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板发烧了,我上门给他送退烧药。
老板衣衫不整地趴在我怀里,我无情地抬头对着光看着水银温度计:「42 度,牛逼啊,再塞一粒退热栓吧。」
老板一张俊脸红得要滴血,像小媳妇一样别开脸,紧紧地揪着被子角:「轻……轻点。」
我们老板终于发烧了。
我作为公司首批痊愈复工人员,义不容辞地接下了上门给老板送药的任务。
辗转三个药店抢到最后一盒退烧药和一些中成药,我敲了老板家的大门。
大概过了十分钟门才被打开。
门一开,就看到我老板那张刀刻斧凿的俊脸上两坨红晕。
我不敢与其对视,递过纸袋:「老板,退烧药、温度计、抗原都在里面了,保重身体,祝您早日康复!」
老板红着脸看我,迟迟地没有接过纸袋,反应这么迟钝,烧傻了吧?
我把纸袋往门口一放,刚站起身,眼前人直接软软地砸了下来!
我赶紧接住,好险没摔倒。
老板下巴磕在我肩头,磕得我肩膀生疼,好在他没有晕死过去,大手扶着我站起来,踉跄几步扶着门框站稳了,这才眯起眼定神看了看我,张了张皲裂的唇瓣,发出「嘎嘎」的脆响。
他摸着自己的喉咙,有些不敢置信这是他自己发出的声音。
我……
等他好了,我不会被灭口吧?
任务完成了,我真的很想拔腿就跑,但谁让我善良呢。
主要是怕我跑了老板摔死在门口,到时候我饭碗也铁定砸了。
虽然我现在的工作忙得像狗一样,但这个世道有个稳定的工作都很不容易了,我还不想丢饭碗。
所以,我认命地将老板扶到沙发上坐下,把纸袋放在桌子上,给他倒了杯水。
又拿出温度计给他量了量。
不量不知道啊,一量,我靠 42 度,牛逼呀。
不愧是老板,发烧都比别人高两度。
老板浑身无力,喝了我给他倒的那杯水,斜斜地从沙发靠背滑了下去。
他这睡衣穿不穿的意义不大,浴袍式上衣就靠一根带子系着,他烧得恍惚也注重不了仪表了,眼下领口大敞,下摆凌乱地露出细窄紧实的腰线。
我偷瞄好几眼他半露不露的姣好身材,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他这样晾着再着凉了,岂不是雪上加霜?
我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地帮他拢好睡衣,手指难免无意地擦过他的皮肤,他缩了缩身子,缓缓地睁开眼。
我立刻触电般地收回手,挠挠头:「老板,你这挺严重哈,烧得胸肌都烫手,啊呸,腹肌都烫嘴……」
我舌头打结:「不是,我是说你烧得像朵大红花一样……」
老板半阖着眼瘫在沙发上,无语地看着我,抬手示意我可以住嘴了。
我尴尬地站在他旁边:「那要不我伺候您吃完药再走?」
他扶着额头坐起来,张嘴说话,像鸭子「嘎嘎」了两声。
我抖动着肩膀,努力地憋笑,接到老板递过来的眼刀。
我撇了撇嘴,不识好人心!
丢下药就想跑,不料被抓住了手腕。
抓着我手腕的手都热得烫人,但却没什么力气,只虚虚地扣住我。
我抬眼看向老板,常年冷若冰霜的俊脸现在冰雪消融,嗯,都快熟透了。
他咽了咽口水,嘴唇干得有些起皮,眼睛都烧得有些发红,艰难地「嘎」出几个字,我依稀分辨来是:「请你,照顾我。」
我本来是想拒绝的,我又不是他助理。
忽然想到,他的助理、司机全跟他一起阳了,他身边现在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
转念又一想,这不是表现自己献殷勤的大好时机吗?
到时候老板看在这点儿过命的交情上,升职加薪不敢想,但给我调个清闲岗位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