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神情一凛,“你什么意思?”时律抬手替沈语调整她吊瓶的放药速度,回答得漫不经心,“我们没离婚的意思。”沈语怒了,拔高了语调,“时律,离婚协议我都签字了,你说我们没离婚,你耍我是不是?”...
沈语神情一凛,“你什么意思?”
时律抬手替沈语调整她吊瓶的放药速度,回答得漫不经心,“我们没离婚的意思。”
沈语怒了,拔高了语调,“时律,离婚协议我都签字了,你说我们没离婚,你耍我是不是?”
她起身太猛,眼前一阵眩晕,身子直挺挺的往前一栽。
直接栽进了时律的怀里。
时律搂住她,皱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医生?”说着话,他已经按响了护士铃。
沈语眼前黑麻一片,好不容易视线才清明过来,发觉自己竟然在时律的怀里,他身上有淡淡的柠檬香,不过沈语嗅觉灵敏,从柠檬香的背后闻到了一丝蓝风铃的味道。
那是桑喜喜最爱用的一款香水。
时律身上有桑喜喜的味道,这个念头浮上心头的瞬间,沈语觉得那股味道就像是一只铁爪从自己喉咙里伸进去,拽住她的肠胃一顿往外面猛拖。
她别过头去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只是她好几天都没好好吃饭了,刚才又做了流产手术,现在能吐出来的只有红白相间的胃汁。
沈语偏头没躲开,呕吐物溅到了时律身上。
时律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搀扶着沈语,手掌在她背上轻抚过,“怎么回事儿?要喝点水吗?”
“我只要你滚。”
沈语捂着口鼻,那股味道就像是成了魔一样,她不呼吸也能钻进她的皮肤里,刺激她的大脑。
她伸手推着时律,狠狠的,抓伤了他的胸口跟脖颈。
时一佳跟着护士慌里慌张的走进来时,正巧看到这一幕,她赶紧让护士们先去拿袋葡萄糖过来。
“怎么回事儿?”时一佳掩上门进来。
时律眉头紧皱着,“她吐的东西里有血丝,你好好给她检查一下。”
时一佳也看到了时律半边衣服上沾着的呕吐物,说实话,很恶心,但是时律毫不在乎,好像此刻眼里只有沈语一样。
时一佳一时间有点拿不准两人的关系了,是夫妻吧,但是瑜念又说他两只是名义上的夫妻,看自己小叔这反应,不像呀。
不过,小叔会喜欢沈语吗?他心头不是一直惦记着国外那个女人嘛。时一佳胡思乱想着,拧着眉头给沈语一番检查,“是饿的,小语,吃点粥填填肚子好不好?”
沈语被放平在床上。
护士们拿来葡萄糖给她吊上,又换了被子,将脏东西清理掉。
时律还穿着那件外套站在床边,他高大又帅气,气场卓然,却穿着这样一件衣服还浑然不觉,这让在周围忙碌的护士们忍不住频频侧目。
时一佳忍不住提醒,“小叔,你去换件衣服吧,小语这里有我照料着,没事的。”
“不用。”
时律直接把外套脱掉丢进了垃圾桶里,解开衬衫的袖扣,走到床头问沈语,“你想吃什么?”
沈语深深的看了眼时律,这么多人在,她说不出来恶毒的话,只是决绝的闭上了眼睛,拒绝跟他对视。
虚无的脑海里,那股蓝风铃的香味汇聚成惊涛骇浪,化成了有千头万掌的怪物,撕裂着她最后一丝淡定。
沈语的沉默,让病房里气氛尴尬了起来。
护士们灰溜溜的走了,时一佳轻咳了两声,“那个小语,你得吃点东西,你身体太弱了,不吃东西撑不住的。”
“沈语,是不是我走了你就会吃东西了?”
时律突然开口。
沈语唇瓣咬紧,轻哼了一声。
时一佳更尴尬了,“小叔呀,小语现在是病人,你……”
“我先去看看爷爷奶奶,顺便让人送粥过来。”
时律看了眼沈语,她侧躺着不看自己,蜷缩在被子下的身体很瘦很小。
比以前抱起来小了好多圈。
他想说什么,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时一佳赶紧上前来拉了他一把,“小叔,走吧,小语现在情绪不太好,你别逼她。”
逼她。
时律被这个词刺了一下,好像,自己一直都在逼她?
从结婚,上床,工作,到离婚……
时律墨眸沉了沉,嗯了一声,扭头往外走。
时一佳也赶紧跟着走了出去,合上房门,她嘀咕,“你们两是怎么回事儿呀?你才跟我说你们结婚了,瑜念又说你们离婚了,小叔,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
时律没多说,只是说了句没离婚。
他招呼来阿远让他去买粥,最好要现煮的,说了半天又让阿远把钥匙给自己。
“老板,你要去哪儿?”
“回家。家里什么都有,煮粥很方便。”
时律拿着钥匙往外走,只是才刚下楼,就听到匆匆一句,“阿律!!”
桑喜喜从等候厅里气冲冲的走了出来,“阿律,你在医院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