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者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护士粗略翻着名单,“这次追尾还引发了爆炸,有些尸体已经烧毁的辨不清身份了。”
很快又有一床伤者送了进来,护士赶忙追了上去,不再多留。
剩下霍川目光呆滞的站在原地。
什么叫辨不出身份?什么叫没有?许栗笙呢?开什么玩笑!
在这烈日炎炎的夏日,他如置冰窖,手脚冰凉。
整个医院里所有人都脚不点地的奔走着,重叠交错的哭喊声刺激着霍川的神经。
他身体一晃,竟是往后退了两步,随即卷着怒意大步离开了医院。
酒店空中花园里空无一人,霍满粉色月季的花篮上系着白纱,满场浪漫又梦幻。
路过的人无一艳羡,能举办这样一场婚礼的新人一定很相爱。
“嘭”的一声,远处落地门被粗暴的推开。
宫悦穿着婚纱,看着步步走来的霍川,神情委屈:“你为什么一声不吭的走了?”
霍大的婚礼,却只剩下新娘,像个笑柄般恭送着宾客们离开。
但是在得知许栗笙去世的消息之后,恼怒都被窃喜占据。
现在看见霍川再次回来,她有些埋怨的问:“你去……”
话未说完,下颚便被一只大掌钳住,余下的话尽数破碎。
霍川的眸子黑沉如墨,将手机举到了她的面前:“说清楚。”
那被自己亲手删掉的短信重见天日,宫悦眼神闪躲:“这是什么?”
可霍川没心思跟她绕弯子,一字一句的说:“毕业大戏那天,我手机一直在你手上。”
宫悦作为霍川的助理,全权替他承办着日常琐事,他竟然一点都没有提防与警惕。
他竟然这么大意,让宫悦有机可趁。
霍川只觉得自己既可笑又可悲,像个荒诞的,关在她精心编织谎言里的玩偶。
受着她的操控,伤害着他最爱的人。
谎言被揭穿后,她也不再遮掩。
感受着下颚传来骨碎般的痛楚,宫悦眼眶迅速泛红,可她却露出了笑。
与平日端庄贤淑截然相反,看上去只有可怖。
“因为我爱你!”她嘶吼着,“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肯看我一眼!”
“凭什么她许栗笙就能要什么有什么?老师的宽容优渥的家境还有你!凭什么!她死了也是她活该!”
她的声音像刺深深的扎在霍川的鼓膜上,他眼眸一暗。
钳着下颌的大掌骤然下沉,锁住了宫悦的脖颈。
霍川缓缓收紧着掌心,目光里吞吐着厌恶:“你真令我感到恶心。”
窒息还有灭顶的恐惧,在这一瞬间让宫悦的恨一泯而空。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挣扎抓住那只大掌:“阿,澈……”
可霍川早已经失去了理智,杀意让他忘却了法律的束缚。
最后,看着宫悦涨红的脸,他深吸了一口气,拼尽全力松开了手。
空气重新充盈了肺部,宫悦伏在地上艰难的干咳着。
看着亭中的花坛,她怔了半晌才爬起来。
宫悦抬起颤抖的手整理起头发,目光呆滞着像个深陷癫狂的疯子。
“阿川,今天是我们的婚礼,我们要宣誓,交换戒指,一生一世没有人能分开我们……”
下一秒,一枚戒指擦着她的脸颊狠狠砸在了花坛上。
霍川眼里透着凉薄:“宫悦,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
这场精致又万众期待的婚礼,最终在声嘶力竭中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