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宁的话,让徐嘉衍心口一滞,他满目复杂的看着她,原来,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想到,在以后的某个时候,傅清宁会遇到那个心爱的人,他们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徐嘉衍的心底就无端生出烦躁之意,他一点都不想看到那样的情景。
“出去。”突然厉喝,案上的棋子连同棋盘一起,悉数被徐嘉衍拂到了地上。
此刻,他浑身都充斥着暴戾的气息。
傅清宁心头一颤,拧眉,完全不明白徐嘉衍怎么就突然变了脸色,她却也毫不犹豫的退出了甘露殿。
他此时发怒,对傅清宁来说无疑是让她摆脱了困境!
刚刚,她突然提起选妃之事,便是想要徐嘉衍动怒,她好离开罢了!
他对她的试探,那般明显,若不想办法脱身,只怕徐嘉衍会对她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傅清宁不怕徐嘉衍会如何对她,她怕的是世人会对徐嘉衍生出非议!
她的陛下,应该是贤明的,受天下爱人敬爱的,而不该为了她,做出有损声誉的事……
直到,到了宫门口,坐上了回府的马车,傅清宁高悬不下的心才算定了下来。
回到府邸,看到相府的马车,傅清宁目光闪了闪,“府里来客人了?”
“回将军,是裴家大小姐,来找表小姐!”
傅清宁点点头,回后院换好常服,这才去松鹤院给祖母请安的。
来到松鹤院,刚好便看见丞相府的千金霍锦虞,与祖母和表妹蒋云遥相谈甚欢的一幕。
傅清宁与裴子端,虽政见不合,但与霍锦虞的关系,还算尚可。
“祖母,今日身体可好?”踏进屋里,傅清宁朝祖母躬身作揖请安。
“见过,表哥。”
“见过镇北将军!”
蒋云遥和霍锦虞,连忙起身屈膝行礼。
傅清宁微微点头,将目光转向霍锦虞,“霍小姐好!”
霍锦虞颔首,唇角微翘,一抹羞涩在她的眼底划过。
“宁儿,今日散朝怎如此之晚?”老夫人关切的问着傅清宁,眼底隐含担忧。
“祖母,早朝后,圣上召孙儿说些军务,所以回来晚了!”
傅清宁温声宽慰几句,老夫人这才宽了心。
聊了几句寻常的话,管家便神色匆匆的进来了,“将军,大厅有贵客来访!”
傅清宁微微蹙眉,眼底闪过疑惑,还是迅速起身出了松鹤院。
来到前厅,傅清宁一眼就看到了,身着金丝暗纹锦袍的徐嘉衍站在大厅里,负手而立,正欣赏着厅里挂着的山水画。
第4章激怒我,逃避我
“什么?”回过神,傅清宁疑惑的看着他,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徐嘉衍踱步到了她的面前,微微低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轻笑道,“你刚刚在甘露殿,故意提及纳妃之事,就是为了激怒我,想逃避我对不对?”
似是询问,可他话里的语气,是十分的笃定。
刚刚,在宫里,徐嘉衍确实是被傅清宁的话气到了,将她赶了出去。
可冷静下来之后,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们相识十几年,傅清宁明知道早朝的时候,他因为纳妃之事大发雷霆,在甘露殿不可能还那般不识趣的再提纳妃之事。
可她就那么做了!
徐嘉衍只能想到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想故意激怒他,好脱身罢了!
傅清宁没想到,不过一会的功夫,徐嘉衍就将她的心思猜测的完完全全,一时间,看着徐嘉衍,她竟不知该说什么了。
一看傅清宁的神情,徐嘉衍就确定,他的猜测是对的,看傅清宁的眼神不由得露出了些许的无奈,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啊,竟是什么话都敢说!”
徐嘉衍都这样说了,傅清宁也不好多做辩解了,抿着唇沉默了片刻,才呐呐道,“陛下难得出宫,今日便留在将军府用膳吧!”
徐嘉衍都来了,她总不能将人赶出去。
“这是自然!”徐嘉衍毫不客气的回应道,他追来将军府,可不仅仅是想与傅清宁说几句话就离开的。
便是傅清宁不知道他的感情,他也要黏着她身边。
他不相信,他的试探,傅清宁会不知道?
下午,傅清宁好不容易将徐嘉衍送走了,回到书房里的她,全无心思处理公务。
想到上午,徐嘉衍的试探,她忧心不已。
徐嘉衍对她的心思,傅清宁再如何的迟钝,都是有察觉的。
这一次,她蒙混过关了,可下一次,她又该如何蒙混过去……
早朝,对傅清宁来说,成了煎熬!
