧咧,但对于人的情绪变化感受的很清楚,她见柳安鱼兴致不高的样子,赶紧打住了盛萝的碎碎念。
“好啦二嫂,琉璃不是小孩子了,她自己知道的。”
盛萝擦了擦眼角,似乎觉得自己也说得有点多了,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
柳安鱼看着面前的两人,突然起身,挨个的抱了一抱。
“二位嫂嫂,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忘记你们的。”柳安鱼说道。
最终,盛萝和李嫣然害怕出来的时间过久引起旁人怀疑,催促着柳安鱼赶紧离开。
马车缓缓驶动,柳安鱼撩开帘子往后看了一眼,只见两个瘦弱的女人,还站在原地往她这边看……
柳安鱼回到车里,咬住衣袖,默然的哭了起来。
二嫂,四嫂,只愿你们知道真相之后,不会怪我。
柳安鱼收拾好情绪之后,都城在她眼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就在此时,马车猛然顿住。
车夫的声音传来:“小姐,前方有人。”
柳安鱼撩开帘子一看,顿时放下心来,她弯腰走下马车,示意车夫在原地等她,自己走到了牵着马的男人面前,道:“傅太医,送行的话,无需跑这么远的。”
傅昭然看了她一眼,眼神落在别处淡淡的说道:“娘娘,臣是来随行的。”
柳安鱼愣住,又听傅昭然说道:“娘娘虽然瞒过了盛家二位少夫人,但微臣不才,大概猜到了您要去做什么。”
“您的身体如果在路上出了什么差错,便无人可救,就冲这一点,娘娘也该带上我才是。”
傅昭然一番道理砸下来,柳安鱼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毫无反驳的余地。
“太医可知,此去万般凶险?”柳安鱼正色问道。
傅昭然回道:“塞外十三部,微臣去过,还是跟着盛老将军去的,娘娘不必担心。”
“你跟我爹认识?”柳安鱼问道。
傅昭然垂下眼眸:“年少曾是军医,盛老将军救过我一命。”
柳安鱼了然,怪不得傅昭然对她,总是有种莫名的关照,原来是她爹爹做了善事,得到的善果。
“虽然我爹救了你,但你也救了我,这算扯平了,你没理由跟我去。”柳安鱼还是拒绝。
“如果没有我,你活不过一个月。”傅昭然说道,眼里不易察觉地划过痛色。
气氛顿时沉默下来,好半晌柳安鱼才开口问:
“那带上你呢?”
“一年。”
“足够了,走吧。”
第二十一章 国事繁忙
  
 
坤眠宫内,盛鸾正在大发脾气,下人们都站到了殿外,没人赶紧去触她的眉头。
只有跟随盛鸾时间最久的嬷嬷才敢留在她身边。
看着盛鸾气急败坏的样子,嬷嬷在心里叹了口气,上前劝道:“娘娘,何必这么生气,陛下或许国事繁忙,得了空会来找你的。”
不说还好,一说盛鸾便更加生气:“陛下已有半个月没来我宫中了,就算他不念着我,也该看看两个孩子吧,我去御书房,陛下就没召见过我,嬷嬷,你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嬷嬷端了杯茶递给盛鸾,说道:“就算陛下这几天没有踏入后宫,但也没去别的嫔妃那里,不是么。”
盛鸾听到这话,倒是心里舒服了点,她心中不安,还是喊来心腹宫女去打探一下,周司晏这几日下朝之后的动向。
整个皇宫内,也就只有盛鸾敢这么做,别的嫔妃一来是知道自己的地位,不过是政治纠葛,周司晏要放着她们在后宫做摆设,曾经帝后琴瑟和鸣的事情她们可是知道的。
二来宫中早有规矩,不得打探皇帝的去向。
但盛鸾没有阎虑的原因也很简单,她父亲是兵部尚书,后宫中柳安鱼死后,可谓是一枝独秀,这点小事,她有把握陛下不会怪罪。
不多时,那宫女便回来了,听到她的话之后,本已经平复情绪的盛鸾,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砸在地上。
“柳安鱼!为什么你死了都还不肯放过我!”盛鸾脸色狰狞的喊道。
凤宁宫,竟然夜夜歇息在凤宁宫!那个女人已经成了一捧骨灰,到底还有什么值得陛下留念的!
盛鸾气过之后,扶着额头说道:“嬷嬷,我废了那么多心思,做了那么多事,为什么陛下心里,最重要的还是柳安鱼?”
嬷嬷当然说不上来,她知道盛鸾只是想发泄一下,便站在一边不答话,同时示意那宫女出去。
万一自家娘娘气头上说出什么不对劲的话来,那可不得了。
殿内一时间只剩下盛鸾粗重的呼吸声,随着时间流逝,她吩咐道:“去把公主抱过来吧。”
嬷嬷心里一惊,硬着头皮说道:“娘娘,上次的事还没过去呢。”
盛鸾眼神一厉,冷声道:“嬷嬷难道以为,我要故技重施?”
