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高利贷借了十万,如果这个星期还不上,他们就要砍掉我的手。”他可怜兮兮地求我,“姜琳,我知道你刚赚了十万,你先借给我行不行?我以后还给你。”
“那十万我早就还给别人了。”我急忙说。
他也急了:“姜琳,你真的要看着我死?你别忘了,当初姨夫病了,我妈可借了一万块给你的。”
二姨在我爸生病的时候的确借了钱给我,但之前我爸身体还好的时候,帮了他们更多,那个时候表哥就喜欢在外面赌钱,没钱了就来问我爸借,也不知借了多少了,从来不说还。
我爸是老实人,脾气好,也不催他,我爸病了的时候,表哥见不到人影了,二姨拿了一万块钱给我,说这是他们家里最后剩的一点钱。
当时我信了,后来我也听到过一点风言风语,说他们家是做水产生意的,那段时间行情好,挣了不少钱。
本来我觉得,只要人家肯借,就该念着人家的好,可是之后他们家总是用这个当借口来问我要钱,那一万块我早还了,之后还零零碎碎借了好几万给他们,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爸的债早还清了。
“我说了没有!”我甩开他,“卡里根本就没有钱,不信你去银行查好了。”
他知道我不会借了,凶相毕露,掐住我的脖子,怒吼道:“你这个白眼狼,说,钱都在哪儿?”
我拼命挣扎:“我没钱,我真的没钱,我一赚到钱就还给债主了,身边只有几千块。”
他把我狠狠扔在沙发上,转身就去翻我的包,把我包里的东西全扔在地上,只找到了几百块零钱。
他气急败坏地看向我,我害怕极了,惊恐地缩成一团,突然,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他走过来抓住我的脸,嘿嘿阴笑道:“没想到你最近变漂亮了嘛,像你这样的,在夜场里一晚上能挣好几千。只要你去夜场当公主,用不了多久就能帮我还完钱了。”
“你疯了啊?”我用力推开他,“我可是你的亲表妹!”
“去你的亲表妹!你连钱都不肯借我,我没你这种白眼狼表妹,走,现在就跟我去找李哥。”他过来抓我胳膊,被我狠狠踢了一脚,他大怒,骂骂咧咧地扑上来:“居然敢踢我,老子先教你做人!”
说着就来撕我的衣服,我拼命打他,被他狠狠甩了一个耳光,打得我头昏眼花。
就在他的手伸进我裤子里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声惨叫,接着他捂着脑袋后退几步,手指缝里全都是血。
我放在桌上的玻璃花瓶不知道什么时候砸到了他的脑袋,他大吼:“你居然敢砸我!”凶神恶煞地朝我扑过来,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扑在地上,碎玻璃渣子扎得他满脸满胸膛都是。
他惨叫着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我:“你给我走着瞧!”
走时他还不忘拿走我钱包里的几百块零钱。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玻璃,桌子隔得那么远,花瓶难道是飞过来的吗?
我客厅里有一面穿衣镜,我抬头朝镜子看了一眼,忽然看见我的身后站了一个人。
是周禹浩!
我尖叫一声,他的手一下子伸过来,勒住我的脖子,嘴唇贴在我的耳朵上,非常冷,冷得我不住地发抖。
“你居然敢逃。”他很生气,掐我脖子的手在收紧,我快不能呼吸了。
我一边挣扎一边求饶:“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保证,明天就给你扎五个,不,十个纸人,全都画上最当红的女明星的脸,保证你满意。”
话一出口,我就感觉四周的空气陡然降了两度,他放开了我,我还以为逃过了一劫,正想松口气,他又再次把我抱了起来,狠狠地抵在墙壁上。
“但我只想要你。”他在我唇边低声说。
我痛得只知道哭,最后连声音都哭哑了,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他忽然伸手按住了我的胸口,然后说:“你是我的宠物,这是你自己答应过的,绝对不能反悔。我要在你身上做个标记,提醒你不要在外面招蜂引蝶。”
胸口一阵剧痛,像被火烧一样,我惨叫一声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到处都是淤青痛得钻心。
我扒开睡衣,发现胸口多了一个纹身,黑色的六角星,像刚纹上去,周围还有些发红。
我感觉很屈辱,在周禹浩的眼里我和一条狗一只猫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玩物,想打记号就打记号,说不定过几天,我就要死在他手上了。
我当然不甘心,我才二十三岁!
山城市有不少寺庙,我听说宏华寺很灵验,寺里的和尚都是得道高僧,说不定有办法。
我匆匆赶往宏华寺,寺庙里已经人山人海,我买了三炷香,在大雄宝殿外面的香炉里点上,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个头。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有人跟我说:“小妹妹,别拜了,拜也没用,佛祖根本不愿意受你的香火。”
我起来一看,我点的那三炷香点是点燃了,但是不出烟,我有些害怕,看了看那说话的人,是个和尚,手里拿了根扫帚在扫地。
“一定是香有问题。”我不死心,说,“那奸商卖的什么玩意儿,我另外找一家买。”
我换了一家店,又买了三柱,拿回来一点,还是点燃了不出烟,其他人的香都很正常,真是邪门儿了。
我抓住那扫地的和尚,带着哭腔说:“师父,为什么会这样?我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佛祖为什么不帮我?”
