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从大厅离开时,徐安染隐隐听到母亲同那男人说:“张……先生,很抱歉,小女顽劣,让您见笑了。”
对方在听了后,语气轻快的回答着梁夫人说:“没事,很可爱。”
那句话因为徐安染的离开,显得有些远了,可耳朵尖的徐安染还是听见了,在到车上后,她很是生气的说:“我才不可爱,是漂亮。”
她讨厌别人用可爱来形容她,在她看来可爱是用来否认漂亮的一个词。
这对于从小就爱漂亮,骄傲的像只孔雀的徐安染来说,就是侮辱。
因此对于那个人随口一句的可爱,对他愤恨不已。
这也是徐安染跟鹤森的第一次见面。
第二次见面,是徐安染十五岁生日那天,家里为她大摆宴席,邀请来了很多上流社会名流。
那一天的徐安染,打扮的极其漂亮,像公主一样,跟众人骄傲的展示着属于她十五岁的稚嫩美丽。
可也就是在那一个晚上,发生了一件让她不开心的事。
是她的弟弟拿着一杯果汁,泼脏了她的裙子。
她跟六岁的弟弟在房间吵架,可是她却被父亲责骂了,说她一点也不懂事,只会欺负弟弟。
她怎么让,她怎么欺负了。
那是她最喜欢的裙子,是她生日父亲送给她的礼物,却被弟弟破坏弄脏,她如此珍惜,她以为父亲跟她一样心疼那条裙子,可她没想到的是,父亲却反心疼弟弟,责怪了她。
徐安染觉得很伤心,一个人捧着自己的裙子,缩在漆黑的房间里低声哭泣。
本该万人拥簇的日子,这一刻却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她哭声越发大。
而就在时,漆黑的房间,门被推开,一丝亮光从门缝隙处泄露了进来。
徐安染的哭声停止,朝着门口看去,从她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半截黑色裤腿,和一双成年男人的皮鞋。
徐安染因为哭的眼睛疼,有些看不清楚门口站着的人是谁,只带着哭腔在那问:“你是谁?我眼睛看不见,看不见你。你一定觉得我很可怜吧,我的父母只爱我的弟弟,不爱我,可是我这么爱他们,真不公平。”
门口的那个人,没有动,而是立在那好一会儿。
因为房间铺着地毯,走路时,是没有声音的,徐安染却感觉到门口的那个人好像走了过来,接着黑暗中有个黑影蹲在了她身边。
梁徐安染双眼依旧是模糊的,只盯着黑暗中那团黑影。
下一秒,一双手抬住了她下巴,梁徐安染闻到他身上檀木香。
那双手却在她脸上轻柔的替她擦拭着眼泪:“漂亮的脸蛋,是最不适合眼泪的。”
他声音如玉石坠地,清冷又醇厚,梁徐安染身体一个紧缩,那是父亲的座上宾,那一年夸她可爱,被她记恨了许久的男人。
她没想到他今晚也在。
他说她脸蛋漂亮,她突然就原谅了那一年他夸她可爱的事情了。
“没有人在乎我。”她说完这句话,跋扈性格又开始:“今天是我生日,你为什么来这里?你给我送生日礼物了吗?”
对方对于她的跋扈却很会忍,蹲在她身边问:“我是被你的哭声吸引来的,你想要什么?”
“想要漂亮的珠宝,想去游乐场玩,想看烟花。”
小小年纪,就口出狂言,野心不小,要的也多。
她承认她有些贪心,但也很诚实,就算是他听了生气也无所谓。
可谁知道,他却问:“这些会让你生日开心?”
在这黑漆漆的房间里,她回答他:“当然。”
“好。”他笑。
她兴奋了:“你的名字是什么?!”
他半点没有长辈架子,像是把她当成一个平辈介绍自己:“我姓张,鹤森。”
鹤森?这个名字真拗口。
正当徐安染陷在他名字里时。
就在这时,外面门口走廊传来脚步声,是父亲身边的秘书的声音,询问佣人:“张先生没在这边吗?先生要敬张先生酒。”
徐安染感觉身边的人起了身。
“好了,我得走了,漂亮的小姑娘。”
徐安染当天晚上回到房间,看到了一条华贵漂亮的红宝石项链,那是她长这么大收到过的最漂亮的礼物。
不仅如此,之后的每一年生日,他都会来,并送给她最想要的礼物。
第2章 抛弃
十六岁那年,是一场彻夜不息的烟花,十七岁时,包场了A城最大的游乐园,十八岁时,送了她伊丽莎白二世时期的古董胸针,还有珍贵的粉色钻石。
因为他,让她的生日变得如此让人期待。
她总是忍不住去猜,今年他又会送什么礼物给她呢?但她总是会猜错。
直到二十岁生日那天。
二十岁的徐安染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光是站在那,都能够感觉到她楚楚动人的美丽。
可是一旦她动,那就更出色了,因为她眉间的那抹骄傲,为她添了高不可攀的光辉。
她穿着最美的礼服,站在二楼,看着大厅外面,一辆一辆车,开到院子,她在等着那人的到来。
可是她从第一辆车,数到最后一辆车,都没有看到那人。
徐安染失落的回在房间里待了半个小时,被佣人上楼来催着去楼下见客人。
这才懒懒散散起身,提着裙摆去楼下,可是刚到楼下,徐安染迎面来和一个人撞上。
徐安染一脸愤怒抬头,想看是谁撞的她。
她侧边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徐安染,出什么事了。”
徐安染立马转头,朝右侧看过去,一眼便看到父亲陪着一位贵客站在那,看着她们这边,而她父亲身边的那个人,正是那个年年给她送礼物的张先生,鹤森。
这几年,她只有生日的时候能见到他。
不管见了多少次那张脸,还是那样清贵,只是气质远要初见时沉淀的多,清隽下多了几分深不可测的沉稳,以及岁月沉着后的冷肃。
可他身边此时挽着一名女伴。
正当徐安染盯着他身边的那位女伴看时,撞到她的那位男士,朝着鹤森唤了句:“二叔,是刚才我不小心撞到这位漂亮的小姐。”
徐安染听到这句二叔,立马在两人之间来回看着,她这才发现两人竟然真有几分相似。
鹤森对于那人的话,只说:“道歉了吗?”