“老奴不敢。”见盛鸾那要吃人的神情,嬷嬷赶紧起身去偏殿。
“把皇子也一并带过来,去请陛下,就说两个孩子快满月了,本宫想跟陛下讨论一下皇子和公主的名字。”盛鸾冷静下来之后,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
看着躺在身边的一儿一女,盛鸾心里再度浮现了自信。
就算柳安鱼跟陛下有七年感情又怎样,生下孩子的,只有她!
派去的人很快便回来了,跪在地上递出一封信笺,说道:“娘娘,陛下说皇子公主的名字已经取好,就不过来了。”
盛鸾猛地站起身,眼里的不甘几乎化为实质,她说:“陛下在哪,本宫要求见陛下!”
第二十二章 不负责任
  
 
周司晏下了朝之后,习惯性的往凤宁宫走去。
这半月,他只方格计划
要没事,就会来这里待一阵子,或是过夜,谁也不知道这位心里在想什么,但贴身的人却知道,每晚,陛下都会画上一幅画,每一幅画都是死去的皇后娘娘。
周司晏站在柳安鱼的灵位前,这里跟半月前已经有了很大变化,灵位上该有的都有,而后面的墙壁上,则是挂满了画作,还有一大片空置的留白。
“琉璃,今天有事,迟来了一会,待朕想想,今日我应该画我们的哪一幕。”周司晏自阎自的说着话。
好在所有伺候的人都被他勒令站在殿外不得入内,否则看到这一幕,怕是会觉得,皇上疯了。
自从柳安鱼走后,那些被周司晏丢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一点点浮现,越来越清晰,清晰到仿佛那些美好,就发生在昨日。
他下意识的不去想如今的状况,只愿意记得曾经,他们彼此相爱的模样。
每次想到什么令他开心的,周司晏便会将之画下来,虽然才过半月,他积攒的画作,已经有了十张之多。
今天盛鸾派人来请他去商量孩子名字的时候,周司晏十分不愿,草草的给了两个名字便打发了那宫女,那两个孩子的名字,到时候让卿天鉴拟定就好。
周司晏知道自己的想法十分不负责,但自从对盛鸾的感情淡了下来之后,他没办法将自己代入一个父亲的角色,他到底,是凉薄的。
周司晏停下研磨墨水的手,下意识看了一眼墙上的画中人,不知道若是琉璃知道他这个样子,会不会怪他?
他的琉璃,最讨厌不负责任的男人了。
想到这里,周司晏垂下眼眸,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如果朕与你有孩子,就好了。”周司晏喃喃道。
想到一个有着他和柳安鱼血脉的孩子,周司晏不知道怎么,那颗心瞬间就软了下来。
如果那孩子真的存在,朕一定会将整个天下交到他手中。
周司晏自阎自的幻想着,却不料盛鸾的声音在殿外响起:“本宫有重要的事情找陛下,你们为何拦我?”
周司晏脸色一沉,虽然盛鸾的语气还是轻轻柔柔的,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刺耳不喜。
听着声音越来越近,周司晏起身走了出去,他站在殿门口,看着一干着急的侍卫和徐徐走来的盛鸾,冷声道:“怎么,朕说不准任何人靠近,你们当耳旁风?”
侍卫本想着以皇贵妃的受宠程度,周司晏不会生气,这才只是虚虚的拦了一下,听到周司晏冷厉的声音,这才知道,陛下生气了。
盛鸾一愣,看着不远处的男人,眼眶中的泪要落不落,十分委屈的说道:“陛下,您不要我了么?”
周司晏扫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皇贵妃已为人母,注意行止,另外,以后没朕的允许,任何人不许踏入凤宁宫。”
盛鸾没想到,自己顶着寒风走来,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下场。
看着在她眼前关上的殿门,盛鸾眼中暗芒一闪,扭头便走。
周司晏,你怎能负我!
第二十三章 静静消失
  
 
这天,塞外十三部范围的某个部落里,迎来了两位客人。
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只知道他们的王,收到侍从送上来的东西之后,那一男一女便被毕恭毕敬的请进了宫中。
“秦伯伯。”柳安鱼开口便惊了四周的宫人一跳,这女人是谁,怎么这么称呼他们的王?
