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娣从防盗门呼叫系统的视频中看到一个年轻人，不认识，就对钟涛说：“一个年轻人，不认识。”

“你问他是谁。”钟涛道。

马来娣：“你是谁啊？”

梁龙道：“我叫梁龙，是镇政府的。”

马来娣对钟涛道：“叫梁龙。小年轻。”

“梁龙？”钟涛皱了下眉头，心想，他怎么来了。

“要不就说你不在。”马来娣道。

“等等。”钟涛皱着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让他上来吧。”

防盗门打开又关上。

楼道里的感应灯一下就亮了起来。

梁龙注意到楼梯边上有一个小东西不知谁扔在那里。这是一本小小的册子。梁龙捡起来看着封面上的字迹：优生优育袖珍手册。  .    首发

原来是一本计划生育宣传册，大小跟一百元钞票大小差不多。

梁龙想，他和陆媛都还没小孩呢，捡去随便翻翻也没什么不可以。于是就把小册子揣在了怀里。

钟涛家住在五楼，是跃层的房子，等于是包揽了两层房子，面积已经达到了200平方。梁龙向楼上走时，不时掏出宣传册瞧瞧，其实他什么都没看进去。无非是在拖延时间。

手机猛然响了起来。陆媛来电催他了。

梁龙接起道：“马上到了。”

陆媛在手机中的声音：“你早该到了，爬个五楼你用的时间比爬个山的时间都长了。”

梁龙说了声“别急，马上到了，我先挂了。”

陆媛听着被挂断的手机，抱怨了句“这个梁龙，到现在还没进人家家门。”

梁龙停在楼道，自问：“难道我真的要为了一个职位，送两万块钱给钟涛？我真的需要这么做吗？我真的想要这么做吗？我真的会这么做吗？尼玛，这完全不是我想的。”

手机又响了起来。

梁龙暗骂：“陆媛干嘛要这么逼我呢！”

拿起手机一看，却不是陆媛，是老领导黄少华。

一看到黄少华的名字，心里不由升起了一股愧疚感。他低声接起了电话：“黄书记，你好。”

黄少华：“梁龙，你人在哪里啊？”

梁龙当然不好说，是在钟涛楼道里，准备去给钟涛送钱。只好道：“马上要回到家了。”

“出来一下吧，区委组织部干部科长姜岩也在，我们正在随缘坊喝夜酒，一起来喝点。”

梁龙支吾了一下，其实是不知如何回答。

黄少华又补充道：“以后假如你要调动，他能帮忙的，快来敬敬酒吧。”

梁龙想了想道：“好的，我会来的，大约二十来分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