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发着颤,抬头对上江游的眼睛,发现他双眸通红,“处心积虑嫁进江家?你这个私生女可真是为了往上爬用尽一切办法啊。”
下巴被捏住,被迫抬头,温柔望着他,失神了。
见她对着自己露出那种隐忍爱慕的表情,江游只感觉到厌恶,他愈发笃定了当初就是温柔给自己设套,“温家也是名门世家,怎么生出你这种不要脸的货色!”
温柔对江游的爱难以明说,只能用徒劳无功的解释,“是你喝多了……我担心你安危,没办法丢下你一个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名声有多烂。”用力冷哼了一声,江游对此气愤得不行,“一个月前床上那滩血你糊弄谁啊!”
语言若是刀子,温柔早已遍体鳞伤。
撑不下去的时候,温柔便强迫自己看着江游的脸,每当江游对着她怒意横生时,那眉目便漂亮得触目惊心。
她喃喃着,好像在说什么。
温柔有个秘密。
她用尽一切忍耐江游的所作所为,只因为江游有一张,和那个男人极为相似的脸。
她才会像飞蛾扑火般疯狂爱上江游。
江游,被你践踏,也是我求仁得仁。
只因这痛苦,像极了他还活着,赏赐我的一般。
视野模糊间,温柔也曾经茫然地看着江游的面孔。
她想,原来世界上可以有两个人长得这么像。
于是她自轻地伸手抱住了压在自己身上的野兽,这个动作令男人身体猝然一僵。
从背后抱你的时候,期待的却是他的面容。
温柔笑红了眼,透过江游不知道在看谁。
江游以为温柔是在讨好自己,甩开她,“荡妇!你就那么贪慕虚荣吗?”
温柔笑出眼泪来,“那我要是说我爱的是你呢?”
江游手指倏地攥紧,“你的爱令我恶心。”
万箭穿心不过如此。
温柔瞳孔抖震了一下。他的狠全靠她成全。
江游反过来恶心她,“不过既然你爱我,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原谅我的对吧,温柔?”说完拍拍她光滑的脸。
温柔颤抖着说,“你没错,是我爱多了。”
江游一脸讽刺地起身,没了兴致继续下去,便去浴室洗澡。
路过卧室的书桌,上面有一本日记。
江游下意识过去翻了一页。
上面写着几行字,字迹不像个女人,反而遒劲有力。
“精通约伯记,
其实你埋没我,
是神的耀眼胜利,
惩罚我大条道理,
受委屈是为了谦卑。”
这是哪首歌的歌词?
江游啧了一声,随后随意盖上了书面,独自一个人去了浴室洗澡。
他出来的时候,温柔好像也去了一趟别的卫生间,将身子洗了。
看着坐在床边重新穿上睡衣的温柔,江游站在床边,眯着眸子点了根烟。
清冷的打火机点烟声短暂迅速掠过,而后烟草被点燃,男人喉结上下动浮动间,烟雾从口入肺,过了肺又被他重新吐出。
短短几秒钟时间,温柔觉得过了一个世纪。
烟雾散尽了,她望着江游,小心翼翼问了一句,“你今天住这里吗?”
江游冷笑,那笑意凛冽得让温柔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将烟头按灭在她身上。
“跟你睡一起我嫌脏。”
江游收拾了一下自己,“我去外面过夜。”
“可是……”温柔喊住他,“我们一个礼拜后领证,领了证就是真的夫妻,难道不该住在一起吗?”
“夫妻?”
江游跟听见笑话似的,他笑起来,眼睛漂亮得像是钻石,发着昂贵冷冽的光泽,“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把你当作妻子吧?”
温柔心口一刺。
“两年,我到时候给你合约。两年之后你给我滚蛋。”江游随便抽了几口烟,顺手又干脆利落掐灭在了一边的烟灰缸里,“别指望我真的会把你当老婆一样宠着。耍了什么手段自己不清楚吗?温小姐。”
温柔也笑,两个人像是在比谁更狠似的。
她的情绪达到了一个点触底反弹。
“这么讨厌我还一直碰我,你也挺贱啊,没尝过鲜吗江少?”
闻言,江游的面庞瞬间变得凶狠,男人上前习惯性捏住了温柔的下巴,“再说一句试试。”
“威胁我?”温柔笑出眼泪来,“你怎么舍得啊。”
“我就这样。”
江游的手被温柔滑下来的眼泪碰到,于是男人将她狠狠甩开,脸上的笑帅得惊人,“是你自己要招惹我的,听清楚了吗?我就这样,受不了就滚蛋。”
温柔听见他带着警告的声音,心里猛地一紧。
这是真的动怒了。
她自然知道他有多强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弄死她如同弄死一只蚂蚁。
江游对旁人还没有残忍至此,却偏偏对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来伤害。
一个月前那场酒局,阴差阳错,他是因此恨上她了。
温柔还来不及解释什么,江游便摔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