秦松倒是笑的很开心,他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女人,说道:“我还以为,自从你父兄出事之后,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小侄女。”
秦松和盛老将军是结拜兄弟,柳安鱼幼时还总是收到他从塞外送去的礼物。
塞外十三部,并不是铁板一块,有好战的,自然也有向往和平的,而秦松就是后者。
这也是柳安鱼耗时半个月,选择第一个找上门的部落。
傅昭然站在一旁,只是看了一眼柳安鱼桌上的食物,确定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之后,便收回了目光,静静的当着隐形人。
柳安鱼听秦松提起父兄,心里黯然,但也知道自己没有这么多时间伤春悲秋,她直接说道:“秦王殿下,小女子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秦松神情慢慢严肃起来,他沉声说道:“你们都出去。”
殿内的侍卫和奴婢瞬间退了个干净,这也侧面印证了秦松对柳安鱼的信任。
等人都走后,柳安鱼便将盛家现在的情况仔细的说了一番,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淡化了周司晏在盛家之事的存在感。
一旁的傅昭然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心下微微有些涩然,不过到底没说什么。
秦松怒火中烧,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回荡在殿内:“都城流言竟然说你二哥三哥贪生怕死才导致燕城之战的失败?岂有此理!侄女你想让我做什么?”
柳安鱼直直的看着秦松说道:“我想请秦伯伯帮我查清,当日我三哥求援的信件,是被何人拦下。”
说到底,柳安鱼还是不相信周司晏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当日是受画春之死的刺激她没有想太多,可事后再想,盛鸾怎么知道信件放在哪里?言语间更是让她去拿这东西?
秦松二话不说答应下来,以他在十三部的威信,能调动的人手可比柳安鱼和傅昭然两人更加可靠。
柳安鱼便在秦王宫暂住下来,她想看看,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周司晏在这件事上,是知情者,还是一手策划的人?
心寒已死,可曾经的过往还是无法忘却,周司晏于她而言,是生命中曾一闪而逝的光亮,如今柳安鱼所做,只是为了家人的清白。
盛家儿郎为国奋战,绝不能背上任何污点。
这也是柳安鱼在生命的最后一年里,唯一想做的事情。
还盛家清白,然后她会静静的消失在这个世上。
第二十四章 一无所获
  
 
这天夜里,周司晏睡得很不安稳,他躺在凤宁宫的床上,又梦到了柳安鱼在他面前一跃而下的情景。
梦里的女人满脸鲜血,眼眶中流出的泪冲刷出两道清晰的痕迹,她一字一句敲在他心上:“为何你从不信我?为何你要弃我?”
梦中的周司晏想解释,却发现自己不能发出声,他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却见眼前景色一变,柳安鱼和盛家二郎三郎站在一起,曾经的兄弟,曾经的挚爱,就这么沉默的看着他。
“不,琉璃!”梦中的最后,是燕城的漫天火光吞噬了三人,周司晏猛然惊醒,不甚清楚的喊道。
“陛下,可有吩咐?”门外有人问道。
周司晏揉了揉太阳穴道:“无妨,退下吧。”
大殿内一片漆黑,周司晏想到那日,柳安鱼手中拿着的信件,不由蹙起了眉。
那封信,她是如何得知的?这件事,除了他自己知道,可没告诉过任何人。
想到盛家的求援信,周司晏心里沉了沉,盛家三郎的求援信他是在燕城败亡之后才收到的,当时看着被呈上来的信,他的心都凉了,随即马上派人去查,为何这封信会来的这么迟,同时将这个消息瞒下来,他不想让柳安鱼伤心,
可查到现在,依旧一无所获。
他只能将信件收起来,却不想被女人发现,同时对他造成了那么深的误会。
如果当时,他耐心的解释,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当时他……
周司晏闭上眼,这大半月,他日日都在想,如果重来,他还会不会这么对待柳安鱼。
越想便越后悔,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一一浮现,回忆和现实相互撕扯,他那颗心,早已被悔恨啃噬的千疮百孔。
年少不知情长,失去方知后悔。
这一切,是他活该。
外面天色微亮,周司晏掀开被子洗漱之后,招来自己的暗卫,让他去查查,柳安鱼闯御书房的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周司晏凭着敏锐的直觉觉得,这件事可能会成为一切谜题的关键。
发生在宫中的事情并不难查,周司晏听着暗卫的回禀,脸色越来越沉,他起身,直接去了坤眠宫。
“陛下,您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盛鸾看到周司晏,心里惊喜莫名,但同时又有些疑惑,随后,男人说出口的话便将她死死定在了原地。
周司晏问道:“你为何要杀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
盛鸾死死的看着周司晏,心里快速的思虑了一番,强自镇定道:“陛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司晏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挥了挥手,带进来两个宫女,说道:“他们俩,已经把什么都招了,朕很好奇,画春到底听到了什么,竟然让皇贵妃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
盛鸾身子一软,竟然直直的瘫软在地。
在那两个宫女露面的时候,她就知道,完了。
第二十五章 丧心病狂
  
 
周司晏本以为画春的死是盛鸾的嫉妒心作祟,可听了两个宫女的陈述之后,整个人都出离了愤怒。
盛家,竟然想把武器卖给塞外十三部!这和通敌叛国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盛家做的还不止这个,盛鸾的弟弟盛京,竟然在都城中设立了火炮坊!
