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眸色一冷,当即便一脚踹在了刺客胸口。
“你说什么?!”
刺客倒在地上,嘴里咳出口血,却还是哈哈大笑:“我说你虚伪!狗皇帝,原来你如此在意那女子,见你这般痛苦,可真比杀了你更大快人心啊!”
陆景行漆黑的眼眸里似乎闪烁着带着血腥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他冷声吩咐暗卫:“把这些人都给朕带回去严刑拷打,一日不说出是谁指使,就让他们生不如死!”
暗卫单膝拱手:“是!”
陆景行回到皇宫之后,便派人将沈清的画像贴满京城,若有消息立马禀报。
可一晃几日过去,却像石子沉入水底,再无声息。
议事殿。
陆景行坐在龙椅上,眼神空洞地盯着虚空。
他还是不能相信,沈清就那样死了。
可到处都找不到她!
陆景行的头倏地疼起来,他皱起眉,阖上眼揉了揉眉心,满身戾气。
这时,殿中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抬眸看,只见裴容走近,脸色复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阿行,我有事要告诉你。”
陆景行猛地起身:“是找到沈清了吗?”
裴容摇了头:“不是关于阿清的,是关于那些刺客的。”
陆景行眼里的失落转瞬即逝,他敛了神色:“招了?”
“没招,那几个刺客都被打得剩了一口气也没招。”裴容神情凝重,“但是我从他们的剑上发现了些端倪。”
“一开始我便觉得有些眼熟,就去查了一下,果然,他们所使用的长剑和八年前刺杀你的那些刺客用的是一样的剑!”
陆景行微微眯起眼:“一样的剑?”
裴容重重点头:“是,我不会认错。所以也就是说……这些刺客很可能也是陆山的人。”
陆山。
先皇的亲弟弟,陆景行的三皇叔。
时隔三年再听到这个名字,陆景行还是会记得那种恨入骨髓的感觉。弋㦊
八年前,陆景行奉命去洛阳查清一件案子,却突然受到先皇驾崩的消息。
他连夜往京城赶,半路上竟遇到刺杀。
奄奄一息时,他被秦皎救起,这才及时赶回京城,以太子身份继位。
然而那时,朝中早已人心涣散,他们表面上拥护先皇,背地里却都听命于陆山。
刚登基那年,陆山极力拥护陆景行,仿佛在帮他,可日渐亏空的国库让陆景行察觉到不对。
他怀疑过很多人,偏偏没有怀疑过陆山,最后知晓真相时,他才恍悟陆山根本是一个善于伪装的小人。
先皇的死,和自己遭遇的刺杀,都与他脱不了关系。
陆景行用了整整五年,才将陆山及其党羽彻底清除。
裴容又道:“天牢那边我去问过了,陆山的确还在天牢中,每一日的看守都会变,没有人和他交谈过。”
“人在天牢,还能派人来刺杀我。”陆景行冷笑一声,“我真是太小看我这位皇叔了。”
“阿行,眼下最要紧的不是陆山,而是……”裴容拧起眉。
陆景行看向他:“我知道,看来我的身边,有个深藏不露的人。”
殿中一阵寂静。
最可怕的敌人并不是最厉害的那个,而是藏在黑暗中,像一条毒蛇,你猜不准它什么时候会咬自己一口。
陆景行抬步向外走。
“走吧阿容,是该见见我的皇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