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如果你喜欢这支口红,姐姐可以送给你,你……没必要折断它。」
我主动把自己新买的口红拿给刘清涟用,她刚一上嘴,口红就「啪」的断裂,滚落在地。
父亲看到这一幕,对刘清涟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说让助理给我们买两支新的。
眼见刘清涟又开始咬嘴唇,我不由得感叹这法子果然有效。
「妹妹,你……为什么要绊我?」刘清涟经过我身边时,鞋尖与我的轻轻相碰,我就装作被绊倒的样子,摔倒在地。
我挑了一个父母、顾天昊以及大大小小的亲戚们都在的时候,对自己狠了一把,摔在楼梯边。
我身后一圈又一圈的实木阶梯,像深渊一样灰暗。
众目睽睽下,她开口欲辩,就被我的哭声打断了。
「呜呜呜呜———」
我是真哭,哭声嘹亮,撕心裂肺,比我从娘胎刚出来那会儿嚎得还带劲。
小腿的剧痛蔓延到我的泪腺,我万万没想到,假戏一不小心真做了。
我躺在豪华病床上,左腿打着石膏,来看我的人一波接一波。
他们无不表达了对我的同情,对刘清涟的埋怨。
「当初真是错看她了,还以为她乖巧懂事呢,没想到啊……」
顾昊天更是愧疚得一有空就来看我,连他的「可爱妹妹」刘清涟的电话都挂了。
这感觉真是爽得飞起。
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到底不是长久之策。
自从摔断了小腿,我有三个月的时间都在床上度过。
最难熬的是夜里,骨头会一阵一阵的疼。
我有时也会埋怨自己,就为了一个刘清涟,我竟然把自己整成了这幅狼狈样子。
更气人的是,我的伤起码要三个月才能愈合,而刘清涟不知使了什么妖法,只用两个周的时间,又重新夺回了众人的喜爱和爱护。
那条伤腿,就像我自作自受的笑话,能让刘清涟笑三个月的笑话。
腿伤刚愈合不久,我还不能长时间站地。刘清涟趁着这个空档,带着我爸妈和顾昊天来了一场三天三夜的乡村旅行。
我开始慌了。
特别是他们离开后的某天夜里,我在梦里惊醒,大声呼唤着那些喊了十几年的名字。
黑夜茫茫,无人应答。
只有两个新请的护工匆匆忙忙跑来,离开时小声嘀咕「大小姐是不是得了癔症。」
我没有癔症,我心里无比清楚——刘清涟必须离开我家。
要不然我真的会失去一切。
两个计策我都用过了,可收效甚微。
顾昊天甚至一脸同情地对我说:「小觉,你变了。」
我没变,是你们都变了。
可我实在想不出让他们变回来的方法。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想我需要别人的指点。
我想起那个算命先生。
我按着记忆里的路线走回第一次见他的地方,他坐在一颗大榕树下,带着大墨镜,面前支了个摊子。
「佩觉小姐来啦?」他好像真把一切都算出来了,「那个女人去你家了吧?」
他墨镜一推,把我这段时间以来的遭遇都说了个大概。
「佩觉小姐,你有没有发现自己越来越像小说里的恶毒女配了?连名字听起来都很像配角呢。」
我心里一惊,他说得太准了。
配角佩觉,恐怕是当年我爸给我起名字的时候,就想让我在起跑线上输给刘清涟。
我意识到这几个月以来,自己做的事跟小说情节一样荒唐。
「但这也许不是坏事,小说里的恶毒女配,下一步应该……」
算命先生没说完,突然朝不远处的一个青年招手,「叶凡少爷,你二十三岁那年,会为一个女人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wtf???
这算命的是遇到每个人都这么说吗?
「这……靠谱吗?」叶凡听了算命的一通掰扯,转过头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