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放心,人我都已经送到了,那我在您新厂的股份您看是不是?”
陈昊谄媚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我耳朵里,可当时的我已经完全没了思考能力,没多久就昏睡了过去。
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好一两个小时之后,身上酥酥痒痒的触感让我以为是陈昊在动我。
谁知道我一伸手想推开他,摸到的却是一个圆滚滚的啤酒肚。
我猛地睁眼,就看到眼前一个满肚肥肠的地中海,正咧着嘴,朝我凑近,“宝贝,你总算醒了,要是睡着了玩,我还觉得没意思。”
我惊恐的抬头,房间里早就没了陈昊的身影,我猛地后退,朝他警告。
“这是我的房间你是不是走错了,我劝你赶紧走,不然等我老公回来,肯定立马报警抓你。”
地中海一脸猥琐的笑了,朝旁边指了指,“小陈就在旁边房间快活着呢,哪有空管你,后面可有摄像头,我劝你乖乖就范我还能对你温柔点,要不然逼我动粗的话,你这细皮嫩肉的身上可就没那么好看了。”
他一说完,我整个人才瞬间如梦初醒,想到今晚陈昊的种种反常,和我昏迷时候听到的对话,我才明白,陈昊哪里是幡然悔悟,他今晚骗我喝那么多酒就是早就设下的局。
可笑的是我天真的以为三言两语就可以唤回一个男人的心,他哪里有心,他的良心分明已经给狗吃了。
面前的男人像个变态一样准备了手铐皮鞭要把我扣起来,我拼命挣扎,他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打的我整个半张脸都泼了辣椒油一样火辣辣的疼,我伸手打在他身上,可就算是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我都弄不过他,更别说是醉酒的状态。
我的反击,没起到半点作用,反而让眼前的男人更加兴奋。
“你看你这豆腐一样的手,弄坏了我心疼,想你少受点罪,你就从了我。”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试图往我身上凑近。
我一边哭一边哀求,始终阻挡不了他的拉扯,眼看着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碎了个彻底,在他凑在我耳边的一刻,我卯足了力气,朝他耳朵狠狠咬了一口。
嗷——
他杀猪般的叫了起来,抬手一巴掌把我抡到地上,我顾不得身上钻心的痛,爬起身子就往门口跑。
还没触碰到门把手,地中海追上来一把拽住了我的头发,直接扯着我就往回跑。
我害怕的浑身颤抖,我知道被抓回去,等待着我的会是什么,可我却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我无助哭喊,指尖死死扣着墙壁的缝隙。
就在这一刻,门外,突然传来刷卡的声音,滴了一声过后,房门开了。
我想我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的画面。
门开之后,我眼前先是出现的是一双一看就价格不菲的手工皮鞋,顺着鞋往上,我看到了一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
这个男人就像个神邸一般,在我最恐惧最无助的时候突然闯入。
他居高临下的和我对视,深邃似海的眼神带着藐视一切的威压。
我不知道他和地中海是不是一伙的,但当时的我只能把他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我立马朝着他呼叫,
地中海看到那个男人的一刻,我清楚感觉到地中海浑身一哆嗦,他立马捂住我的嘴,语气里尽是小心翼翼和疑惑,“顾......顾总。你,你怎么会......”
“滚出去。”
那个男人一句解释都没有,冰冷的三个字,让地中海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不敢反驳。
“是是是,我立马滚。”地中海连连点头哈腰,拉着我二话不说就往外跑。
我被捂住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却说不出一句话,就在地中海拉着我就要出房门,我的心已经绝望到沉入谷底时。
一双苍劲有力的手,突然拽住了我的手臂。
“你——留下。”
地中海被这个男人三言两语就给吓的夹着尾巴跑了,可临走之前他看我的眼神,却像是冰冷的毒蛇一样,让我忍不住后背发麻。
我直觉他不会这样放过我,眼下他只是惧怕眼前的男人,可一旦离开这个男人的庇护,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还在楼下或者酒店门口守着我。
我现在就连出这个房门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期望眼前的男人不要把我立马赶出去,给我缓和的时间报警等警察来。
只是等我抬头想问他借手机的时候,却看到他面色异常,正拧着眉头以一种打量商品的眼神看我。
“他碰过你没?”
地中海走了以后我才关注到眼前的人声音有点不正常,但我没想太多,摇头说没有。
他盯着我,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我们的距离太近了,近的让我有些无所适从,我退了退步子,保持到安全的距离,却听到他突然说了一句。
“那今晚留下,我会给你回报。”
他这是把我当成了小姐?
我气得怒火中烧,还以为他是个好人,男人可能真的都是一丘之貉。
“你眼睛不好看不出刚刚那个男人是强奸未遂吗?还是你觉得他找女人出不起两万?”
