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寒并不喜欢听这句话。
所有的苦难都已经过去了，并不代表他不记得，更不代表他不会痛。
他垂下了眼眸，看着前方的溪水没有答话。
好感度：41（好感）
殷楚：……
“我没有要劝你放弃过往立地成佛的意思！”
眼看着他又要误会，殷楚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等你报了仇……”
报仇两个字一出，祁墨寒忽的朝她看了过来。
殷楚瞧见他的眼神微微一愣，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竟惹的他有这么大的反应，
祁墨寒略带讽刺的轻哼了一声：“堂堂玄天宗的宗主也不过如此，他分明答应过我母妃，未经过我同意，不会将我的身世告知旁人，如今却悉数告知了你。“
听得这话，殷楚这才反应过来，他的身世到目前为止仍是个秘密，唯有大师兄温友河与宇文澈知晓。
而宇文澈从头到尾没有点明过，只是祁墨寒初见时喊了一声曾祖，而温友河更没有提及。
殷楚眼神微闪：“是你说，要回去祭拜你母妃。”
祁墨寒看着她：“那也只能说明，我出生皇室罢了。”
“你……你还唤宇文澈为外曾祖。”
“那也只能证明我与宇文澈有亲，你是如何知道，我身负血仇？”
殷楚：……
她实在想不出理由了，只能在心里说了声大师兄对不起，然后果断甩了锅：“好吧，是大师兄告诉我的。”
“他为何同你说这些？”祁墨寒冷笑：“是为了让你离我远点？”
说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去圆，殷楚连忙否认道：“不是，是我自己好奇去问的，我想更了解你一点，大师兄被我缠的烦了，这才同我说的。”
听得这话，祁墨寒面上的冷色淡去了些，他仔细看着殷楚的神色，评估着她话中的真假。
难怪，她从未问过他的从前，即便他唤宇文澈曾祖，即便他提起母妃，她也未曾表现出任何诧异或者好奇。
原来，她一早就打听清楚了。
是了，她早早就对自己有意，十年之前便毫不犹豫的宣告她贪图他这个人，自然会对他好奇，会去打听。
只是，她都打听到了什么？她是否已经知道，自己从前险些被那父子亵玩之事？
即便未曾做到最后一步，可……
祁墨寒立刻收回了目光，垂眸低声道：“你都打听到了什么？”
知晓那些龌龊事，是他心头的疤，殷楚自然不会提及。
她只是道：“没什么，就是大师兄说司马一族荒淫无道残暴不仁，你因为身份低位受了不少委屈，过的连个体面点的宫人都不如，你母妃也死在了司马皇帝的暴虐之下，幸得他去的及时，不然连你也没了。”
祁墨寒闻言沉默了，过了许久才低低开口道：“你往后若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便是，不必向旁人打听。”
殷楚闻言松了口气，连忙应下道：“好，我以后只问你。”
如此，这事儿才算翻篇，殷楚长长松了口气。
日出之后，树林里响起了清脆的鸟鸣声，一时之间寂静的山林好像突然醒来似的，充满了生命灵动的气息。
祁墨寒取了瓶丹药递给她道：“这是我炼制的幻颜丹，一颗可持续十日之久，你说的对，你我身份特殊，在外行走多有不便，还是换个身份的好。”
殷楚：……
既然一早想好了要换身份，那你跟我讨论了半天同床不同床的事情是个什么鬼？！
她有点心累，好感度提高之后她的待遇，包括整个玄天宗的待遇都好了。
可问题是，随着好感度的提高，她觉得祁墨寒越来越难伺候了。
以前好歹还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喜欢听什么，可现在他的心思简直成了海底针。
殷楚接过瓷瓶，取出一颗幻颜丹服下，然后拿出镜子看了看。
现在这张脸比原来少了几分清冷出尘，多了几分俏皮灵动，整个气质也变了，虽然样貌有五六分相似，可完全不会让人觉得是同一个人。
她抬眸去看祁墨寒，服下幻颜丹的他，依旧俊美，剑眉星目多了些俊朗，少了几分美艳，同原来让人惊艳的样貌相比，要朴素许多。
两人容貌都收敛了许多，但依旧是俊男美女。
祁墨寒站起身来：“走吧，城门快开了。”
两人进了城，因为时间尚早，开门摆摊的都是些早点和早茶铺子。
殷楚闻着香味，口水止不住的流，可怜兮兮的看着着祁墨寒，示意带玛ོ丽ོ整ོ理ོ她去迟早饭。
祁墨寒低声道：“再忍忍，凡人界有专门兑换银两的铺子，不然用灵石付账太贵了些，咱们这一路去云州皇城，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很多。”
殷楚知道是这个理，但这香气实在是让她受不了：“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先去吃，吃完了，兑换铺子也差不多开了，届时你给我一个灵石，我留下等你回来便是，有灵石和我在，旁人不会说什么的。”
看着她一脸渴望的样子，祁墨寒点了点头，答应了。
他们找了一家吃早茶的铺子，要了两碗馄饨和一笼包子。
吃着热腾腾的馄饨和香喷喷的包子，殷楚觉得，这TM才叫生活！
吃完饭，依着说好的同掌柜说明情况，为了维护玄天宗的颜面，二人又借用了擎雷门的身份，只说银子用完了，等兑换铺子开门就去兑，一颗灵石和殷楚留下，作为担保。
玄天城在玄天宗山下，即便是凡人与修仙者接触也甚多。
听明情况之后，掌柜的心头顿时生出一丝鄙夷来，寻常修仙者都是直接赏一颗下品灵石，这两个人，长的天庭饱满富裕的模样，口袋却是瘪的，居然还要去兑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