他说:“已经道歉了。”接着,他看向徐安染。
徐安染敷衍的点了点头,目光都在那位身姿曼妙的女人身上转了转。
不过她并不在意,目光又朝鹤森看过去,她就知道他今天一定会来的。
她嘴角高高翘起,显示她此时的高兴。
鹤森看到她,也笑了,说了句:“生日快乐,小姑娘。”
徐安染心里跟开花了一般,眼睛里全是喜悦,而鹤森的双眸,也一直含笑的注视着她。
这天晚上,徐安染在阳台找到了鹤森。
阳台处上方明月高悬,照亮半个阳台,那人站在暗处,长身鹤立,而徐安染站在明亮处,站在他面前,脸上的红晕在亮光下无处可藏。
“我……喜欢你。”
她是个大胆的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会掩藏自己的爱意。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鹤森站在她面前,听到她突兀的告白,倒是一点也没受惊吓,只是问:“喜欢我什么?”
徐安染使劲想了想:“喜欢……喜欢你……”
徐安染一时之间倒真想不出喜欢他什么,因为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从十四遇见,她每年就在期盼每年与他的一期一会。
一开始是期待他送的礼物,到后来,徐安染也分不清更期待的是礼物,还是他这个人。
鹤森笑了:“喜欢我给你送礼物?”他从暗处走到明处,那双修长的手突然落在徐安染的脑袋上,他微微低头:“愿意给你送礼物的男人很多,不止我一个,可这不是爱,小姑娘。”
她真诚又热烈,可是却迷惘:“为什么不能是爱?”
他又一次笑,似乎是觉得她的话很有趣,而他笑起来真好看,眼眸如一轮皎洁的月,明亮而柔和。
他真好看,真是个温柔的人,可明明第一次见到时,他坐在那却又好像让人无法靠近。
此刻他真诚的看着她的眼睛,同她说:“可是我已经有未婚妻了。”
在那一瞬间,徐安染如遭雷劈:“刚……刚刚那人是你的未婚妻。”
鹤森很认真的朝她点了下头。
徐安染不敢置信。
而在这时,阳台门口出来一个人,正是那位身姿曼妙的女人,她站在亮出喊了句:“柳岭。”
鹤森听到对方的声音,朝阳台门口看了一眼,随即他又看向徐安染,他又温柔的揉了揉她脑袋,语气宠溺说:“好了,我该走了。”
接着,他朝着那女人走去,走到那女人身边后,女人也顺势挽住了他的手,在两人即将离开时,鹤森又停住,回头看了一眼。
女人问:“怎么了?”
鹤森从徐安染身上收回视线,笑着对女人回了句:“没什么。”
于是两人一起进了宴会大厅。
那女人蛇一样的腰身,翘翘的屁股,像个妖精。
徐安染在那气到跳脚,她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
当徐安染心情极差的回到大厅,有一束玫瑰被送到徐安染面前。
是佣人送来的,徐安染问:“谁拿来的。”
佣人回答她:“是张先生。”
“鹤森?”她脸上表情立马提了上去。
“不是,是张嘉文先生让我送给您的。”
徐安染一听,脸色又掉了下去,兴致缺缺的哦了一声,百无聊赖将那束鲜花往怀中一搂,就走了。
徐安染失恋了,在她二十岁那一天,她开始变得闷闷不乐,脾气不好又暴躁,对什么东西都不感兴趣。
这一天佣人又抱了一束花上来,张嘉文又送来了玫瑰花到江家,徐安染看了一眼,就把玫瑰花丢在了一旁,刚想走,突然脚下踩到一个东西,徐安染停住脚,低头看去,发现那是一张卡片,好像是从花束里面掉出来的。
徐安染将卡片从地下捡起,看向卡片上的文字。
“徐安染,我心中最娇艳的玫瑰,你能做我女朋友,让我永远将你捧在手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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