徐嘉衍那时刻落在她身上那炙热的目光,让傅清宁避无可避。
纵使她表现的风轻云淡,可也会感觉如坐针毡。
“傅爱卿!”
傅清宁还想跟百官一同退出金銮殿的,没想到徐嘉衍还是喊住了她。
“傅爱卿,你且留下,朕还有些军务要与爱卿商讨。”
徐嘉衍望着极力想要隐在群臣中间的傅清宁,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
这几日,每到退朝时,她总是慌不择路的离开,徐嘉衍怎会不知,她在避着他。
“陛下!”
如今这天下太平,军中士兵日日能做的只有在营中操练,哪有什么军务要商讨的?
傅清宁认命的折回身,对徐嘉衍躬身作揖。
徐嘉衍踱步到了傅清宁的跟前。
他凤眸微眯,目光倏的凌厉了起来,“傅爱卿,你这几日似乎在躲着朕?”
第5章秋后算账
“陛下,微臣不敢!”
徐嘉衍未示意她免礼,傅清宁便只能一直保持着作揖的姿势,看着眼前的金丝绣龙靴,她眼底划过无奈。
她怎能不躲,近日来徐嘉衍的试探一次接着一次。
每一次于她而言,都是一种巨大的折磨。既然没办法去面对,如今只能选择逃避。
她就知道,这几日躲着徐嘉衍,他定会秋后算账的,这不,现在就来了!
“嗯?不敢?”
一声冷哼,徐嘉衍语调上扬,凤眼微眯,眼神以为不明的看着傅清宁。
似乎是在生气,可那眸中又藏了几分其他异样的情绪……
“既然不敢,那今日你便陪朕一道出宫。朕听闻,今日望江楼有诗会,朕甚感兴趣,你陪朕一道去瞧瞧!”
话锋陡然转变,徐嘉衍浑身冷意悉数敛去,唇角噙笑,伸手虚扶了一把傅清宁。
傅清宁微微错愕,她以为徐嘉衍将她留下,该是要训斥她的!
“怎么?你不乐意?”
见她表态,徐嘉衍皱眉,有些不悦了。
“微臣领命!”回过神,傅清宁恭敬应道。
领了命,她便只能在宫门口等着回去换常服的徐嘉衍。
傅清宁换好马车里备用的青竹绣纹的月白锦袍时,已经换好常服的徐嘉衍带着王允也到了。
他一身金丝暗纹云锦袍,腰间配着一枚飞龙乘云的羊脂白玉佩,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傅清宁与徐嘉衍面对面的坐在一辆马车里,很快就到了闹市。
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砰,一声巨响。
马匹嘶鸣,疾驰的马车,骤然停下。
傅清宁猝不及防的,冲进了徐嘉衍的怀里。
瞬间,傅清宁被浓烈的男子气息包裹,她脸颊充血,通红一片,身体也紧绷了起来。
后知后觉,才发现徐嘉衍的手,覆在了她胸前,傅清宁当即跳起身,神色慌乱的推开徐嘉衍,“陛、陛下,微臣无意冒犯了,还请恕罪!”
徐嘉衍垂下的手,不自知的缩了缩,他还在为刚刚手中的触感,感到奇怪,他凤眼微眯,目光幽深的盯着傅清宁,“清宁,没想到,你的身体竟这般柔软!”
刚被傅清宁扑得满怀,徐嘉衍还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身体竟会像女人一样,不仅柔软,还带着一股幽香。
如果,不是与傅清宁相识十几年,徐嘉衍都要以为,她就是个女子!
傅清宁双手紧攥成拳,故作镇静的转移了话题,“陛下,离望江楼还有一段路程,不若微臣陪陛下下盘棋,解解闷?”
傅清宁心里是忐忑的,也不知徐嘉衍有没有怀疑她是女子。
徐嘉衍քʍ没有深究,神色慵懒的又靠在软塌上,只是,他心底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挥之不去。
幽幽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傅清宁身上。
傅清宁从暗格中,将棋盘和棋子取了出来,在小案上摆好。
“清宁,现在不是在宫中,唤我名字即可!”
睨了眼正襟危坐的傅清宁,徐嘉衍对她那时刻保持着君臣之礼的态度甚是不满。
这样,总让他觉着,他们之间,除了君臣关系,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关联。
明明他们相识有十几年!
明明,在还未登基之前,他们亲密无间!
想到这些,徐嘉衍又有些烦燥了。
东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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