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辞!当年是你仗着家世想要上门强娶我!我从未喜欢过你!”
“苏向晚,当年是你自己答应你父亲要嫁给我。你都进了毕家的门,怎么算是强娶?”毕辞不紧不慢的开口。
苏向晚已经退到了窗边,她有些失控的大喊道:“当年是我爸爸以谢长寂母亲要挟我,我不得不答应。我是进了毕家,可我却因此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不是吗!”
这个孩子是她不可提及的痛处,此刻说出来,依旧是心痛如绞。
苏向晚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毕辞看出了这一点,便不再出声刺激她,而是快步上前将她压在墙壁与自己之间。
他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将苏向晚钳制在怀里。
他不顾苏向晚的挣扎,右手缓缓抚上她的脸,目光流连在女人白皙的锁骨上:“苏向晚,两年前的今天,我就该要了你。”
“你不要再说了!”苏向晚想起那晚的痛楚,只觉得身上每一处都泛起难堪。
“砰!”
毕辞还想说什么,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两人看去,却见门口站着的,不是谢长寂还有谁?
“你们在干什么!”谢长寂眼里寂芒闪烁。
毕辞换了个姿态,将苏向晚挡在身后,正对着谢长寂。
苏向晚求助的看向谢长寂,却没从那人的眼里,看出丝毫救赎的意味。
两个男人之间涌动着一触即发的火星。
谢长寂已然不是当年那个毫无根基的穷小子,只是站在那里,便给人带去无言的压迫。
毕辞也是豪门大少当惯了,从来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只是,当年随意可以处置的男人,现在却成了一句话便能决定毕家前途的顾家掌权人。
毕辞退了一分:“顾少,有何贵干?”
谢长寂走进房间,扫视了一圈,冷声道:“滚出去!”
毕辞神色狰狞了一瞬,立马恢复冷静,沉着脸开口:“谢长寂,这是苏向晚的家,你凭什么替她做主?”
谢长寂露出一个笑,森森白牙,如同择人而噬的野兽:“这女人,前不久还在我这里要了五十万,你说,她拿什么换的?”
苏向晚愣住了,看着怒意凌然的男人,心里像破了个洞似的。
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般难堪。而这种羞辱,却是自己最爱的男人给的。
毕辞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他知道再呆下去也是自取其辱,所幸放弃。
只是转身离开的背影硬是让人看出了几分阴狠。
毕辞一走,屋里只剩他们两人。
见苏向晚脸色不对,谢长寂讽刺道:“怎么,怪我赶走了你的情郎?”
“谢长寂,你今天是特地来羞辱我的么?”苏向晚直直看着他,眼中似有晶莹闪烁,又转瞬消失不见。
或许是女人眼里的痛苦太过浓重,Ъч谢长寂心底微微一沉。
但他转瞬便冷笑道:“云暖说有东西落在这里,我来帮她拿。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么一副恶心的画面!苏向晚,你就这么缺男人?甚至到了人尽可夫的地步!”
苏向晚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她颤抖着唇几乎站不稳。
谢长寂看着这样苏向晚,眼里却闪过嘲讽和憎恨。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样东西,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肮脏恶毒,自私寡情。我怎么会喜欢过你这种女人?”
男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苏向晚颓然的瘫软在地,怔怔的看着谢长寂扔下的那个平安扣。
那是她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也是谢长寂郑重的说要珍藏一辈子的东西。
苏向晚慢慢的蹲下来,拾起平安扣,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她捂住胸口,眼泪无声的大颗坠落,心口那一瞬间似乎疼得呼吸都呼吸不上了。
谢长寂离开后,转头来到了医院。
病房里,苏云暖正陪着顾母说话。
见他过来,起身给他让出位置,软软的喊了句:“顾少。”
谢长寂点头,看着喜笑颜开的顾母,再看向苏云暖的眼神里便多了几分暖意。
顾母说起了苏云暖,言语间都是赞赏:“长寂,雨雨很不错,比之前你找的那个女人好多了。”
儿子这些年唯一心仪过的女人,顾母当然知道,但她很不喜欢苏向晚。
谢长寂眼里闪过郁色,淡淡的说道:“您养好身子,其他的事我有分寸。”
说了一会话,顾母看上去有些疲惫,谢长寂便让她休息。
苏云暖跟在他身后说道:“顾少,我去看看我妈妈。”
谢长寂心念一动,说道:“你母亲这几天要动手术了,一起去吧。”
医药费早已到账,曲母的手术也被提上了日程。
苏云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答应下来。关于苏向晚的事情,她还没跟曲母通过气,只晚望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来到曲母的病房,苏云暖推门而入说道:“妈,我带顾少来看您了。”
谢长寂却突然对苏云暖说道:“你去买点水果吧,我有话想跟伯母说。”
苏云暖心里一慌,担忧的看了一眼曲母,还是乖巧的出去了。
等她走后,谢长寂看向眼前的曲母,直截了当的问道:“当年苏向晚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他执着的想知道,当年所有的真相。
曲母虽然惊诧苏云暖怎么会和谢长寂在一起,但是从小女儿的眼里,她分明看到了恳求。
面对这样的问题,答案似乎不需要多想。
她下了决定,看着谢长寂的眼神中带着丝丝愧疚:“顾少,是我们没有教好向晚,让她做出那种难以启齿的事情。”
接下来,曲母又添油加醋的说了苏向晚当年跟谢长寂交往的过程中,还与毕辞有染的话。
大概是母女连心,曲母和苏云暖说出的话都是一模一样。
谢长寂沉默半晌后发出一声嗤笑,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脚步飞快,向来表情不多的脸上,再次因为苏向晚染上了怒意。
来到走廊尽头,一个女人的身影突然从电梯出来。
谢长寂顿在了脚步。
苏向晚抬眼,也愣在了原地。
四目相对,苏向晚漂亮的眼不自觉的瞪大。
她心里装着千言万语,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痛处,万般情绪。
谢长寂也看着她,心中升腾着暴虐的戾气,眼神冷的有如实质。
但他什么都没说,收回目光,像是不认识苏向晚这个人一样,侧身越过她离开了。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苏向晚呆呆的站在原地,只觉心中最后一点温度都随之离开了。
她无神无声的走到曲母的病房门口,却看到苏云暖紧紧依偎在曲母怀里,高兴地说道:“妈,你对我可真好!”
“傻孩子,你是我的宝贝女儿,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曲母慈爱的拍了拍她的头。
苏向晚觉得仿佛有把钝刀子,在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里慢慢研磨。
那种神情,是她可想不可及的温暖,是她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有的区别对待。
从小到大,苏云暖有的永远都比她好。
不管对错,永远都是她给苏云暖道歉。她虽有曲家大小姐的名头,但得到的只有父母的忽视和漠然。
“妈,我先走了,我晚上要跟长寂参加晚宴,就不能来看你了。”她听到苏云暖说。
这句话给苏向晚心里的那把刀加了力,瞬间将她捅了个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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