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最好的闺蜜离异后重症离世,把儿子托付给了我们家。
我妈泪眼朦胧地答应下来,担保一定给养得膘肥体壮,出人头地。
但我妈崇尚自由,刚把那男孩当亲儿子一样带了几天,就嫌累,和我爸去国外旅行了,还说没个三五年不回来。
无奈我接管了这个孩子。
见到他的时候,我刚大学毕业,找了个朝九晚五,工资三千五的工作,晚上偷偷在地下酒吧当歌手,天天感叹这穷苦的日子就像路易十六——没有头。
那个男孩十四五岁的样子,身高腿长,一身黑色帽衫,拖着行李箱,神色冰冷地站在街边。
我开车过去,试探着喊了句:「沈晏礼?」
他的目光淡淡地扫了过来。
我心里一惊,不禁感叹我妈闺蜜的基因怎么这么好!
现在的小孩怎么越长越帅了!
我可就好这口啊!
打住,打住,这是我妈闺蜜亲口托付的儿子,我可不能对人家有非分之想。
我甩甩脑袋,尽力让自己的笑容不是那么猥琐:「我是你妈妈好闺蜜的女儿许青青,我来接你回家。」
沈晏礼垂下眸子:「我不想跟你走。」
我心想这小孩怎么年纪不大,犯犟倒一把好手。
但我大概理解刚失去母亲后他心里的难过,又要跟一个陌生女人走,肯定任谁都不愿意。
于是我耐下心:「乖,我回家给你做蛋炒饭。」
谁知他听到「蛋炒饭」几个字身影一顿,抬起眼尾深深地看着我,良久,浑身的紧绷终于卸下:「嗯。」
到家后我指着给他收拾的房间:「你住那里。」
他看了我一眼,没动。
我以为他有点嫌弃我房租一千二的小破出租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的工资只允许我过这样的日子。」
沈晏礼却轻轻道:「蛋炒饭呢?」
我恍然大悟,原来孩子肚子饿了。
我立马下厨咔咔咔炒了三菜一汤,还有满满一盆蛋炒饭。
沈晏礼没说话,也没动别的菜,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碗蛋炒饭:「一点也不像。」
「不像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他又不说话了。
这小孩,不会有抑郁症吧?
我们相处得一直很和平。
白天我去上班,他上学。
晚上我做饭,他做作业。
但他就是不肯开口和我说话。
有一次我坏坏地想人被逼急了,是不是就来找我,于是我把厕所的纸拿走了。
结果是他在厕所硬生生待了一个小时,愣是没开口让我拿纸。
我无奈地把纸给他。
这小孩,真是爱国,敬业,诚信,不友善。
「沈晏礼。」我给埋头写作业的他端来一杯热牛奶。
「嗯。」
小屁孩,头都不抬一个。
但我母爱泛滥:「我养了你这么久,喊个妈不过分吧。」
沈晏礼手下的笔微微停顿,又流畅地写了下去。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妈妈的好大儿!」说罢我伸手揽住他。
这小孩倨傲的样子怎么越看越可爱!
沈晏礼的瞳孔微缩,下意识地伸手推开我:「许青青,别碰我!」
那天之后我就知道该怎么治他的哑巴了。
我找准一切时机凑上去击溃他的防线。
有时候我伸手摸摸他扎人的脑袋,在他一个眼神扫过来时得逞地笑笑收回手。
有时我在他写作业的时候坐在他床边,给他「指导作业」。
「这道题,你不会,姐会!」我撸起袖子指导他,「这道题肯定用洛必达法则!」
这些时候他都会不耐烦地瞪我:「许青青,你怎么这么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