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进剧组的,你不要这么生气。
「我也不是有意回国,这个月是江爷爷的七十大寿了,我想祝寿。」
李池语惊恐带着委屈朝我说着。
「你在做什么?」江禹妄的声音带着冷意从我身后传来。
玩这种把戏。
我松开了掐着李池语的手,转身对上了江禹妄的脸。
纵然没了那颗红痣,换成一道细小的疤痕,我都难免有刹那的恍惚。
「是她想要陷害我,我只是让她别做那么多无聊的事,信吗?」
江禹妄的目光在我跟她之间来回梭巡,并未言语。
李池语脸上带着傲然的神色:「我没有,阿禹你知道我的性子是什么样。」
江禹妄看向了我:「道歉。」
我冷嗤了一声。
「你既然信她,就当她说的是真的,以后离我远一点,好好看着你的白月光。」
我将包扔进了车门,坐了上去:「开车。」
次日,我被踢出了剧组,直接官宣我主动请辞。
女一号换成了李池语。
江禹妄给我发消息,安排了另外一个更豪华的仙侠剧组让我演女一号。
我没回,直接关闭手机。
因为今天是陆之彦的祭日。
我本来就打算请假,现在不用演了,正好。
我带着陆之彦最喜欢的勿忘我,去到了墓地看他。
我伫立在墓前,这个墓碑连张他的照片都没有。
他离开两年了。
我原本已觉得生无可恋,可我知道我不能出事。
不然爸妈该怎么办。
我看了心理医生,他开解我,需要新的人事物转移注意力。
我去做了演员,体验生死。
因为他也说过我长得这么好看,做演员一定很棒。
我拼命地向上,就是想要证明他的眼光真好。
日子久了,陆之彦的事我记得刻骨。
可他的脸我却开始要模糊了,我太害怕他会被我遗忘了。
要是连我都忘了他该怎么办。
爸妈这两年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孩子了。
这时,我发现了江禹妄,那张长得如此相似的脸。
我想尽办法,用尽手段,就是想靠近,看着那张脸。
一场大火,让我认清。
纵然脸一样,其他的也是天差地别。
陆之彦在我心里永远都不会被磨灭。
我坐下靠着墓碑,轻轻地抚了上去:「陆之彦,你回来好不好。」
在我说完这话的时候,我看到了前方有个极其像陆之彦的人影。
一样的身形,一样的红痣,就连身上的气息都那么像。
他穿着一身肃杀的黑色西装,撑着黑伞,站在朦胧的细雨之中。
我慌忙上去拉住了他的手:「陆之彦。」
他拿下了盖在脸上的墨镜,那张脸真的一样。
真的是他回来了。
下一刻,他的脸露出了讥诮的神色,嘴角一勾,笑得有些恶劣。
「被我哥甩了,又想来钓我?
「林小姐,请不要打扰我们家二爷祭拜父亲。」
有人伸手阻隔开了我跟他。
这人我认识,是江家的管家。
二爷?
他是江禹妄的弟弟?
可据我所知,江禹妄并没有兄弟。
「江禹妄不是独生子。
「二爷是刚找回来,这次江董大寿,就会公布身份。」
他重新戴上了墨镜:「时间差不多该回了。」
我站在雨中愣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
走了几步,他回头看我,冷冷地抛下两个字:「江厌。」
我知道他说的是他的名字。
怎么会有人这么像,若江禹妄只是外貌相似,他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子桀骜不驯,带着顽劣的劲头都差不多。
我回身看着那个空着的墓碑。
一个偏执的念头从我的脑海中冒起了。
他会不会就是我的陆之彦?
