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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迟迟没回，周雅白也没有再问。

他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冷静了这几个小时已经自己安慰好了自己。

办公室有窗，还算圆的月亮正好映在窗户上。

周雅白看着月亮，回想起了18岁那年，他拉着祁承安翻墙，也是这么圆的月亮。

他伸手捞过手机，胳膊不慎推开了话筒。

摁开手机屏幕，桌面是两张青涩又皱巴的脸，是他和祁承安第一张合照。

拇指指腹祁承安的脸上摩挲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屏幕上，话筒标志闪动，表示声音正常传送了过去。

祁承安坐在走廊的窗边，耳机放在了桌上，没有注意那轻微的声音。

蔽月的乌云已经散开，薄薄的月光散在远处山棱上的树冠上。

良久，她才回到电脑前。

对面的人已经下线，屏幕还停留在对话框。

祁承安看着“你还喜欢他”五个字，鼻尖像是蒙了一层膜，透不过气来。

她伸手叉掉了游戏，心道：不可能，她不可能会还喜欢周雅白。

她只是……还没来得及忘掉他。

各项训练和检测紧凑的进行着，眨眼间，竟就到了比赛当日。

周雅白坐在战队专车里，眉心皱出了两条深渊。

不多时，队员们裴续上车。

苏音最后一个上来的，这一次她破天荒的没有坐在周雅白旁边。
周雅白看着她的背影，几天前和任晖的对话又响在了耳边。

“裴教练啊，你要知道现在粉丝们想要看什么。”任晖手里慢条斯理的沏着茶，“苏音是战队的明星选手，她怎么能不上场呢？”

周雅白看着顺滑的水柱，面无表情：“我相信粉丝更愿意看到战队胜利。”

任晖推了一杯茶来：“胜利和钱都很重要，不然俱乐部怎么养这么多人呢？”

周雅白聊不下去了，他站起身：“有时候两者只能选一个，我选前者。”

任晖也冷下了脸：“苏音必须上场。”

没有理会他的话，周雅白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走廊是名誉墙，记录着Milky Way战队一路走来的痕迹。

越往外走，照片越新，那些曾经与周雅白并肩的人也逐渐消失在了照片里。

走到照片的尽头，周雅白回过头，眼里有了些茫然。

自己为之付出这么多年的Milky Way，为之弄丢了祁承安的Milky Way，真的已经不在了。

中巴车缓缓在体育馆员工通道门口停下，周雅白的思绪也随之回笼。

下车，整队随着指示标志进场。

他们和摘星的比赛在下午场，但周雅白还是带着人来看其他队比赛。

能够直观的旁观赛事，也算累积经验。

凭着工作牌，他们被一路带领到了Milky WayP的坐席。

临近座位前，却发现要有人在那坐着了，一排银灰色，像静止的波浪。

周雅白扫了一圈，没有看见祁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