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端午都忙着家里的丧事,这是她在家里的最后一天,她突然很不舍离开,她害怕她的家人像外婆一样,在她在外上学或者工作的时候出什么意外。
她和封墨言去街上,想临走前给妈妈挑个礼物。
走到街口的时候看见了她的爸爸,在她的印象里,父亲在外头应酬上班的时候多,但对自己还不错。
上学的这些年他有时候还回去接她放学,小时候妈妈已经让自己读红色读物的时候,他会给自己偷偷带回家一些粉粉的女孩子喜欢的玩偶,或者是一块玩具眼影盘。
他不太关注自己的学习,或者他觉得母亲已经足够关心自己的事情了,回想到和父亲亲密玩耍,还是她幼儿园的时候,摔了一跤,哭的冒鼻涕泡,父亲把她抱起来扮鬼脸逗她的时候。
此刻他正靠在车上,与一个有些眼熟的女人热情交谈。
从前母亲与他争吵中,她有听说过这个女人,但她相信父亲这种从小受到家里儒家熏陶的个性,就算对母亲的爱没有了,也不会去婚内出轨。
是母亲敏感了。
但她从未想过,一个男人的精神出轨对婚姻中的女性也是多大的打击。
她站在那里没有说话,此时是否如她想已经并不重要,重要的事情是,外婆离世的这几天,他是用什么心情,在葬礼刚结束就能够忽视悲痛的妻子,与另一个女人相谈甚欢。
她害怕婚姻,害怕变心,害怕相爱的人最后痛苦不堪。
等那个女人开车走远她才上前,封墨言就留在原地等她,也许她有些话想单独问她的父亲吧。
过了一会儿,她回来了,在回去的路上,她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精神很不好,他很害怕,害怕自己骄傲的公主殿下就此一蹶不振。
过了一会儿,她开口,不知道是在和他说话还是自言自语。
“刚刚我问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他说他出来买包烟。”
“我问他,刚刚旁边和他说话的是同事吗?”
“他说——是你蒋阿姨,景景你不要多想。”
“我还没说什么呢,他就害怕了,你说,我还要不要相信他。”
“还有啊,外婆被我爸妈送去急救那天的前一天,本身是要体检的。”杨千语平静又冷淡地说。
“但是,他临时和单位的同事,也就是这个女人一起去出差了。”她说,“那天我看到了他的聊天记录,其实我知道,我想我妈妈应该也知道。”
“这么多天,我有幻想过是自己的多疑,直到今天。”
“你说,我应该拿什么态度面对他才好。”
他心疼的听着她的话,她的母亲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原来他的公主什么都知道啊。
“景景,以后我也是你的家人,我会保护你。”他说。
回到家,母亲已经在沙发上等着了,“小谢,你也留下来坐着,没什么不能听的。”
他们坐在客厅里,气氛有些沉重,母亲先开了口——
“直到前几天,小昊跑进我房间里,哭着和我说,‘妈妈,离婚。’我才知道这些年我选择的死撑和妥协是一种错误。”
“我和你父亲也许是不合适吧,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这些年给你们也带来了负担。”
“不管他做错与否,我已经不在乎了,我这些天谨慎地思考过,以前你外婆也总劝我让我安心在婚姻里生活,要学会包容,但也许我天生是不适合被是束缚住的。”
母亲决定等办完了离婚手续,就去彼京定居,带着小昊去上学,想她的时候也能方便看看她,人的一生还有多长能拿来蹉跎。
“阿姨,在彼京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他说。
按父亲的个性,他不会接受离婚的吧,也许还要打官司。
他们开学先回了彼京,过了段时间,杨千语考完了期末考试,收到了母亲的消息,父亲同意了离婚,他们办了手续,家里的房子就给了父亲,车子给了母亲。
小昊父亲那边很坚决的要留给他,杨千语清楚是爷爷要留下他的长孙,他的血脉。
最后由大家不想闹得不好看,户头留在杨家,但小昊上学就由母亲带着,父亲同意给抚养费,隔段时间带爷爷来看他。
爷爷奶奶杨千语感情不是很深厚,以前一起住过一小段时间,她只记得奶奶爱说外婆的坏话,爷爷和弟弟呆的时间有多些,她对两位老人家印象都不多。
母亲拿着存款在彼京买了套房定居了,又找了家文员工作,也够和小昊的日常所用。
周末她去杨母住处找她,提了些她觉得能用的厨房和客厅的东西,这里是她在彼京的第一个新家。
“妈妈,你为什么直接去我那里住,我现在在学校里住,只有放假可能要住在那里,也已经装修好了,放着也是放着。”她问。
“那是小谢那孩子给你的。”
“他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妈妈。”她想劝劝自己的母亲。
杨母想到了很多东西,她想到从前她和杨父恩爱的时候,他作为医生,更好地去照顾自己的家人,帮了她很多,到最后,争吵中这些都变成了自己的短处,伤人的匕首。
——“这些年,我帮了你不少忙,你家里里里外外我也跟着操心这么多,你现在和我在这计较什么。”
她不想让杨千语重蹈覆辙,“我能照顾好自己,又不是买不起一间房,放心吧!”
“好吧。”她感觉外婆去世后,母亲憔悴了很多,没有以前那么强势了,她以前最不喜欢母亲的强势,但她突然对所有事情无所谓的态度让她也有点害怕。
“小昊准备怎么安排?”
“你舅父在彼京教书,就让他去那个学校,也能有个照应。”她说。
“小昊心里其实和我一样都有点敏感,我以后没事多来和他玩。”杨千语说。
“最近和小谢怎么样?”
“他最近在忙公司的事,我前段时间也忙期末考试,最近没怎么见面呢……”她说。
“下次来……顺便把他带上,来我这吃饭。”杨母说。
“妈妈……”她有些激动地说,她知道母亲这是开始把他当自己人,接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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