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初倾话音刚落,男人就扣着她后脑勺,强势地吻了下来。清冽而迷人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是她熟悉又迷恋的味道。她双手紧紧环着男人的脖子,纤细的身子与他紧紧贴靠在一起。...
颜初倾话音刚落,男人就扣着她后脑勺,强势地吻了下来。
清冽而迷人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是她熟悉又迷恋的味道。
她双手紧紧环着男人的脖子,纤细的身子与他紧紧贴靠在一起。
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更加踏实、心安一些。
两人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分别后的吻,带着思念和热切,更能让人血液沸腾。
颜初倾纤长的羽睫轻轻颤动,上面一点一点沾染上了水雾。
先前在颜家后花园,被自己所有的亲人误解、不信任。
她没有落下一滴泪。
可这会儿,被他吻上来的一瞬,情绪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委屈、酸楚、窒痛,各种各样的情绪,在胸腔里剧烈翻涌。
彼此唇间,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傅砚垂眸朝她看去一眼,小姑娘睫毛湿哒哒的,她在无声地流泪。
他心脏,揪揪一痛。
大掌揽住她肩膀,用力将她抱进怀里。
“别怕,你的傅队来了。”
颜初倾纤细的身子微微发颤,指尖紧揪住他领口的衣服。
“带我离开。”
男人摸了摸她的脑袋,“好。”
他抬眸,朝外面看了一眼。
视线朝颜家人身上,一一扫过。
眼底的阴翳,一闪而过!
傅砚开着直升机到了帝都这边的救援队。
他将颜初倾从直升机上抱下来。
“我带你去宿舍。”
颜初倾摇了摇头,她眼眶发红的看着他,“傅队,你能陪我去喝酒吗?”
“稍等。”
傅砚回宿舍拿了件外套过来,他披到她身上,替她将拉链拉上。
他大掌牵着她的小手,上了一辆黑色越野车。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他看着她没什么血色的小脸,“想吃什么?”
“烧烤吧!”
傅砚找了个大排档,两人坐到靠角落的位置。
颜初倾点了一打啤酒。
她打开瓶盖,直接往喉咙里灌。
傅砚见她喝得猛,想要阻止,但大掌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喝完两瓶啤酒,颜初倾双手抱着膝盖,长睫低垂,喃喃自语道,“三年前,你救我那晚,你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吗?”
看着她恍惚的神情,傅砚下颌线条紧绷。
“我救你那晚?”
颜初倾点了点头。
思绪缥缈,开始陷入回忆。
父亲过世后,她和宋翾的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坏。
毕竟是自己妈妈,她心里还是想要依赖她,想要跟她亲近的。
即便在成年礼那晚之前,她就已经有过一次不信她,只信颜芷馨的前例发生过。
她内心,还是对自己妈妈抱着一丝期待。
所以,宋翾提出要在豪华游艇上替她办成年礼晚宴,她是欣喜的。
那晚她打扮得像个小公主,宋翾牵着她的手,走上舞台。
宋翾当着众宾客宣布,她成年了,以后就是个大姑娘了。
她当时笑得眉眼弯弯。
可接下来一句话,宋翾直接将她打进地狱。
她说:倾倾,我还有件事要宣布,我和你二叔要结婚了,以后你叫你二叔爸爸吧!
听到这个消息,她如同晴天霹雳。
她可以接受妈妈改嫁,但绝对不能嫁给二叔。
她将九泉之下的爸爸当成什么了?
她立即摇头,反对。
但宋翾却沉下脸对她说:
——你能不能像芷馨一样懂事?
——芷馨已经改口叫我妈妈了!
——你是我亲女儿,却一点也不如芷馨贴心!
——你怎么样样都不如芷馨?
——你看你都被你爸教成什么样了!
——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颜初倾已经想不起她是怎么跑出宴会厅的,她跑到了甲板上,泪水,大颗大颗的掉落。
看着漆黑汹涌的海域,她感到痛苦而迷茫。
那一刻,她好想爸爸。
就在她独自感伤,像是坠进深渊的时候,方楚南过来了。
如同今晚在宴会厅后花园一样,他从身后将她用力抱住。
那时她还没有学跆拳道,手无缚鸡之力。
方楚南朝她身上的衣服撕去。
她吓得大声尖叫,拿着高跟鞋狠狠敲他。
但方楚南喝了酒,像个疯子一样,她怎么反抗都反抗不了。
她吓得魂飞魄散。
好在最关键的时候,有人听到她的尖叫声跑过来制止了。
方楚南从她身上起来,他对赶过来的颜二叔,宋翾说道,是她先勾引的他。
她极力否认,却因颜芷馨一句:我可以作证,是倾倾先诱惑的楚南哥。
宋翾当场给了她一巴掌。
就是那一巴掌,断送了她对宋翾仅存的那一点母女情。
没有人愿意相信她。
就因为她生着一张好看的脸,谁都觉得她不正经。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她不愿再呆在游艇上,于是跟着一艘准备回去的快艇离开。
可不曾想到,快艇遇到风浪,侧翻了。
当海水将自己嘴鼻湮没,像是坠进深渊,再也看不到一丝光的那种感觉,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害死爸爸的凶手还没有找到,她不能死,绝不能死!
可那种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就在她以为自己躲不过那一劫的时候,她的傅队出现了。
也许别人无法理解,就只因那次他救了她,她就要喜欢他那么久吗?
可那一晚,她经历了太多黑暗,没有人给她一束光。
她在沼泽地里苦苦挣扎,浑身都已经被伤得鲜血淋淋。
只有他,给了她一束照亮黑暗的光!
颜初倾说到最后,纤细的肩膀,已经不受控制的发起颤来。
她双手环住自己身子,将脸埋进了进去。
傅砚幽深的黑眸里划过一抹深深的心疼,他轮廓线条紧绷,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他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都拥进了怀里。
“别咬唇,破皮了。”
颜初倾像是沉浸在痛苦又混沌的思绪里,无法走出来。
傅砚双手捧着她的脸,低下头,去吻她颤个不停地眼睫。zъzW.ζa
“就算全世界的人不信你,我也信!”
我也信!
低低哑哑的三个字,却铿锵有力,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瞬间将颜初倾凌乱的心湖抚平。
她紧绷着的神经,骤然松弛。
她抬起头,朝紧抱着她的男人看去。
眼里,弥漫着一层湿漉漉的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