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漫眨了眨眼睛,才看清坐下沙发上的男人,坐在那里也是身姿挺拔,眉眼清隽仿若笼着一层云雾,有些让她看不清楚。
但是她却知道,这不是贺瑾盛!
又使劲眨了眨眼睛,眨去眼中的泪,更加确定对方不是贺瑾盛,他身上没有贺瑾盛的冷硬和木讷。
心提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周朝阳也认出这不是大哥贺瑾盛,而是二哥周峦城,惊呼一声,跑着过去:“二哥,我的天,二哥,真是你回来了啊?”
说着扑过去抱住周峦城:“妈呀,二哥,呜呜,你怎么才回来。”
因为太激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周峦城温润一笑,拍了拍周朝阳的背部:“你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说哭就哭。”
然后推开周朝阳,缓缓站了起来,看着季安漫:“嫂子。”
季安漫也不知道这会儿是什么心情,有激动,也有失落,看见酷似贺瑾盛的周峦城,又觉得特别特别的难过。
周峦城冲季安漫走了过去,从口袋掏出一个日记本递给季安漫:“这是大哥让我交给你的。”
季安漫愣了一下,没想到周峦城和贺瑾盛已经见过。
看他递过来的黑色封面笔记本,没敢去接,突然泪就涌了上来:“他怎么没回来?”
周峦城都回来了,贺瑾盛为什么没回来?
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这种猜测让季安漫心都拧在一起,不敢呼吸,每吸一口气就像有把刀子扎在心口。
周峦城沉默了一下:“我属于北区,可以换防回来,大哥还不能。”
季安漫依旧不肯接那个日记本,只是沉默地盯着,她不信,按照套路和电视剧,贺瑾盛肯定是出事了。
要不然为什么周峦城能回来,贺瑾盛却不能。
她才不信周峦城说的那些话。
周南光也站了起来,看着季安漫要哭不哭的模样,过去安慰着:“安宁,峦城说的没错,时勋好好的。”
季安漫没吱声,伸手偷偷擦了下眼泪。
周朝阳愣了好一会儿,也是没想到二哥和大哥竟然会相遇,赶紧跑过去抱着季安漫:“嫂子,二哥说得对,大哥肯定没事的,要是有事一定会告诉你,不可能瞒着的。”
季安漫这才伸手接过了日记本,低头木然地翻着。
周峦城放低声音:“大哥说不知道两个孩子有名字没有,所以起了两个男孩的名字,如果是女孩,他还没想好,总觉得叫什么都配不上他的女儿。”
周朝阳提醒:“是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
周峦城愣了一下,笑起来:“那真是太好了。”
季安漫没有心情聊天,拿着日记本默默上楼,心里是乱七八糟的难受,她刚也看见周峦城的脸,很消瘦,嘴唇都是干裂的,说明他们生活一定很艰苦。
越想越难受,抱着日记本在屋里抹着眼泪看着贺瑾盛的日记。
都是很简单的记录了每天的天气,和周围的情况,还有一些总结。
还有一页全是孩子的名字,在周厉峥和周厉嵘上着重画了圈,再后面就没写什么。
翻完也没见一个季安漫的名字,更没有一句想念的话。
季安漫擦了擦眼泪:“木头男人,根本不想家。”
却又不甘心,又从头翻了一遍,发现每个日期旁边都会写着天气,后面还跟着一句话,一切安好。
有些日期后,只有一个安。
和其他潦草的字迹不同,这个安字写得一笔一划,非常的工整和用心。
季安漫突然就破防了,抹着眼泪,合上日记本。
未曾见到一句想她,却字字都是思念。
周朝阳在楼下等了一会儿,跟钟文清说了一声上楼,推门见季安漫坐在地上,不停地抹着眼泪。
过去陪她在地上坐下:“嫂子,你应该放心才对,盼了这么久,好歹知道了一点消息,说明我大哥没事啊。”
季安漫使劲擦着眼泪:“如果没事,你二哥回来,他为什么连一封信都没写?也没带一样东西给我们?我不信他们道别的时间都没有。”
周朝阳解释不出来,毕竟连日记本都能给,为什么不带一封平安的信呢?
