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互动变多了,就像正常的一家人,我也经常给他寄点东西。
这次他发微博,我悄咪咪使坏在下面发评论留言:「儿子,记得喝我给你寄的补肾中药哦!」
没想到这届网友这么猛,把我这条专门拖出来鞭尸,骂出了上千条。
沈晏礼出手了:「好的,妈。」
看到那个称呼我恍惚了一下,虽然知道是他开玩笑,但心里总还是别扭。
网友们立刻急刹车,开始套近乎:「妈,看看您儿媳妇,在这儿呢!」
我没理她们,关上了微博,忽然听见门口有人敲门。
我刚开门,一阵霜雪般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下一秒,我就被人狠狠揉进了怀里。
「许青青,我回来了。」
熟悉的嗓音。
我抬头,对上了一张俊逸薄凉、目如朗星的脸。
他的眼睛正灼灼地盯着我。
四年没见,眼前的他熟悉又陌生。
他的怀抱也不再像记忆中那么青涩,反而多了成熟男人的气息。
我不动声色地从他怀里退出来:「回来啦,来吃饭。」
沈晏礼站在原地不动,他极其浅淡的眸子露出不解和不满:「你怎么这么平静?我连夜从川平赶来的……」
我拿着锅铲:「怎么,你回来我还要敲锣打鼓,旗鼓喧天,礼炮轰鸣?你个小白眼狼,几年不回来看我,回来还要求那么多!」
沈晏礼沉默地站着,一声不吭地接受教训。
我看他乖得可怜,不忍再骂,转身就想进厨房。
这时,一张卡递到了我面前。
递过来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惊人地白皙。
我抬眸,没好气地道:「干嘛,你想包养我啊。」
沈晏礼固执地塞过来:「许青青,我赚大钱了,这些都给你。」
我一愣,忽然想起那年昏黄的路灯下,十五岁的少年认真的神情:「长大后我会拼命赚钱,许青青,都给你花。」
我转过身,没接那张卡:「你存着娶老婆吧,我收了不合适的。」
沈晏礼长腿一跨,挡在我面前:「合适,你最合适。」
我挡回了那张卡:「你这小孩。」
说完我们两人都愣了一下,沈晏礼看着我,眼神晦暗不明:「许青青,我已经成年了,我可以对你负责。」
我看着面前的人,不知不觉已经比我高出了一个头,无形地带着逼问和压迫。
「沈晏礼,洗手吃饭。」
从那以后,沈晏礼无时无刻不盯着我看。
他的眼神赤裸裸的,把我从上扫到下。
像是把前几年没看到的全都看回来。
我瞪他一眼:「你在看什么?」
沈晏礼笑:「许青青,你真好看。」
我红了脸,怎么这么会哄人!
这小子,哪里学的!
「沈晏礼,你还要在这里住多久?」
在看到他穿着睡衣,故意露出雪白明晰的锁骨,在我面前晃荡时,我忍不住问。
沈晏礼一脸理所当然:「这是我家,我不在这里去哪里!」
「你在京川的那套别墅呢?」
「卖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许青青,你承认我是男人了?」
我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沈晏礼白天去处理工作,晚上非要回来住。
我把门锁了,他就在外面蹲,蹲到我心软把他放进去。
我就不再管他,有时候怕他忘带钥匙,给他留个门。
他去别的城市拍戏的时候就会给我发信息:【许青青,十天后我再回来,给我留门。】
我在沙发上等到睡着,又等到他回来给我带一束花,笑着看我:「许青青,你真好看。」
心里的天平似乎渐渐开始倾斜,永远沉寂北极川的坚冰也渐次消融。
其实从他出道以后,他的每一张专辑我都买,演的每一部电视剧我都追,每一部电影我都看。
每一张海报我都仔细地把人剪下来,贴在本子上,郑重地写下日期和事件。
那四年,无一例外。
就像在看着离我而去的男孩,在长大,在走向光亮的地方。
一次幕后采访。
记者:「沈老师,您现在拿了影帝了,不知道下一个目标是什么?」
沈晏礼淡漠的目光扫过镜头,一字一句道:「娶老婆。」
一瞬间闪光灯咔咔地响,周围的人群沸腾起来。
小记者按捺不住激动的心:「那想必沈先生心里早有人选了?」
沈晏礼没说话,点点头,盯着镜头看,也似乎盯着镜头外的人看。
我正上班摸鱼,挂着这段直播。
周围的同事问我:「脸怎么红了?」
我强装镇定:「容光焕发。」
「脸怎么又白了。」
「防冷涂的蜡。」
一瞬间热搜满天飞。
#影帝娶老婆#
#沈晏礼定一个小目标#
还有人网上到处偷偷打听人肉搜索,想要找出沈晏礼心里的人选。
我有些害怕,他一回家就过去捶他:
「你怎么在直播的时候说那种话?」
沈晏礼低身凑近我的耳朵:「许青青,你看直播了?」
我不自在地推开他:「别的同事在看,我过去瞄了两眼。」
「许青青。」他低哑着嗓子似乎在笑,「你怎么这么嘴硬?」
晚上,我刚洗完澡出来,缠好浴袍的带子,突然眼前一黑。
停电了?
我借着微弱的窗外的光,摸黑想要去看看电闸。
忽然想起沈晏礼在隔壁房间,他小时候最怕黑了,晚上喜欢开灯睡觉。
问他为什么,他低下脑袋:「在黑暗里,我闭上眼睛,就是妈妈走时候的样子。」
但现在他都二十几了,不知道有没有克服。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喊他:「沈晏礼?」
没有人回答。
我心里有些不安。
推开他的房门,似乎窗帘被拉住了,屋里漆黑一片,看不到人影。
「我……」刚开口,一个身影扑上来,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我身体里每一个基因都在抗拒地叫嚣,下意识挣扎着推人。
「许青青,你别动。」沈晏礼的气息炽热地缠绕在耳边,「我害怕。」
他的声音温软而颤抖。
我一听,连忙伸手拍他:「别怕别怕,我在这里。
「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
「嗯。」
「你还要抱多久,我得去看电闸。」
「嗯。」
「你到底松不松手?」我有些抓狂。
我身上就穿了薄薄一层浴袍,领子也没翻好,正和他的胸膛紧紧相贴。
忽然,我感到一只手拉开了我的睡袍,伸手便想探进去。
我脑袋猛地一炸,狠狠推开他:「沈晏礼!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
这时候,电突然来了,眼前白光亮得晃人。
我看着沈晏礼站在面前,眼里没有一丝惧怕之意。
「你骗我?」我有些恼怒,「你今晚没饭吃了。」
沈晏礼经常送我一些贵重的东西。
一开始是包,什么 Prada,爱马仕,香奈儿,不要钱似的通通往家甩。
我说他败家,都让他去退了。
他偏不,说我不要就丢进垃圾桶。
我不信,坚持己见。
他还真拿着扔进了垃圾桶。
我心疼地给他一巴掌,立马去翻垃圾桶。
他拉住我的手:「许青青,我说了,我赚的钱以后都是你的,只给你一个人花。」
于是上班的时候。
同事:「小许,今天天怎么突然这么冷。」
我:「你怎么知道我背的包是爱马仕?」
同事:「……」
后来许沈晏礼又经常给我带花,各种各样,美得千姿百态,他知道我喜欢。
所以家里的花永远新鲜的,带着露水,好像永远都开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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