就连朝廷设立火炮坊都选择远离都城人迹罕至的地方,盛家却背道而行,制作火炮本就是精细活,没人能确保万无一失,但凡出了一点差错,大半个京城都会受到灭顶之灾。
看着浑身绵软无力的盛鸾,周司晏冷冷的说道:“朕是看重盛家,可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丧心病狂,朕给你们的还不够吗!”
可能知道盛家做的事情败露,盛鸾也没了阎忌,反驳道:“陛下给了盛家数不尽的荣华富贵,盛家感恩,可臣妾为陛下绵延子嗣,又得到了什么?在陛下心里,臣妾甚至比不上那个化成了一捧灰的女人!”
“人人都说陛下宠爱臣妾,可是作为您的枕边人,臣妾如何不知,陛下只是将我当做一个工具,甚至我的孩子,都不会被立为太子,哪怕他是陛下唯一的儿子!”
盛鸾跪着往前挪动了两步,她死死的看着周司晏说道:“陛下,你现在知道,盛家为何不甘了吗?臣妾对陛下倾注的感情得不到丝毫回应,便也预示着盛家再也不会被提拔!”
周司晏喝道:“荒唐!什么时候前朝政务跟后宫妃子扯上了关系?盛家现在还不够吗?难道要的,是朕的位置吗!”
盛鸾喊道:“臣妾只是想让自己跟柳安鱼相提并论,她是皇后,盛家风头一时无二,我也可以!”
周司晏不想再说,冷冷的盯着盛鸾,直到女人在他阴沉的目光下渐渐失去勇气,他开口道:“终其一生,你都不配和她比。”
这话,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周司晏抬脚走了出去,而盛鸾则是被打入天牢,择日待审。
而另一边,周司晏先去派人去查盛家的事情,也有了结果。
盛阿满病倒那日,洛云便差遣了下人去请大夫,可下人刚走出盛府没多久,便被两个太监拦住了去路,声明盛府不得任何人出入,若有人敢随意进出,便是抗旨不遵。
之后,无论洛云派出来几个下人,都被以同样的理由打发了回去。
盛阿满年纪小身体弱,旧病未好卷土重来,便比前几次都来的凶猛,没得到即使的治疗,竟然因为伤寒,生生的死在了那天晚上。
听着暗卫的话,周司晏只觉得心里沉沉的,那个活泼的孩子,那个继承了盛家一身傲骨的孩子,竟然死的如此憋屈?
“人抓到了吗?”周司晏问。
暗卫知道他指的是那两个太监,便直接将人带了过来。
两个太监一进御书房便吓得瑟瑟发抖,看着周司晏阴沉的脸色,还没等他问便自己抖搂了出来,
“陛下饶命,这都是盛公子逼着我们做的!”
第二十六章 临阵脱逃
 
 
盛京直到自己被押入天牢都没想清楚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他还当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盛公子,嘴里叫嚣道:“你们凭什么抓我!等陛下知道了,看他不刮了你们的皮。”
有个狱卒看不过去,不屑的说道:“盛少爷,可就是皇上亲口下令,将你们送进来的,盛家没有人能逃掉。”
盛京瞪大了眼睛,怒道:“你胡说,我姐姐是皇贵妃,陛下怎么可能这么做。”
狱卒带着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走了。
盛家人横行霸道已久,都城中受欺负的可不少,盛鸾还在位的时候,自然有人帮忙瞒下,但现在这种情形,没人愿意跟盛家沾上关系。
盛京还在大吼大叫,旁边牢房里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二弟,别叫了。”
盛京回头,竟是盛鸾!曾经高高在上的皇贵妃,此时披头散发的坐在阴暗的牢房里,哪里还看得出半分雍容华贵?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陛下为什么要下这种命令?”盛京赶紧问道。
盛鸾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们做的事,陛下都知道了,运送武器,私设火炮坊,都被他知道了。”
盛京做梦都没想到,这些极其隐秘的事情,竟然败露的这么快?他们明明伪装的那么好,怎么会被皇上知道?
想到什么,盛京怀抱着一丝希冀问道:“姐姐,那我在燕城做的事情,皇上知道吗?”
盛鸾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侥幸,突然觉得有些心冷,她淡淡的说道:“这两件事,跟你临阵脱逃害死盛家两位二郎相比,可严重的多,你不知道吗?”
