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老太医都要哭了,「毛团儿大人真的只是吃撑了……」
「是啊陛下!」御厨哭哭啼啼,「臣真的没下毒啊!」
顾澧脸色难看,「那它怎么出气多,进气儿少了?」
我:「……」
「这……」老太医为难,咬了咬牙,「臣开服消食的药给毛团儿大人服下,然后再帮毛团儿大人揉揉肚子……不到半刻钟,毛团儿大人便可恢复如初了!」
我被撑得一动不想动,被顾澧抱着灌下了药。
……yue!
又酸又苦……好难喝!
「没事了,没事了。」顾澧低声哄着,温热的大手挤进我蜷缩的四肢,摊开肚皮轻轻揉着。
嘶。
别说。
还有点小舒服呢!
我从最开始的僵硬不适,到最后彻底摊成一只猫饼。
不知过了多久,小肚肚被捏了捏。
「毛团儿,你该减肥了。」头顶传来某暴君含笑的声音,「朕还以为你是毛长才显得圆润,可没想到竟然是真胖。」
我:「???」
人言否?
「喵!」我恶声恶气地凶他。
你才胖!
我推了推他的手。继续揉啊,吾让你停了么!
顾澧不再说了,嘴角噙笑,宠溺地继续不轻不重地帮我揉肚子。
就在我舒服地昏昏欲睡的时候,下腹的毛似乎被拨了拨。
「咦?」顾澧又拨了拨我的毛。
我以为只是顾澧是发现了我小腹的肉更多,然而却听顾澧疑惑道:「你竟然是只母的……」
我即将入睡的大脑,慢了好几息才明白顾澧话中的意思。
「喵嗷!」
我嚎了一声,龙床上弹跳起来,给了顾澧一套连招的喵喵拳,然后嗖得一声窜到了房梁上。
……流氓!
我蹲在房梁上,羞得头顶冒烟,疯狂将下腹被拨开的毛盖回去。
生活,终于对我这只可怜的小猫咪下手了!
任顾澧怎么哄,我也不肯跟再踏入他的寝宫半步。
于是顾澧让御厨研究出了新口味的小鱼干。
呵,天真。
吾是你想哄就能哄回去的?
我蹲在窗边,眼巴巴地望着寝宫桌子上的小鱼干。
吸溜。
这味道,有点香啊……
顾澧若有所觉,抬头看了过来看向窗外。
我立马若无其事地扭头,装模作样地舔爪。
这些日子小顺子进贡给我的小鱼干越来越难吃了,简直跟寝宫里飘出来的味儿天差地别!
小顺子还老在我耳边念叨顾澧寝宫里的小鱼干有多好吃,一天能夸八回。
甚至在我打盹儿的时候突然冒出来,试图趁机洗脑我,趴在我耳边幽幽地说:「毛团儿大人……陛下那儿的小鱼干真的很好吃啊……您快去尝尝吧?」
压低的尖细嗓音轻轻地,跟恶魔低语似的。
「喵!」
我忍无可忍,跳起来将小顺子揍得嗷嗷直叫。
哼哼!
见识到本喵大人的厉害了吧!
我舔了舔爪子。
我就是饿死,死在外面,从这儿跳下去……也绝不吃顾澧寝宫里的小鱼干一口!
绝不!
这几日在外面溜达,我从宫女那儿听到了关于白月光受罚的更详细的版本——
她被打了二十杖。
太后得知此事的时候,差点儿被气得撅过去。
而同时,朝堂上也不怎么太平——
宋家虽然得罪了暴君,但只是站错了队而已,并不足以被治罪。且宋家的爵位仍在,宋婉儿也还是侯府的嫡女。
怎可因为一只小宠,就随随便便对侯府嫡女用刑?
一时间,群臣对我的讨伐声更甚,不知不觉中我越发坐实了「惑国妖猫」的名号。
我:「……」
我在皇宫里,对外面这些风雨丝毫没有察觉。
顾澧将我保护地极好,然后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悄无声息地将那些不好的声音全部解决掉。
顾澧对我纵容得让我都快忘了,他其实是个暴君。
可我哪怕赏了他一连套祖传喵喵拳,他也没有像惩罚他的白月光那样治我的罪。
这让我有一丢丢感动,心里也没那么气了。
望着不过才几天没一起睡他就憔悴了不少的脸,我有些愧疚。
算了,替身就替身吧。
纠结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我总归是会离开的。
我特地挑了晚上偷偷摸回去,结果却还是被他抓了个正着——
「终于舍得回来了?」顾澧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
隐约间,似乎还传来一些水声。
脸上有点挂不住,我没理他,绷着脸高冷地径直奔向桌子上的那盘心心念念的新口味小鱼干。
呜呜……真香!
这也太好吃了吧!!!
我埋头干饭。
干到了八分饱的时候,顾澧又道:「你若爱吃,明日再让御厨做——但是你若再撑到,朕可不帮你揉肚子了。」
一提到揉肚子,我又想起了那天他瞎拨我毛的事儿。
「喵!」
我骂骂咧咧。
恋恋不舍地将剩下的小鱼干叼到我的窝里,爪子下意识刨了刨想埋起来。
屏风后传来某人低低的笑声。
笑什么笑!
我凶巴巴地扭头瞪他,可一转头,却蓦地瞪大了眼睛。
我豪华的窝被顾澧安放在了床头的小桌子上——虽然我并没怎么睡过。
但这个方位恰好可以看到屏风后的景象。
而我这时候才发现……
顾澧竟然在洗澡!
啊这……顾澧什么毛病?跑到卧房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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