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泣不成声上来抱住了她,“雪儿,你总算是回来了,这些年,母亲想你想的好苦。”所有人都在哭,隔了这么久之后,唐雨本来以为自己对他们的亲情会有所消退,可未曾发现自己心中的情感仍然是浓郁且热烈。不过在现代的这些年,她早就习惯了隐藏情感,所以面对着亲人们的拥抱,她竟然有些发怔,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母亲泣不成声上来抱住了她,“雪儿,你总算是回来了,这些年,母亲想你想的好苦。”
所有人都在哭,隔了这么久之后,唐雨本来以为自己对他们的亲情会有所消退,可未曾发现自己心中的情感仍然是浓郁且热烈。
不过在现代的这些年,她早就习惯了隐藏情感,所以面对着亲人们的拥抱,她竟然有些发怔,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娘,我还以为我突然出现,会吓到你们。”
“怎么可能,娘每天都念着你,对了,这些年你在宫里受苦了没?”
“宫里?”唐雨皱了皱眉,她不是早就已经跳崖身亡了么?为什么他们好像都还不知道?
“阿雪,娘自从知道你进了昭台宫之后,每天都为你祈祷,你从小便是娘的心头肉,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你看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娘好心疼啊。”
母亲眼眶里的泪水好似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脸颊哗哗的淌落。
还是父亲走了上来,眼眶湿红的拍了拍母亲的肩膀,“好了,女儿都回来了,快点让雪儿进屋休息吧,站在大街上哭像什么样子?”
母亲这才止住了泪水,拉着唐雨,“阿雪,跟娘回家。”
进了杨府,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唐雨的闺房在杨府的最里面,从侧门出去便是杨府的花园,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其中满架的蔷薇,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另有一汪水池,水中莲花莲叶,甚是可爱。
唐雨走进自己的房间,发现其中的摆设竟然与自己出嫁前一模一样,只是家具以及摆件多了许多。
唐雨在现代已经再无亲人,父母走得早,就连传授她文物修复术的师父也去世了,唯一记挂不下的就只有许亚飞了。
其实那次许亚飞给她打电话来说他想要安定下来,不愿漂泊的时候,她是明白他的心意的。
不过当时她正在迷惑之际,实在没空听许亚飞感叹人生,早知道两人的缘分这么短,当初就该对这个师兄再好一点的。
她正兀自出神,忽听她娘说:“自从你被关进昭台宫后,皇帝似乎想要从侧面弥补对你的歉意,所以给咱们杨府添了好多东西,甚至你哥哥也多次加官进爵。”
唐雨点了点头,“挺好的。”
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虽然她当着元嘉的面跳崖自尽了,但是元嘉却封锁了消息,对外只是说她仍被软禁在昭台宫。
并且昭台宫不许任何人出去,甚至苛刻到不许任何人接近,违者一律处斩。
杨父忽然想到一件事,眉头紧皱,“阿雪,你从昭台宫是逃出来的?还是皇帝特许你出宫?”
唐雨低头沉默不语,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她是重新活了一世又回来了,早已没有了爱恨纠缠,只为自己而活了,那个昭台宫和那个男人,她还有必要再去自讨苦吃么?
然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杨将军的千金回来了,这件事终归是瞒不住的,元嘉只要稍微一查便知道事情原委。
唐雨心中开始忐忑起来,都怪自己没有想的太过久远,给自己的亲人添麻烦了,甚至有可能会招至杀身之祸。
杨父看到女儿蓬头垢面,满身的尘埃以及消瘦的身形,外加上有些古怪地服饰,很快便确定了女儿是因为在昭台宫受了苦跑回了家。
他老泪纵横,“阿雪,是爹对不起你,没能力把你救出来。”
母亲也被情绪感染,边啜泣流泪边诉说着最近发生的事,“阿雪,自从你被皇帝关进昭台宫后,你父亲跟你哥哥就不止一次的想要救你出来。”
“可是奇怪的是,只要他们一说到你的名字,皇帝便大发雷霆,脸色阴寒,一番怒斥让文武百官都颤抖伏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你父亲这些年在外征战,屡立战功,有次借着论功行赏的机会,大着胆子提出想要见你一面,但皇帝却当场拂袖离去,丝毫不给你父亲面子。”
“这两年,皇帝突然变了性情,早些年的广开言路,纳谏除弊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刚愎自用倨傲不逊。”
“不过他做的决定往往都是对民生有利的,所以百姓对他当然是爱戴的紧,只是可惜了如今做官的,稍有不慎便是一步深渊,轻的被罢官,重的株连九族的都有。”
杨父瞪了她一眼,“莫要再提这些!”
母亲叹了口气,还是没忍住继续说道:“这些年,你的名字在皇宫中简直就成了禁忌,没有人敢提你的名字,甚至连昭台宫都成了人人谈虎色变的地方,我们也没什么好办法。”
“阿雪,你当你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会被皇帝关到冷宫去?娘知道你的性子,就是泼辣了一点,但是伤天害理的事情绝对不会做的,你是不是被人陷害了?”
杨父猛地一拍桌子,起身怒斥,“别再说了!非要让阿雪再回忆一遍是么?”
杨母恍然,知道自己关心则切,随即怜惜的看了女儿一眼,长叹一声,“阿雪,你先休息吧,今天娘太激动了,等明日娘亲再与你说话。”
杨母拉着杨父走出了房间,吩咐下人送来一些点心与洗漱之物,便让女儿早早地去睡,然而唐雨却怎么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