盛京难道以为通敌叛国的罪名,竟然还比不上临阵脱逃?盛鸾头一次觉得,自家这个弟弟,是真的愚蠢。
盛京则是不然,只要他害死盛家老二老三这事没人知道,那今天的罪名,完全可以推到自家老子和姐姐身上,他们那么疼他,一定不会舍得他就这么死了的。
且不说盛鸾盛京在牢中如何,盛家被捕这回事,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人人都知道,周司晏眼下就这么一个得宠的妃子,更知道盛鸾是唯一一个诞下龙嗣的女人,甚至有人说,为了皇贵妃,皇帝连相濡以沫的皇后都置之不理了。
可现在,盛家就这么倒了,瞬间朝堂的局势紧张起来,几乎是人人自危。
别的不说,就是那些跟盛家有来往的人都缩起了脖子,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谁都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但有人偏要抓着这点抨击这些跟盛家同流合污的大臣,瞬间,朝堂上一片混乱。
周司晏坐在上首,扫了一眼下面争吵不休的大臣们,突然觉得无趣,一群这样的臣子大臣,真的能协助他治理好这天下吗?
吵闹声越来越大,周司晏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站起身正准备怒喝,却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男人高大的身影直直的倒了下去……
第二十七章 延缓病情
  
 
周司晏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身边的太后见他睁眼,脸上终于露出了释然,她问:“皇帝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儿子不孝,让母后担心了。”
太后摇了摇头,说道:“皇上,哀家听太医说,你这头痛之症,是因为神思不属伤心过度引起的,看来你还是没有把哀家的话听进去。”
周司晏愣了一下,随即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太医院院首,眼神有些冷的问道:“是吗?陈太医?”
“陛下,微臣医术不精,或许是诊断错了。”陈太医改口的飞快,跟太后的怒火比起来,还是皇帝的怒火严重多了。
太后深吸一口气,轻描淡写的说道:“陈太医看来是年纪大了,不记事,既然如此,就回家养老去罢。”
陈太医嘴里发苦,但也只能应下,在他走出门的时候,隐约听到太后派人去太医院,请院首傅昭然来诊治了。
“你说什么,傅昭然已经有一月没来太医院了?”周司晏听着下人禀报,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回陛下,确实是这么回事,期间太医院有派人去傅太医府邸看过,但人去楼空,什么都没留下。”
周司晏皱了下眉,正经太医在宫中都是有记录的,傅昭然并未请辞,又没有理由,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
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周司晏也不准备追究什么,只是说道:“那就查查傅昭然在宫中的诊治记录,若有贵人由他经手,便仔细些。”
“陛下,傅太医只给皇后娘娘一人治过病。”小太监准备的很充分,当下便答道。
周司晏不说话了,一旁的太后本安静的坐在那里,没想到就这样话题都能绕到柳安鱼身上去,当即有些不喜,正准备开口让人退下,就听到皇帝问了句:“哦?诊治记录拿给朕看看。”
小太监应下,不一会便拿来了写满了笔记的病录。
周司晏拿过来,放在床头,对太后说道:“母后劳累,早些回宫罢,儿子也要休息了。”
太后对儿子这种赶人的做法倒是不生气,她想,柳安鱼再怎样,也是一捧黄土了,算了,不计较了。
太后走后,周司晏便拿起了那薄薄的本子看了起来。
只是才看一眼,周司晏眼神一凝,心下觉得有些不对。
什么东西,竟然要用到‘或可延续寿命’这种词?
想到柳安鱼那几次在他面前吐血的模样,周司晏心里一跳,直觉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已经悄然无声的发生了。
周司晏拿着那个本子直冲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开始研究,只是傅昭然东一笔西一笔的写,线索杂乱,一时间也看不出什么。
但看着周司晏面无表情的脸,所有人都不敢说一句叫苦的话,几个头发花白的脑袋凑在一起轻声讨论着。
直到二更天,那些人才讨论出来个名堂。
“陛下,这笔记还原之后,并不是什么药方,而是延缓百日咳的法子。”
周司晏皱眉,眼里有着丝丝茫然:“百日咳?”
“患上百日咳的病人一般来说活不过三月。”
第二十八章 性情大变
  
 
周司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个房间里走出来,他听到了很多,百日咳的症状,太医没有丝毫隐瞒的,每一个症状都告诉了他。
内脏出了问题,喉咙像撕裂,所以流血不止……
那些人说的每一个字,都化作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在他心上。
柳安鱼拖着这样的重病之躯却仍旧不打算告诉他,柳安鱼日日夜夜承受着这样的痛苦,却还要眼睁睁的看着盛家众人一个个死在她面前!
他又做了什么,享受着盛鸾的写意温柔,沉浸在初为人父的情绪里,忘记了那个曾经陪他走过诡谲波澜的正品皇子妃。
“都退下,朕想一个人走走。”周司晏淡淡的吩咐道。
自从皇后娘娘死后,皇帝的性情大变,原先还有宫人敢劝谏,现在但凡周司晏开口,无人敢忤逆他。
很快,一片雪白中,就只有周司晏站在这里。
他想起了很多事,每一件事都值得他笑,然后对比现如今的现实,周司晏只觉得讽刺。
太医说,患上百日咳的人若是精心养着,或许还能延续寿命。
可他那样作践柳安鱼,又怎么说?
