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朝阳宫。温念挣脱宫人的拦截,第一次不顾一切地闯了进去。她跪在宇文川面前,重重地磕了个头。“臣妾求皇上开恩,留父皇一命!”大梁已经没了,父皇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明日父皇就要被斩首,她决不能让父皇有事!脚步轻响,一双绣着双龙的长靴停在她面前。...
“啊——”宋月婵惊叫逃开。
温念的发簪还未碰到宇文川,就被他一把擒住了手腕。
宇文川手上发力,竟生生卸掉了温念的胳膊,将她甩了出去。
桑若匆忙跑到温念身边,胳膊传来的剧痛让温念不敢触碰。
她脸色痛到发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她却一声也不肯出,倔强地直视宇文川的怒火。
“温念!你好大的胆子,你敢杀朕!”
“你杀了我父皇,我为他报仇,有何不敢?!”
她直白的话语无异于火上浇油,宇文川大发雷霆,周身的怒气压迫的人不敢喘息。
“你就不怕朕杀了你?”宇文川蹲下身,扼住温念的脖颈,指尖发白,语气沉沉。
温念毫不在意宇文川的愤怒,她瞪大双眼,咬牙切齿的仇视宇文川。
“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只要我活着,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宇文川看着温念的怒容,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松开了手,站了起来。
“朕知道你不怕死,甚至还一心求死。不过朕说过,朕要你活着,你敢寻死,朕会杀了桑若!”
温念汹涌的情绪瞬间被冷却,她想起来了,看着宇文川愈发放肆的笑容,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紧紧抓住了身旁桑若的手。
“来人!将桑若拖出去杖责二十!”
宇文川的命令刚下,桑若就被人从她身边带走,随即院中响起阵阵惨叫。
桑若的每一声惨叫都像一把匕首狠狠刺入她的心脏,温念无助的嘶吼,
“不要,宇文川,你有什么冲我来啊!别伤害桑若!”
宇文川不为所动,看着温念狼狈的模样,眼底浮现出满意。
她这一辈子都要臣服于他!
“这次只是给你个教训,若有下次,朕就要了她的命!你就在此禁足,好好反省!”
……
废后已经半月了。
这半月,宇文川再没有来此,只有太医院每日送来一碗养伤的汤药。
温念不敢不喝,她生怕桑若的命会因自己的不配合而有任何闪失。
可不知为何,明明是养伤的药,她喝了却越发觉得身子虚弱、燥热。
这天温念午睡醒来时,连唤了几声,桑若都没出现。
自上次杖责后,桑若卧床了十几日,直到这两天才将将下地。
她心中隐有不安,快速下床,却腿脚一软,摔倒在地。
温念强撑着身子出门找寻,一无所获,正打算回去,却听到路过的宫女交谈,
“御花园那个是大梁公主的侍女吧,这一百大板下去,人怕是要死的吧!”
“可不是吗,也不知怎的竟得罪了婵妃娘娘……”
侍女?一百大板?桑若!
温念行走的脚步顿住,全身如坠冰窖,不顾一切的冲向御花园。
刚踏进御花园,花香夹杂着血气扑面而来,温念有些想吐。
再往前走,温念听到了板子打肉的啪啪声,宋月婵正在亭子中惬意的吃着葡萄,温念停住了步伐。
亭外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看着那熟悉的珠花,温念认出了那是自己送给桑若的生辰礼。
她再也控制不住,推开了正在行刑的太监,扑倒在桑若身上。
“桑若……桑若!”
温念看着桑若已成肉泥的后背,颤抖着手,不知如何下手,生怕弄疼了她。
她抱着桑若的头,不停的抚摸着桑若的脸颊。
“传太医啊——桑若!桑若,你醒醒啊!”
温念癫狂地冲着一旁的下人大喊,然而所有人都无动于衷。
这时宇文川从御花园外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一时微愣,有些疑惑。
但看着温念无助的叫喊,几近疯狂,再无往日的清冷高洁,心中有些堵塞,脸色不愉,他上前拉开了她,
“温念,她已经死了,不要再在这发疯了!”
温念停下哭叫,看向宇文川的眼神,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悲痛欲绝,
“宇文川!你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我活着,就不动桑若的吗——!”
宇文川面对温念的质问,一时哑口,这时一旁的宋月婵柔弱的攀附过来,
“娘娘,这可不能怪皇上,是桑若自己不服气,还想要为您出气,才对妾身动手。她想害死妾身的孩子,妾身是奉皇上的旨意略施惩戒罢了。”
温念听到宋月婵直到现在还在诬陷桑若,恨不能冲上去手刃了她,“不可能!你撒谎,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