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城面上是惨淡的笑,他说,“好啊,我带你去见她。”秦玉城把闻靳赜带到了公寓,闻靳赜朝里面看了一眼,这间不大的公寓里已经拥有了我的痕迹。鞋架上的女士拖鞋,沙发上的女士围巾,茶几上的卡通图案的杯子,还有阳台边的绣球花……“江知禾呢?”闻靳赜问。...
秦玉城面上是惨淡的笑,他说,“好啊,我带你去见她。”
秦玉城把闻靳赜带到了公寓,闻靳赜朝里面看了一眼,这间不大的公寓里已经拥有了我的痕迹。
鞋架上的女士拖鞋,沙发上的女士围巾,茶几上的卡通图案的杯子,还有阳台边的绣球花……
“江知禾呢?”闻靳赜问。
秦玉城从角落里搬出了一盆平安树,放在了闻靳赜面前,他说,“知禾,在这里。”
他火化了我的尸体,选择了同样的方法把骨灰埋在了树下。
他懊悔于没有保护属于江安的那棵平安树,他又种了一棵平安树,这棵是我的。
闻靳赜伸出手摸着平安树碧绿的叶子,指尖发白,手腕处微微的抖索,“秦玉城,你别骗我了,我不信。”
“随你信不信。”
秦玉城蹲下身欲抱走平安树。
闻靳赜伸手拦住他,“秦玉城,把这棵树给我吧。”
嘴上说着不信,却终究还是忍不住伸了手,他想要留下一点关于我的痕迹。
他已隐隐的相信那平安树下埋的是我的骨灰。
“凭什么给你!”秦玉城一把甩开闻靳赜的手,他嗤笑道,“闻靳赜,我把好好的知禾给你,你弄丢了。现在你倒好,又来跟我要树?你算什么?”
秦玉城把平安树抱在怀里,退到阳台处放在了金色的阳光下。
闻靳赜所有的话语被逼回到了肚子里,他算什么,算前夫,算仇人,算负心汉,算忘恩负义者,算薄情郎,算杀人犯……唯独没有一个身份让他有资格要那棵平安树。
他眼里所有的光都灭了,像一个看不到边界的黑洞,只执着道,“我不信。”
闻靳赜推着轮椅要走,秦玉城在他背后凉凉的笑,“闻靳赜,你可得活着,好好的活着。知禾一定希望看到你这般痛苦的活着。”
闻靳赜微微的低下头,沉沉道,“我知道了。”
他明白之前要他死的意义,如今也明白要他活着的定义。
他回到家要找苏岫,闻母说苏岫已带着小雨点回到了之前那破旧的公寓里居住。
闻靳赜再次来到这公寓的时候,他恍惚间记得我曾在结婚纪念日的时候来找过他。
那时他赐给我一句话,江知禾,你别那么犯贱。
闻靳赜心中感慨,悉数过去全是自己的荒唐。
打开门的时候,苏岫正在给小雨点喂奶,听到动静一惊的抬起头,警惕的问,“是谁?!”
“是我。”
“……靳赜。”苏岫面上闪过一丝惊喜,“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小雨点在梦中呢喃的一下,发出轻轻的小奶音,用力的吸着母乳。
苏岫疼的嗤一声,娇嗔的抱怨,“你这个小东西怎么还咬我,疼死我了。”
闻靳赜瞥过眼,这样的画面,他不能继续看下去,心中某处地方忽的变得柔软起来。
他沉默的等苏岫喂完了奶,轻轻道,“把小雨点放到隔壁房间里让她睡觉吧。”
苏岫低下头,已有预感,安顿好小雨点后再次来到闻靳赜身旁,未等闻靳赜开口,她已先哭出了声,“对不起,靳赜,是我骗了你。当初你开口叫阿秀,我真以为是你在叫我,我……”
闻靳赜截住了她的话,冷声问,“苏岫,你的眼睛也不是因为救我才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