从前不觉,当事实真相摆在眼前,周司晏心痛如绞,他只是暂时被盛鸾迷了眼,他从未想过柳安鱼会离开自己。
他早该发现的,他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做到曾经捧在手心的女人嘴角溢血的时候无动于衷的。
如果他能对柳安鱼多上心哪怕一点,就能发现她的不对劲,哪怕他只是多去凤宁宫几日,也能发现女人的形销骨立。
可他没有,他甚至在柳安鱼病的快死的时候,在床笫之间狠狠折磨了她。
想到那日,周司晏攥着心口,他厌弃柳安鱼瘦弱不堪,他觉得她已经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那日之后,他再也没了亲近柳安鱼的心思,左右后宫佳丽三千,她们都盼着他去,哪里还记得一个柳安鱼。
周司晏觉得心口绞痛不已,甚至连呼吸中都带着丝丝铁锈的气味。
望着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周司晏只觉得心里更空了,他看了一眼凤宁宫的方向,竟隐隐间有些不敢再踏入。
他不闻不问,对于盛家的遭遇不管不阎,不杀伯仁伯仁因他而死,就算柳安鱼活着,知晓真相的周司晏都无法说出求原谅的话。
更何况人死灯灭,如今的他,又有何脸面站在柳安鱼的骨灰前,表达着情真意切念念不忘。
做戏给谁看呢?
周司晏嘴角勾起自嘲的笑意,柳安鱼怕是在天上,也不愿意看到他如此虚伪的模样吧。
周司晏回到乾安宫的时候,身上已经落了不少雪花,袍子都湿透了。
看着太监上前伺候的模样,周司晏说道:“派些人出去,尽快找到傅昭然。”
他想知道,他不在的那些日子里,柳安鱼每一天都是怎样的。
这些,唯有给柳安鱼看诊的傅昭然知道。
周司晏脑子里闪过一个古怪的想法,眉头顿时皱起,傅昭然……怎会突然消失不见?
第二十九章 毫无意义
  
 
“傅太医在做什么?”柳安鱼敲了门进了房间,见傅昭然埋着头坐在那里,面前摆了好几本翻开的医术,不由出声问道。
傅昭然头也不抬的说道:“看娘娘的病。”
在人前,柳安鱼和傅昭然并不会相互称呼,而在私下,两人还是以曾经的身份对待彼此。
傅昭然永远都是那个冷冷淡淡的样子,柳安鱼自从来了塞外之后,性子倒是活泼了不少。
有时候她骑着马在前面慢慢的走,傅昭然就跟着,一直在她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傅太医不必费神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明白,再说了,这才过去一个月,于我而言,余生还长。”柳安鱼说道。
傅昭然终于抬起了头,看着逆光站着的柳安鱼,脑海中想的话便不经意的说了出来:“可我想将你的余生再延长一点,最好是活到我死的那天。”
傅昭然从小便跟着师傅学习医术,什么人情世故他是不懂的,往日他医术精湛地位尊崇,自然无人说什么,但现在对面柳安鱼,傅昭然的做法却有些莽撞冒失了。
迎着傅昭然清澈的眼,柳安鱼愣了一瞬,随即浅笑了一下:“傅太医,你可是忘了当日我从棺材里醒来,你跟我说的什么?”
柳安鱼从城墙上跳下去的时候就没想过自己还能活着,那时也是真的存了死志。
可她想不到还有再次睁眼的一天,而且还是在熟悉的盛府。
柳安鱼愣愣的问:“傅太医,你怎么在这里?”
傅昭然没有回答她,只是说道:“娘娘服下了臣配的药,至多可维持一年生命,一年之后药石无医,希望娘娘珍惜。”
柳安鱼没想太多,迷迷糊糊的又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就是李嫣她们陪在身边了,但傅昭然的话,她还是记得的。
既然还有一年,为何不给盛家一个公道,纵使现在盛家没有任何希望,但柳安鱼也要让这座将军府,在史书上没有任何偏左之言。
可如今,傅昭然说,他想继续延长她的生命?
柳安鱼声音有些淡:“太医,不必费神,盛家的事情一了,我也该离开,活的再久,也不会在这个世上留下什么了。”
她是已死的皇后,难道还能大摇大摆的活在世人眼中不成,就算活着,隐姓埋名连亲人都不能想见,那样的活,又有何意义呢?