我甚至都不想地中海会不会在楼下伏击我,这个房间与我而言也再是安全之地,我转身想走。
他身子突然踉跄了一下,撑着才勉强稳住身子,我这才看出来他真的不对劲,脸色红的吓人。
他似乎在尽力隐忍,额头的青筋都印了出来,他咬着牙费力的崩出这句话,“我被人下yao了,如果你能接受,条件你开。”
我本来不想搭理他,他下不下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可就在我打开门,出去的一刹,隔壁房间里传来的熟悉叫床声像一只无形的手生生拉扯住了我的步伐。
原来地中海说的是真的,陈昊把我送上别人的床,他自己还能心安理得跟那个狐狸精在隔壁快活。
如果杀人不犯法,我想我当时真的会立马拿着刀冲进去,直接想跟那两个贱人同归于尽。
无尽的愤怒和恨意在我胸腔中翻涌沸腾,我攥紧了拳头,用力感觉指甲已经抠破了我掌心的皮肉,我真的恨不得这对渣男贱女不得好死。
这时候,我脑袋里突然想到了,陈昊对地中海那种谄媚的电话,以及地中海刚刚对这个男人恐惧至极的模样。
这个男人显然已经到了陈昊和地中海高不可攀的地位。
如果是我这么回去了,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算把他今晚做的事情闹去警局,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最多的结局也只有我们离婚,他依旧做他的主任潇洒快活。
踏入社会这么两年,我太明白现在这个社会,没钱没权的人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哪怕你受了天大的冤屈,你没有背景,你就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房间里的男人,我不清楚是不是好人,但至少他刚刚好像真的被下了药,我不愿意他就没强迫我这一点,他跟陈昊和地中海就不一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我是真的太恨陈昊了,还是酒精催使的我根本没了理智,我居然转身走进了那个我刚刚千方百计想逃离的房间。
我一进去就看到那个男人整个人靠在墙壁上,脸色已经绷红的可怕。
他思想还清醒,看到我去而复返,他顿了顿,眼睛里有惊诧。
“让仁和医院一个叫陈昊的医生,身败名裂,丢掉饭碗,我就这个条件,你办得到吗?”
我说完之后,房间里空气安静的可怕,让我本身就有点挣扎的心突然打起了退堂鼓的时候,他突然发声,一锤定下了这桩荒唐买卖......
我以为我已经做好了没有后路可退的准备,可当我被他抱上沙发撕扯下最后一层遮挡的时候,我还是后悔了。
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警醒着我这样做有违伦理,陈昊那样是三观有问题,可我如果这样,我跟他又有什么区别。
我颤抖着身子说,可不可以让我再考虑一下,可那个时候,他完全像变了一个人,霸道、粗暴得不给我一丝丝犹豫反悔的机会,一下贯穿了我所有的领地。
婚前婚后,除了陈昊以外,我没跟任何异性有过这种接触,他是第一个。
我从不知道原来男人那方面凶猛起来可以到这个程度,我被折腾了整整一夜,每次情不自禁叫出声的时候,出轨的羞耻心就立马会冒出来,一遍一遍的谴责我。
我想我终究做不到像陈昊那样,能够心安理得打破这些道德的底线。
我被折腾了不知道多久,到最后我连动动脚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就这样任由一个陌生的男人搂着我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沙发上的空间特别狭隘,以至于他跟我靠的非常近,近到我鼻尖满满充斥的都是那个男人身上的气息,而我,居然睡的格外安心。
第二天一早,叫醒我的是我的手机铃声。
我忘了身边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刚想起来拿手机,滚烫的触感才让我察觉到这个男人的存在。
我惊怔的抬头,就看到旁边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而此时他拧了拧眉头,正深谙的看着我。
就在我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一夜情”对象开口的时候,他突然抬起手,指了指我胸口。
我顺着他的话低头才后知后觉反应我身上唯一搭着的浴巾被我这一个动作,已经滑到了胸口,半个酥胸在空气中若隐若现。
我猛地惊呼,赶忙把浴巾重新裹上。
昨晚是陈昊的刺激加上酒精的催化,我才能勉强的放开自我,可这样清醒的状态下,我居然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走了光,我连抬头跟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窘迫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这时候手机又响了,他走下去拿起我桌上的手机,走回来递给我,我伸手去接的一刹,他扫了一眼我屏幕,眉头突然紧成了川字。
“你结婚了?”
“对,结婚了,就在昨晚,还被我老公灌醉送到了那个地中海的床上。”我自嘲的开口。
一夜情睡了个已婚妇女,我想换做哪个男的估计都会有饭里吃到苍蝇一样的反胃感,他脸上的鄙夷显而易见,我再解释也是多余,索性直截了当的告诉他。
恰逢外面响起敲门声,接着传来的大概是司机类的人讲话,提醒他出发不然时间要来不及了。
他临走之前给我留下了一张名片,上面印了一串很好记的连号还有三个烫金的楷体字,就是那个时候我记住了他的名字——顾霆深。
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外面阳光明媚,照到我身上暖洋洋的,只是这个温度却传递不到我的心里。
我走在马路上,鼻子忽然好酸,我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在为老公出轨还把我送给他的合作人难过,还是为了昨晚的冲动懊悔。
但我想,他发现我是已婚后的那个眼神,应该已经宣告我们之间的交易是泡汤了。
接下来,我只能靠我自己。
回家之前,我先去了一趟百脑汇,在工作人员心领神会的推荐下,买了两个最新型号的针孔摄像头。
我打车到家的时候,陈昊和他的小狐狸精还没回来。
我走进空旷的客厅,温馨的布局和家具让我想到了刚搬进新家的时候,我和陈昊有多么的高兴和激动,当时我们在沙发上躺在一起,甚至都规划好了要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等他们会走路了,就带他们各地旅行去看遍这个美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