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拨通了苏意禅的电话,站在窗前,声音压得很低。
苏意禅是她发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这个时候也只有苏意禅能帮她了。
“你还有让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那头苏意禅语气轻快,带了些许笑意。
“是这样,之前我先生也就是陈诺在你们医院做了冷冻精子,能不能从精子库调出来,我想做试管婴儿。”她咬着指甲,略微有些难以启齿。
自己老公就在身边,却还要独守空房将希望寄托给冷冻精子。
这种事张扬出去,怕是十个就有九个会笑掉大牙!
“你……”苏意禅明显滞住,迟疑着不知该怎么问。
“是这样的,我先生他在外面有了人。”林伊人脸上阵臊得慌,急忙补充道:“我不想和他离婚,意禅你会帮我的对不对,你一定会帮我的!”
从小到大,只要她开口苏意禅能办到的绝对竭尽所能。
彷徨之际,她能想到的也就他了。
苏意禅在电话里深深的叹了口气,“林伊人不是我不帮你,是你的身体很虚弱又有心脏病,不是早给你下过医嘱,能不怀孕最好别怀,对你根本没好处。”
“我不在乎!”林伊人冲着电话大吼,“你就一句话,帮还是不帮!要是你不帮我,我就当没你这个朋友!”
静默,死一般的静默。
林伊人紧握着手机似攥着一根救命稻草。
她过于激动,甚至有些后悔对苏意禅发脾气,或许该委婉一点……
“好,我帮。”
苏意禅迟来的回答,林伊人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不禁喜极而泣,“谢谢你意禅,我就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明天来医院做个检查。”
苏意禅挂断了电话,贴着窗台抽了支烟,林伊人的身体状况他比她自己还要清楚。
“检查结果在这里,你自己看。”医院的症室里,苏意禅蓄着寸头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推着化验单到林伊人跟前,“状况很差,很差,这种情况自然受孕都有一定风险,别说试管婴儿了。”
一串串繁琐数据林伊人看不懂,“我不管,我只要孩子。”
她的固执出乎苏意禅所料,他抬腿坐在桌子一角,居高临下的瞧着她,试探问道:“你老公跟你分居了?”
“差不多。”林伊人低着头赧颜,自从沐青青回来后陈诺几乎没有碰过她一下,有的只有无尽的争吵。
“其实也不一定要试管。”苏意禅勾起唇角,书卷味中多了分痞气,“男人嘛都是冲动的动物,你多花些心思,凭着你的美貌还不让他乖乖就范?”
“你是说下药?”林伊人的眼像是在黑夜中燃起的火把,激动得豁然起身拽住苏意禅的胳膊,“我怎么没想到呢!意禅你简直就是个天才!”
苏意禅有点懵,他说的‘心思’林伊人好像给扭曲了。
他正想解释,林伊人迫不及待开口问道:“意禅,你是医生,一定有那种药的对不对?致人昏迷身体还有意识的那种!”
林伊人你疯了?用药之后陈诺要是知道,你要怎么办?”苏意禅难以置信,自从结了婚,林伊人像变了个人,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我不管,意禅,你给我药!没有孩子,你还不如让我去死!”
苏意禅无奈叹了口气,林伊人的激进出乎他意料之外。
“林伊人,药我能给你,要死要活的话,以后不许再提!”他带着几分怒气,握着鼠标在电脑上开出方子打印出来,起身道:“我去给你拿药,你呆在这里别乱动。”
林伊人舒了口气,笑颜绽在唇角,“谢谢你意禅,我就知道你最好!”
苏意禅拿着药方在门口顿了顿,他千好万好,大概也不及陈诺万分之一。
入夜的酒吧,林伊人开车早已在外等候,不多时,已见霓虹中歪歪斜斜走出人影。他西装着身,醉态毕露,手里拿着车钥匙,路旁停着的一辆创世闪了闪车灯。
“陈诺!”
林伊人忙推开车门直奔身影而去,搀扶着他的胳膊,“喝这么多就不要自己开车,我送你回家。”
“怎么是你?”陈诺双眼模糊,林伊人成了重影,仅存的理智令他抽出手,“我不想看到你,你走!”
“陈诺,你喝醉了。”林伊人拖着不撒手,生拖硬拽的将他塞到车里,“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你天天这样买醉对身体不好。”
陈诺扯了扯领带,靠着座椅提不起力气。
swan酒店的大门口,林伊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陈诺拖下车。
他已经半梦半醒,浑身刺鼻的酒味。
好不容易带到房间,放他在床上,林伊人只感觉心脏要炸裂了。
她扶着床沿喘着粗气,缓了缓从包里掏出一小袋药来。苏意禅说这药没什么副作用,用药的人会意乱情迷,对他来说是最好的药。
“陈诺,来喝点醒酒药。”
她扶着陈诺半坐床头,手里握着的水杯半透明,药粉逐渐融化。
陈诺头疼得厉害,眼也没睁开,薄唇凑近杯沿喝去了大半。
林伊人搁下杯子,心脏好似要炸裂般,疼得厉害。
心率一声高过一声,她的身体状况心里有数,怕是要犯病。
药在车扶手箱里,她只得扶着墙,一步步挪移出房间。
迷糊中,陈诺睁开一条眼缝,入眼是酒店如蜜灯光,床头的半杯水透着晶莹光亮。
他在哪?
头痛欲裂间,身体燥热无比。
正在此时房门敲响,半开半掩的门扉随着敲门声更大开了些。
“有人在吗?客房服务。”女人在门外问着,陈诺想应声,喉咙烧得干裂,薄唇微张一个字也说不出。
不见回应,女人探进了脑袋,套房的客厅陈设整洁,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她略微思沉,刚才确实听厨子说要送餐到2103的。
“打扰一下,夜宵送到。”她推着餐车入室,身上穿着的是印有swan酒店logo的工作服,扎着马尾辫,干净的脸上一条伤疤格外显眼。
在客厅里摆上满桌美食,还不见人出来,本着提醒客人的心思,她走到卧房口望了望。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躺在床上的人眉头紧蹙,面似红霞,不是陈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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