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闻言有些纳罕,她记得那回去靖南侯府给老侯爷贺寿,大伯母借口胸闷非要拉着她去侯府荷花池畔散心,结果她一到那儿就遇着一个姑娘落了水。...
沈矜闻言有些纳罕,她记得那回去靖南侯府给老侯爷贺寿,大伯母借口胸闷非要拉着她去侯府荷花池畔散心,结果她一到那儿就遇着一个姑娘落了水。
她自小跟随父母在江南长大,颇习水性,一见姑娘快沉了底儿,忙跳下去把她捞了上来。
大伯母又是心惊又是心疼,把那姑娘搂在怀里,说要送那姑娘去找大夫,却叫丫鬟把她领到荷花池畔的一间厢房中更换衣服。
结果她到里间才把衣服换了一半,陆沉舟就推门进来了,看见她露着半边身子,着急忙慌就要出去,转头就与大伯母一行人碰了个正着。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与陆沉舟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地独处一室,任是谁看都觉得别有幽情。
陆沉舟解释不清,她的辩解也苍白无力,到最后只能是定北侯府吃了哑巴亏,娶了她进门。
过后细想,她怎么都想不通,单凭大伯母那样没什么远见的脑筋,怎能在靖南侯府设下这等缜密的阴谋诡计?
时至今日,方知不是大伯母聪明,而是偷听到了鸿胪寺少卿家小姐的打算,所以才会诳她去荷花池,顶替了那位小姐完成嫁入高门的计划。
不过,那位小姐既是一开始的打算就是要嫁给陆沉舟,怎的转眼间又与靖南侯府世子定下婚约了?
小丫鬟瞧她费解,便道:「还说呢,大夫人提起这茬儿就直夸那小姐厉害。原本那小姐是想着要高攀定北侯的,哪知定北侯府老夫人身子不适,一大早就由定北侯护送着上山静养去了。那位小姐一听定北侯不来,当即就让人把靖南侯世子诳来了。」
原来如此!
沈矜恍然大悟,她就说定北侯的身份可比靖南侯府世子身份高多了,那姑娘怎会现放着定北侯不要,而去算计靖南侯世子,原是定北侯没有来。
可她那一回怎么就在靖南侯府遇着陆沉舟了呢?
难道说,她重回三年前后,因为没去靖南侯府,所以某些事情也跟着改变了吗?
沈矜不敢再想下去,而今的万全之计,就是她借病躲在屋里暂且不出去,务必要躲开陆沉舟。
陆沉舟还不知晓靖南侯府寿宴背后的故事,他此番好容易有机会从头再来,自然未雨绸缪。
当先一件事就是韬光养晦,不与太子与琅王过多牵扯,独在暗中观察着瑨王的行径。
二则,将婚姻大事提上了日程。
他既是知晓沈矜未去靖南侯府,深恐哪日碰见再着她的道,干脆与他母亲商议,去信一封到扬州柳家提亲。
柳婉柔父亲任职扬州通判,虽是正六品,但因是皇帝直接委派前去辅佐州政,故而级别小权利大,心气儿也高。
满扬州的豪贵,没一个能入得了柳通判的眼,一见定北侯府来提亲,柳通判连夜派人快马加鞭送了回信来,两家就此合了八字定了婚期,约在六月底成婚,同他上辈子和沈矜的婚期差不离。
定北侯府小侯爷陆沉舟向来是京中女子择婿的上佳人选,原本各家都还在等着陆沉舟加冠礼之后,找个合适的机会遣媒人从中牵牵线,万没想到,陆沉舟加冠礼刚过,就定了未婚妻。
一时间,京中贵女尽皆捂胸蹙眉,妒羡不已。
唯有沈矜得知消息后大舒口气,她就知道陆沉舟与他的表妹柳婉柔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要不然陆沉舟如何会在成婚后经常夜宿书房,只许柳婉柔一人给他端茶递水?
幸而这回她没去靖南侯府,得以让陆沉舟与柳婉柔有情人终成眷属,她也可以放心大胆地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