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晕眩感袭来,我栽倒在了地上。
同样还是在这座商场,这里还是灯火通明,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好像一切悲剧都还没发生过,我站在此处有些茫然。
我依着记忆往那安全通道走去。
奇怪的是,我刚准备推门,手就从门那里穿了过去,感觉自己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种鬼魂一样。
一阵刺耳的叫骂声从里面传来,我就直接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他一把夺过身边女生的手机,「你这个贱人,到底背着我和多少男人上床了?」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为什么刚才会有男的给你打电话?」
「推销电话啊。」
「我不信,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辛辛苦苦干活,供着你养着你,你给我来这套?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因为商场里音乐声比较大,人多嘈杂,也没有什么人会来走楼梯,他把消防通道的门一堵,就对着那个女人一通乱打。
我走近他们,可两个人好似看不到我一样。
女人披头散发,一直遮着脸,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神突然直勾勾地望向我,原来,是我自己。
我想起来了。
那天他直接将我打得内脏出血,直到我口吐鲜血才意识到不对劲,但是为时已晚,我已经没有了气息。
他看我死了,还是不解气,顺手拿起了边上的一根麻绳,将我绑起来,摆出了一个跪姿,说要审判我。
很好笑,他一直在演戏,模仿自己是古代的官员,判我斩立决。
由于他只带了小的水果刀,只能慢慢沿着我的脖子后方切。
直到脖子后侧的肌肉尽数切断,我的头不可抑制地往下垂到了胸前。
最后,他拿出随身携带的打火机,点燃了我的尸体,离开了这个地方。
一直到滚滚浓烟透出那扇门,消防队员赶来,才发现了我。
由于这里是监控盲区,而我身上所有可以辨识身份的东西都找不到了,我本人也被烧得面目全非,不要说凶手了,我本人身份都无法确定。
虽然地下一层被封停了,但是他实在是控制不住,想要来欣赏自己曾经的杰作。
他成功应聘了保安的岗位,也拿到了那个通道的钥匙,经常偷偷在半夜坐在我原先尸体摆放的位置,一坐就是一夜,天亮了再出去。
那天早上,他睡过头了,匆匆出去,并没有锁门。而那天,误打误撞,有一个孩子推开了那扇门,我终于有机会出去了。
我没有主动害人的能力,但可以在人看不见的地方调动一些物品。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顺理成章了,一场大火滚滚而起,我带着满身火焰将他困在那个卫生间的隔间里。
看着他害怕得痛哭流涕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开心呢。
我没有杀他,只是在他的身上打下了无数的烙印,让他的后半生,都伴随着歧视的目光而行。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还是在那个地方,同样的姿势,接受审判。
「陈楚,你以为你能逃掉吗?」
那个沙哑的男声响起,是他。
「哈哈哈,你当初将我困在那个地方,把我的脸和身体烧成这样,我不可能放过你的,你会一遍一遍死在这里。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无数次。」
他大笑着,一下一下割着我的脖子,直到整个脖子被割了下来,他捧着我的头,来到了地下二层。
这里,整片都是我的尸体。
有碎裂的尸块,有断掉的四肢,有烧焦的躯壳,有掉出的眼珠。
只要他想,我就可以以任何一种方式死去。
雨令,零,永远进入无限的循环。
是这样吗?
「这是你活得最久的一次了,可惜呀,还是棋差一招。」
我的头颅在他的手上动了一下,努力地转过来,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他瞬间将我的头扔了出去,「怎么回事?」
「嘻嘻,不能走楼梯,不能点头。这个规则,是我来约束你的哦。」
所有的尸体都是我的一部分,慢慢地,一只只断手插到了那些尸块上。
一张张笑得诡异的脸穿插在断手断腿之间,逐渐,一个巨大的尸体球形成了。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他连滚带爬,直直冲上了楼。
他还挺灵活的,穿梭在各个店铺之间。不过,抓老鼠这件事,我很擅长。
最后还是在那个卫生间的隔间里,我将他围住,断裂的手指指甲在他的身上划出道道血痕,张开的嘴巴撕咬着他的身体,他的肚子一下被破开,里面的器官流到了蹲坑里,「怎么样,舒服吗?」
我的身体抱着我的头颅,站在门外,看着他绝望的样子,笑了起来。
也是时候恢复我的身体了,毕竟下一个回合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将我的头插在了脖子上,双手一挥,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欢迎光临。」
我站在迎宾小姐的位置,看着一个个茫然无知的人们走入商场。
零也在其中。
熟悉的手机振动声响起,现在制定规则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