季安漫把日记翻到最后一页:“你看这里,这里的日期是三月三日,就是孩子们满月的那一天,从那以后就没有再写了,难道是没时间写?”
周朝阳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季安漫吸了吸鼻子:“周峦城撒谎,你大哥肯定是出事了,只是不想我们担心,要不带这个破日记本回来干什么?”
可能是太难过,心脏一直紧紧缩在一起,让她竟然哭不出来了。
周朝阳就陪在一旁,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感觉季安漫分析得很有道理。
不仅季安漫怀疑,连周南光也怀疑,也就只有钟文清相信周峦城说的话,或者说她根本不想去深度思考。
拒绝知道她不想听见的不好的消息。
一直到三个孩子睡醒开始哭,季安漫才擦了眼泪,去看孩子。
周红云和阿姨也都上来,帮着给孩子换尿布,冲奶粉。
周朝阳就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看着季安漫,边吸着鼻子咽下眼泪,边给孩子熟练地换尿布。
想了想赶紧去找盛承安来,还是让他安慰季安漫的好。
盛承安一听,就急匆匆的跟周朝阳过来,路上还不停地抱怨着:“你说周峦城也是,见面掏什么日记本,季安漫那丫头精着呢。”
周朝阳也没话可说:“现在你就不要说我二哥了,赶紧过去劝劝我嫂子。”
这次情况可比季安漫生孩子时,贺瑾盛离开还要严重。
没人能说清楚贺瑾盛现在的情况,就连周双禄他们都不能去打听,毕竟纪律放在那呢。
盛承安是进门扫了眼周峦城,就匆匆上楼,看见季安漫表情还好,就是眼睛微红的抱着安安,松了一口气:“你小叔子回来不是好事吗?你怎么还哭上了呢?你看看你的样子,好像要当寡妇了一样。”
第297章 告状
季安漫抱着孩子转个身,不想搭理盛承安。
盛承安依旧不知死活地说着:“你不要担心,贺瑾盛肯定没事的,就算他有事也没个关系,我一个人也能养活你们娘四个,等我去南边站稳了,就把你们娘四个都接过去。”
季安漫红着眼瞪他:“你胡说什么呢?”
盛承安耸耸肩:“你看看,你不让我胡说,你胡想什么?只要一天贺瑾盛的烈士证没有发到你手里,那这个人就是活着的,你就不用胡思乱想。”
季安漫鼓着腮帮子不说话。
盛承安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搂着她的肩膀,小声说:“你看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就你和我,算起来都是死过一次的人,死亡也没那么可怕,而我们的日子还要往前过,你可以难受,但没有太多时间难受,这三个小家伙可就靠着你呢。”
季安漫努努嘴:“我就是害怕。”
盛承安叹口气:“怕不怕的,该来的都要来,我可是要走了,你这样让我怎么安心走?我就给你说,要想快乐,就要像我这样,断情绝爱。再说了,你看看外面这个世界,正是热火朝天建设新社会的时间,哪有时间情情爱爱的。”
他来的时间不长,可是各种标语背得很熟悉。
季安漫难过的情绪被盛承安堵得发泄不出来,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拍打着他:“你是不是有病啊,我都这么难过了,你还跟我说这些。”
周红云在一旁抱着墨墨哄着,听了兄妹俩的窃窃私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叹口气:“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你哥哥刚进门时说得对,不是还没影的事情吗?而且峦城要是真想隐瞒真相,都不会把日记本给你,他回来说我就压根儿没见过时勋,你说咱们是不是也不知道?”
盛承安连连点头:“不错,就是这么个道理。”
季安漫又从死胡同里钻出来一点,周红云说的没错,贺瑾盛要真是出事,周峦城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就努力找更多的借口安慰自己,让自己心情好受一些。
因为周峦城回来,晚饭也丰盛不少。
季安漫和周红云把三个孩子也抱了下来,放在沙发上让周峦城看。
周峦城看见长得差不多的三个小人,躺在沙发上还不停地挥舞着小胳膊,就觉得不可思议:“竟然长得一样,你们平时怎么分别啊。”
周朝阳有些骄傲:“你看最白嫩的是安安,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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