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这只手,不干净了,那是牵过、抚摸过笑笑身体的手。「唐诗。」宋辞的脸沉了,声音也跟着沉了几度,「你到底怎么了?」我突然感觉疲惫至极:「我们已经离婚了,宋辞。」宋辞的脸色冷了,他瞥了一眼病房。...
周围的声音嘈杂不堪,我在宋辞吃人的眼神里动弹不得。
上一次见到这样的宋辞还是在高二的时候,当时我被班草拦在学校的花廊……告白。
那时的宋辞也跟现在一样,板着一张冷脸,不高兴极了,我甚至一度以为宋辞在吃醋……
可事实证明,是我自以为是。
「诗诗。」原渠叫醒我,「我们上去吧。」
「哦,好。」我失神地点点头。
只是刚走两步,宋辞就堵在了我面前,扬了扬他滴血的手:「唐诗,你看不见我受伤了?」
我抬起头,对上宋辞乌云密布的眉眼竟半个字儿也说不出来,他死死地盯着我,好似要把我的灵魂都看透。
在他身后,我看到笑笑正艰难地朝这边挪步。
「宋辞……啊!」
看到宋辞无比紧张地扶住差点儿摔倒的笑笑,我的眼睛微微发涩。
「让你在原地等我,你怎么不听话,又伤到怎么办?……」
在宋辞温声细语的关怀中,我跟着原渠上了楼。
病房门口的时候,我的脚步停了下来。
「学长,刚才的事儿,希望你别跟我妈说……」
「我知道,你放心吧。」
原渠垂眸了一瞬,忽而看向我。
「他这样,你有什么打算?」
「我……」
我不知道如何说起,心中似有千斤重,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
「诗诗,你是个好女孩,你值得被人好好宠爱。」
原渠的话,一下子破了我的心防,我再也忍不住,蹲下来小声痛哭。
我是有多久没听到这样的话了,我也值得被人好好宠爱吗?
身后的垃圾桶突然发出「咚」的一声。
我和原渠回头,就见到宋辞面色冰冷地将浸血的餐巾纸丢进垃圾桶里,手上的鲜血一个劲儿地往外涌。
「你……」
我本想质问宋辞为什么不在笑笑那里待着,但视线触及他手上的伤口,瞬间就变了调儿。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绷带!」
等我找到绷带回来,宋辞已经不在了,只有原渠留在原地。
「他接了个电话,走了。」原渠说。
呵。
我不禁在心里嘲讽我自己,事到如今,我还在期望什么?
原渠将绷带从我手中拿走,看着那被指甲抠出的凹痕,叹息道:「唐诗,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吧。」
原渠拍了拍我的肩膀,留我一个人独处。
我鼻头猛地发酸。
我和宋辞,似乎永远都是我追着他跑。我以为只要我一直追,总有一天能跑到他身边。却不曾想,他根本就不在我以为的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从我的世界偏了航。
一夜未眠,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来到医院的时候,宋辞竟然早就到了。
周六日宋辞从不早起,这个习惯十几年从未打破过,难得的,我有点儿搞不懂宋辞在想什么了。
他给我妈剥橘子,逗她开心了一上午,中午又在病房叫了外卖。
吃完后,在老妈的催促下,才说送我离开。
「不用了。你回去吧,我在这儿就行。」
没给我反驳的机会,宋辞直接把我拽出了病房。
「你不用去陪笑笑吗?」
病房门外,我挣脱了他的手。
「今天她哥来陪她。」
我的心狠狠地一颤,我在宋辞这儿,大概永远都是备选吧,无聊消遣的工具罢了。
宋辞想要牵我的手,我却条件反射一般甩开了他。
从前只要是出门,我总吵着要宋辞牵我,哪怕他觉得麻烦,我还是坚持。我那时总幻想着,让大街上的人看到我们手拉手小情侣的模样,我就会得到满足。
可是现在这只手,不干净了,那是牵过、抚摸过笑笑身体的手。
「唐诗。」宋辞的脸沉了,声音也跟着沉了几度,「你到底怎么了?」
我突然感觉疲惫至极:「我们已经离婚了,宋辞。」
宋辞的脸色冷了,他瞥了一眼病房。
「是不是因为原渠,你才想和我离婚?」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宋辞,我早晚会喜欢上别人,这件事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