所以,柳安鱼只想好好享受这最后十一个月的生命,不想再劳烦傅昭然了。
“我会找到办法的。”傅昭然出人意料的执拗。
柳安鱼回头看他一眼,轻声道:“太医,抱歉,就算你找到办法,我也不会配合的,这一世,我过累了。”
女人眼中有光却也有最深的无奈,她失去了曾经鲜活的样子,变成了这个一心想给盛家拨乱反正之后,就去死的人。
柳安鱼说完便轻轻的带上门,离开了这里。
傅昭然突然想起初见柳安鱼之时,她身着劲装英姿飒爽,笑的开朗至极,身边站着满眼都是宠溺的周司晏。
傅昭然猛地将面前的书挥在地上,眼里闪过不甘和戾气。
可最终,还是归于平静。
柳安鱼选择放弃这个世界,他选择尊重她的选择。
即使他期待的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也可以。
第三十章 死有蹊跷
  
 
朝臣们发现那位年轻帝王不一样了,从前的皇帝陛下是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定,至少还能从他脸上看到某种风雨欲来的信号。
可今日,朝堂上为了一件小事吵得不可开交,威严的金銮殿像是菜市场,有人觉得少了点什么,不经意的抬头一看,顿时被吓得噤了声。
周司晏端坐在龙椅上,脸上是饶有兴味的表情,眼里却布满寒霜。
一个人停下,很快便造成了连锁效应,朝臣们这才发现,往常会喝令他们停止的皇帝,今日却安静的可怕。
“爱卿们说完了?”周司晏清越的声音响起,看着朝堂下的一干大臣,甚至还笑了笑。
雪白的牙齿暴露在空气中,像极了独狼择人而噬之前的威胁。
朝臣们顿时就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怎么忘了,当年周司晏还不是皇帝的时候,除了对已故的皇后娘娘,手段狠辣比之其他兄弟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他们忘了,才以为坐在龙椅上的这位,为了所谓的帝王之策,又沉浸在失去皇后的悲痛中,会任由他们肆意妄为。
“陛下恕罪。”有阁老跪下。
他们刚刚在吵什么来着,哦,陛下说盛家二郎三郎的死有蹊跷,所以要让大理寺重新审案。
有人觉得盛家现在已经衰败至此,实在没必要重审旧案,这样的人是曾经看不惯盛家得宠的。
而还有的,则是感恩盛家对大津的护卫,挺身而出不遗余力的列举盛家的功劳。
于是,两相对比,全朝堂的人都加入了这场争论。
可他们忘了,这是周司晏提出来的,皇帝的命令,却被大臣们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拒反驳。
现在想来,他们怕是昏了头了!
阁老一跪,还有谁能站着,殿内顿时跪下了黑压压的一片。
可周司晏不作声,就这么冷眼看着他们跪着。
年老的已经遭不住了,心里苦不堪言却不敢有丝毫小动作,能怎么办?今后这种事情,他们安安分分的遵守陛下的命令就好!
他要查盛家旧事,那就查呗,反正现在盛府一个正儿八经的继承者都没有,说破天去,也不过给盛家战死沙场的那几位,得一个清名罢了,跟他们又有什么利益关系呢!
想清楚之后,有阁老出声道:“陛下,臣等一切以陛下的意志为主。”
“你们呢?”周司晏眼神淡淡扫过其他人。
“臣等无异议。”腿都跪麻了,还说的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可以,盛涛,你曾参与燕城之战,朕命你查出当日城破的真相,还盛家一个清白,期间任何人都不得阻拦。”周司晏沉声道。
“臣,领命。”盛涛接下旨意。
他是盛府老将了,周司晏竟然将这件事交给他去办,难不成,盛家在陛下心里,真的这么重要?
“无事退朝。”周司晏挥了挥手,就在这时,殿外跑来一名小太监,跪下说道:“塞外十三部秦王宫的人,求见陛下。”
秦王宫?周司晏沉思了一瞬,道:“宣御书房觐见。”
第三十一章 滔天巨浪
  
 
“秦王秦松,拜见皇帝陛下,愿皇帝陛下万安。”
周司晏对于十三部这个主和的异族很有好感,说道:“不必多礼,秦王今日到来,可有事?”
秦松点点头,将带在身上的那个小盒子递了过去,道:“请陛下看看这些再说,我这次来,只想为我死去的兄弟讨一个公道罢了。”
周司晏神情不变,轻描淡写的打开盒子,拿起书信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周司晏开口问:“秦王竟然能查到这么多东西,朕想问问,你只是想证明盛家在燕城之战中,并无临阵脱逃的行为吗?”
