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不自觉的紧缩,喉间泛起苦涩。她误会他了!她长睫迟缓的眨了眨,声音涩哑的开口,“对不起,我不知道。”男人黑眸深深地看着她,“所以,你能将那天想对我说的话,重新再说一遍么?”...
“你不是没上钩吗?”她垂着眼敛,长睫如同受到暴风雨侵袭的蝶翅,细细密密的颤动。
男人盯着她浓密卷翘的长睫,眸色深暗,喉结动了动,“想知道原因?”
颜初倾猛地抬起头朝他看去。
可能是那晚的失落和伤心,太过强烈,以致于现在他想要对她说出原因,她内心竟有些胆怯和慌乱。
很怕他再往她受伤的心口,再捅上一刀。
若他直接对她说出,他并不喜欢她,那么,她宁愿不想听他的解释。
自从爸爸车祸后,她就感觉自己坠进了黑暗的深渊。
她曾经历过许多同龄人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她撩他、追他、想要正式成为他女朋友,可是她也没有完全向他坦露过自己。
她内心隐藏了不少事情。
她也害怕他得知她曾经经历的一些事情后,会如同江辰逸一样嫌弃她。
可即便这样,她在被他拒绝之前,也不曾退缩过。
可能在黑暗里呆得太久,忽然有束光照进来,她就特别想要抓住那束光。
他正气、凛然、威严,刚正不阿,有太多的品质,让她心生向往。
她被他牢牢吸引着,想要用力攥进掌心。
可她也明白,光是攥不住的。
“我突然不想知道了。”她双手抵上他胸膛,用力将他推开。
不再看他一眼,她将手放到门把手上,准备将病房门拉开。
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那天你说的话,我并没有听到。”
颜初倾握在门把上的手,微微一紧。
她忍不住回头,朝他看去。
男人轮廓线条紧绷,漆黑的眉眼之间浮现出一丝猩红的色泽,他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情绪,垂在身侧的双手,也紧紧握成了拳头。
他直直地看着她,片刻之后,说出,“我右耳是聋的。”
颜初倾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成冰。
男人薄唇紧抿成线,眸色又红又沉,“那天沙尘暴,耳蜗掉了。”
男人声音极其低哑,像是在说一件十分难堪的事情。
他看着女人疑惑又震惊的眼神,继续说道,“因为我工作的特殊性,不想让人看出我右耳戴了耳蜗,我找人研究出了内置的耳蜗,所以你可能没有发现,但那天沙尘暴,它确实是掉了。”
“那种内置的耳蜗需要特殊定制,尽管我当时联系了帝都那边,但让人送过来也需要时间。”
“黛鸢过来那天,不仅是来帮我完成任务,也是替我送耳蜗过来。”
颜初倾想到那天她在包间里,贴到他右耳边,对他说出那几句话后,他眯着黑眸问她说了什么?
当时她还以为他明明听到了,故意再让她说一遍的……
她万万没想到,他是真的没有听到。
她脑海里紧绷着的一根弦,骤然断裂。
心脏不自觉的紧缩,喉间泛起苦涩。
她误会他了!
她长睫迟缓的眨了眨,声音涩哑的开口,“对不起,我不知道。”
男人黑眸深深地看着她,“所以,你能将那天想对我说的话,重新再说一遍么?”
颜初倾贝齿用力咬了下唇瓣,死去的心跳仿若又重新活了回来。
怦怦怦,激烈如战鼓。
“我说了,你会答应吗?”
男人舌尖舔了下后槽牙,“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的答案?”
颜初倾脑子里有些混乱,情绪也有些激烈。
她想过无数种他为什么不去赴约的原因,可唯独没有想到,他是真的没有听到她说的那些话!
这一刻,她的心情,就好像拨开了层层迷雾,重新见到了阳光。
可是,她又无比害怕,怕自己的阳光倾刻间又会变成乌云。zъzW.ζa
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不敢去看他的眼神,“我想先一个人静静。”
不待傅砚说什么,颜初倾拉开病房门,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她并没有去隔壁病房,而是跑到了楼下。
不知跑了多久,她才停下来。
心脏,还在激烈的跳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