和尚叹了口气,朝那边求签的地方指了指:“我只是个扫地的,帮不了你,你还是去求个签吧。”
我没办法,只好又去抽签,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句诗:解铃还是须系铃人。
“师父,这是什么意思啊?”我问解签的老和尚,老和尚看了看说:“这个签的意思就是,你现在遇到的难处,别人都帮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
靠自己?我要是有办法还来这里求神拜佛吗?
我想见寺庙的住持,结果人告诉我,住持大师见一次三十万起,还得预约,排队都排到下半年去了。
我连家都不敢回了,只好在外面住旅店,但是晚上周禹浩还是找来了,为了惩罚我,这次他变着花样儿地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天亮的时候我已经累得连指头都动不了了。
没办法,我只好回到花圈店里,又扎了一个纸人,这次我画上的是正当红的某女星的脸,那女星非常漂亮,说绝世佳人也不过分,希望周禹浩得到她之后,能把注意力转到她身上,别再来缠着我了。
谁知道脸刚刚画好,纸人的脸突然糊了,像是被水冲泡过,我打了个冷战,难道是周禹浩不肯要?
按照我们这一行的规矩,纸人顺利烧完,说明死者很满意,如果纸人没烧完火就灭了,或者纸人的脸无缘无故糊了,就说明死者不满意,必须重做。
我不死心,又做了一个,还是糊了,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书上说,鬼缠了活人,是想吸活人的阳气,吸完了阳气,人就死了。难道我注定了要被这个男鬼缠到死吗?
突然,手中的纸人发出啪啪两声,做骨头的篾片全都断了,彻底瘪了下去。
“别白费工夫了。”
周禹浩又来了,他在我耳边低声说:“再漂亮的女人,都比不上你。”
第3章 被绑架了
cpa300_4(); 如果他是个活人,对我说这话我肯定幸福死了,但他是个死人,他想要的只是我的命。
接下来的两天,我有些自暴自弃了,白天开店,扎花圈纸人,晚上被他纠缠。
直到第七天的晚上,他缠了我好几个小时,今天我的感觉很奇怪,往常不到半小时我就累瘫了,任他摆布,今天的精神却很足,在最后一次到达高峰的时候,我突然感觉眼睛一阵剧烈的刺痛。
我惊慌起来,大叫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要瞎了。”
“别叫,你眼睛没事。”他按住我,“你听着,我有重要的事要离开七天,七天之后我会再来找你,你不要妄想逃跑,你已经是我的宠物了,身上有我的标记,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
听说他要走,我很高兴,恨不得他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了,他在我后背吻了一下,我便感觉身体一轻,他已经消失了。
“砰砰砰!”卷帘门被砸得轰轰作响,接着我表哥熊睿的叫骂声传来,“姜琳,你个贱人,赶快开门。”
我吓得连忙往身上套衣服,我听见脚步声了,外面有好几个人。
“贱人,在里面偷汉子吗?开门!不然把你门砸了!”熊睿大骂。
我在心里骂了周禹浩一千遍一万遍,早不走晚不走,怎么偏偏我表哥来找麻烦你就走了?
这就是男人,跟你缠绵的时候什么甜言蜜语都说得出来,一旦有什么事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哆哆嗦嗦地拿起电话报警,却发现话筒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电话线居然被剪断了!
几声巨响,门锁被暴力砸坏,卷帘门被哗啦一声拉开,熊睿带着几个混混冲了进来,他脸上缠满了纱布,看起来特别瘆人。
他冲我凶恶地说:“你那个野男人呢?”
我后退了两步,声音有些发抖:“什么野男人?这里哪有什么男人?”
“别想狡辩。”他怒吼道,“我在门外都听得到你的叫声,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贱?”
他身后的几个混混冲进店里一通乱砸,我也不敢去阻拦,他们把整个店铺都搜了一遍,确实没见到别的人,熊睿用阴邪的目光把我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既然你这么贱,表哥我给你介绍个好工作,让你有地方发挥本色。”
两个混混朝我走过来,一左一右拎着我的胳膊就把我往外拖,我拼命挣扎呼救,周围的店铺晚上一般都有人,我看见好几扇窗户的灯都亮了,但始终没人出来救我。
我被硬塞进一辆面包车,进车的瞬间我就闭嘴了,因为我看见车后座上坐了个人。
一个血淋淋的人,被砍掉了一条胳膊,一条腿。
不,他不是人。
他朝我看了过来,我连忙将眼睛移开,混混们把我塞到面包车的最里面,威胁道:“老实点,不然把你舌头割了。”
那个血淋淋的鬼就靠在他的身边,我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路上我都很恐惧,那个鬼很显然是被这些人给砍死的,死之后用这面包车运过尸体,所以他就留在车里了。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我发着抖问。
熊睿嘿嘿笑了两声:“当然是好地方。”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停在一座ktv的后门,我被混混拽出来,拉进了ktv里,坐电梯上了三楼,带进了一间豪华包房。
一个剃着光头的胖男人坐在沙发上,他穿着花衬衫,脖子上还戴着一根小拇指粗的金项链,满脸横肉。
“李哥。”熊睿凑上去,陪着笑脸说,“我说的就是她,你看看,她抵不抵得上十万?”
“看看。”李哥怀里搂着两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妖娆女人,一看就是做特殊工作的。
熊睿过来捏着我的下巴,让我抬起头,我抽了口冷气,那李哥身后,居然站了四个年轻女人。
她们,都不是人。
这四个女人的样子都特别凄惨,有的只剩半边脑袋,有的身下全是血,还有一个,全身上下全是烟头烫的疤。
她们全都充满怨恨地瞪着李哥,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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