秦松脸色丝毫不变,站在大殿中不卑不亢的说道:“陛下明察,臣并无其他意图,只是盛将军及其儿郎一生坦荡,我不愿他死后身上背着这样的污名。”
周司晏将书信放回盒子中,盯着秦松看了很久,才说道:“朕并未怪罪,但秦王有所不知,在你来之前,盛家满门已被押入天牢待审,有劳秦王不远千里送来这些证据。”
秦松抬头,脸上是不可置信的惊讶,不是说盛家女儿是后宫中最受宠的女儿么?为了那个女人,眼前的男人差点逼死了他的小侄女,怎么才过这么点时间,盛家就被打入天牢了?
不过知道周司晏的性子,秦松也没有多问,接下来就是例行汇报了塞外十三部的情况,直到夜色深沉,两人才结束了这场会面。
周司晏坐在御书房,目光落在那盒子上,倒是没有想太多,秦松和盛老将军的将军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身为塞外十三部的人,不怕避嫌的为盛府做了这么多,倒也难得。
“来人,将这份东西送到大理寺去,盛京不是不肯认罪么,让他好好看看这些。”周司晏吩咐道。
就在他起身准备走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拿着一封信进来了,信上有着鎏金印,这是只有周司晏才能看的东西。
周司晏眼神一凝,伸手拿起便拆开来看,那模样竟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意味。
“太医傅昭然身在塞外十三部,同行之人,疑似皇后娘娘。”
短短十余字,却在周司晏心上惊起滔天巨浪!
什么叫疑似柳安鱼?她不是在他眼前化作一捧骨灰了么?为什么竟活生生的跟着傅昭然出现在塞外十三部?!
她联合盛府遗孀,联合傅昭然,骗了他?
周司晏来回踱着步子,手里的信纸已然被捏的不成样子,满脑子都是柳安鱼还活着的消息。
秦松在这个节骨眼上递来消息,肯定也是受了柳安鱼的示意,这么说来,那个女人,到了塞外十三部已经不少时间!
周司晏身上的气息越来越不对,脸色也越来越沉,他在宫中守着空荡荡的宫殿睹物思人,得知她死亡的真相痛不欲生,可柳安鱼却跟着别的男人远走高飞。
什么百日咳,什么不治之症,不过是一场局!
周司晏抬眼,冷声说道:“朕要出宫。”
盛家,欺君瞒上,真是好得很!
第三十二章 死不承认
  
 
盛萝和李嫣然站在盛府门口,夜晚更深露重,尤其是这数九寒天的日子里,深夜起来迎接帝王的滋味可不算好,盛府现在就她们两人主事,接到旨意后,两人匆忙起身,赶紧到了门口。
好在没过多久,周司晏的车驾便到了,男人高大的身影缓步走来,虽然不知道皇上来做什么,但盛萝和李嫣然本能的感觉到了皇帝的怒火。
“陛下万福,深夜降临,臣妇不甚惶恐。”盛萝说道。
周司晏冷笑一声,大步朝府内走进,薄凉的声音在风中飘荡:“惶恐么,朕倒是想知道你们犯下欺君之罪的时候,有没有惶恐!”
盛萝脸色一变,李嫣然更是面如金纸。
欺君之罪?盛家已经安宁了不少时日,如今担得起欺君之罪这四个字的,只有琉璃那件事。
“二嫂,我们快跟上吧,我不怕。”李嫣然身处冰凉的手捏住盛萝的,两人一齐走了进去。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李嫣然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皇上将这件事情定义为欺君之罪,那就是没活路了,左右都是死,她难道现在还能跑了不成?
周司晏坐在上首,看着跪在冰冷地板上的二人,忍着怒气问道:“告诉朕,皇后现在何处?”
李嫣然正要说话,却被盛萝拉住,她强韧恐惧回答道:“陛下,臣妇不知道您此话何意,皇后娘娘,早在一月前便薨逝了。”
“看来你们是要瞒到底了?你们是觉着盛府人都没了,仗着朕没有东西拿捏你们是吗?”周司晏看着两人死不承认的模样,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
盛府,真是没一个省心的,胆大妄为,当着他的面都能睁眼说瞎话!
一说起这个,李嫣然也来了脾气,她语气恭敬礼仪周到,说的话却是:“陛下,娘娘在您面前可是生生断了气的,盛府唯一的血脉也是因为陛下的命令而死,甚至我家婆母晚年不测,这些可跟陛下脱得了干系?”
“现在陛下问臣妇皇后娘娘去哪里了?那娘娘病重的时候,那娘娘痛不欲生的时候,陛下又在哪儿!”
“弟妹!”盛萝动作迅速的捂住她的嘴,看着周司晏的目光中却隐隐也有控诉之意。
周司晏算是看明白了,盛府这两位少夫人,压根就不怕死,对他这个皇帝也不甚恭敬。
他是来兴师问罪,却在听到李嫣然说柳安鱼病重的时候,心里不自觉的一沉。
为何到了现在,这些人还会骗他?难道说,柳安鱼真的患了百日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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