手机一开,铺天盖地的消息。
最多的莫过于经纪人的了。
叫我火速联系江禹妄,不然我真的不用在娱乐圈混了。
江禹妄也打了不少的电话给我,我直接将他拉黑了。
然后我登上 WB,宣布了我暂时退圈的消息。
演员我可以不当,我讨厌麻烦,现在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经纪人打电话给我,劈头盖脸地骂了几句,说要退圈把违约金赔付了。
好在当年的合同是在我不红的时候签的。
后来江禹妄怕我吃亏,又改了合同,我赔不了几个钱。
这两年我也赚了不少。
我应承下来后,就回了家。
我现在最主要的是想要弄清楚江厌会不会是陆之彦。
随后我就收到了江圣杰七十大寿的请帖。
这大寿我铁定去。
我给江老爷子送去了一尊玉佛。
宴会上果然宣布了江厌这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孙子。
并且宣布了他会进江氏打理手下的子公司。
我让人打听了,江厌是被一家乡下农户养大的。
偶然看到了跟江禹妄长得相似,找来江家。
一验 DNA 还真是江圣杰失散多年的孙子。
而江厌的很多事,因为他发了高烧都忘得差不多了。
我端着酒杯跟草莓蛋糕去找江厌,将手中的蛋糕递到他的面前。
「刚看你都在应酬,没吃东西,要不要吃点填填肚子。」
他垂眸看了一眼我手中的蛋糕,墨色的眸中闪过了不悦。
「我不是我哥,我最讨厌的就是草莓蛋糕。」
我心头猛然一跳。
想起了从前我给陆之彦吃草莓的时候,他也是不吃。
他说他过敏,小时候误食让他遭了罪,他最讨厌的就是草莓蛋糕。
「那你想吃什么?我帮你拿。」
「你要找的人不应该是我,他在你身后呢,怎么抢不过那个女人。
「需要用我来激起我哥的胜负欲?」
我回身看到了江禹妄跟李池语两人正亲密交谈,看着很般配。
我将蛋糕放落,拿指尖点着他的胸前:「我现在对你比较感兴趣。」
他拈起我的指尖,把玩。
「知道他没戏了,选我?凭什么认为我会接受?」
「你要是没兴趣,现在不是应该把我赶走?」
他甩开了我的手:「只是无聊逗弄你几下,还当真。」
「我们可以玩点更有趣的。」
「比如呢?」
我挽上他的脖颈:「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我最想要的就是扒开他的衣服,好看看他背上是不是有道疤痕。
那是他为了救我撞在玻璃上被割伤留下的。
「可惜我对你这种见面就贴上来的女人无感,认为没劲。」
啧,心好像有点不舒服呢。
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我走到外面的过道上,想静一静。
点了根烟,刚抽一口,江禹妄来了。
他高大的身形立在我的身前,身上的气息带着冷意,一把扣在了我的下颚上。
迫使我对上他的眸子,里头有翻涌着的怒意,但他的脸还是很清冷。
「请帖是我发你的,你为什么把我拉黑了?你去找江厌做什么?」
我将烟吹了出去。
「我找他做什么跟江总应该都已经没关系了,别忘了,我们玩……」
我的玩字没出口,江禹妄吻了下来,很凶狠。
我将烟头按在了他扣着我下颚的手上,他被刺痛松手,我猛然推开。
「自重,不然等会你那个白月光可要醋死了。」
从前我们虽然有关系,但他不碰我的。
他只是喜欢叫我喷茉莉味香水,留一头黑长直头发,穿白色衣服。
我那时就当他爱好特殊,也没敢问他是不是不行。
其他的其实我也没兴趣知道,因为我要看的也只是他这张脸,仅此而已。
直到看到李池语回来,她的穿着打扮,才知道他是让我模仿她的风格。
他抚走了手上的烟灰,神色松了几分。
「是你醋了,别靠近江厌,把我从黑名单里弄出来,这次剧本的事我会给你解释,你也不用退圈。」
我接着抽手中的烟,满不在乎地笑。
「不用了,退圈是我自己的决定,还请江总别再找我。」
「浅一……」
他话未说完,李池语找来了。
有人拖着江禹妄,我自然乐意,转身就出了宴会场。
我现在有别的事要做,回家一趟。
我刚才偷拿了江厌的头发。
我要拿江厌的头发跟陆阿姨的检测,是不是母子关系。
陆阿姨从来没有提过前夫的事,陆之彦都是随着陆阿姨姓的。
等做完一切回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刚开门,就被人拉过,我看着他在灯光照耀下的脸。
「陆之彦。」
他恶狠狠地重复了遍:「我叫江厌。」
「江厌,不是说对我这见面就往上贴的女人无感,你找来我这做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问得他哑口无言了,他低头就吻在我的唇上。
激吻过后,他略带阴鸷地说:
「送上门哪有不吃的道理,是我吻技好还是我哥的好?」
我扑哧就笑了出来。
「原来是某人看到吃醋了。」
他有些恼意,最后嘴硬:「利用我,总得让我讨些利息。」
他一把推开了我身后的门,吻着我进了房间,一脚踹关了房门。
我伸手进了他的后背,果然摸到了一条疤痕。
热泪一下忍不住就盈眶了。
他真的是我的陆之彦。
江厌见我哭了,愣住了,抬手轻拭掉了我的眼泪。
「是你招惹的我,现在哭了,真是晦气,要是没胆子,就别随便招惹男人。」
「那你要走吗?」
「你不知道这个时候哭只会让人更兴奋。」
我:……
当晚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夜,他叫江厌,让我别再喊错。
我醒来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了。
桌子上有准备好的饭菜。
我吃了几口,应该是他亲手做的,味道跟从前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