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缩在一个角落,企图让自己暖和一点,还不忘安慰自己他肯定没事,或许只是把补课忘了而已。不知道蹲了多久,我都觉得自己要失去知觉了,门终于开了,暖调的灯光从门缝照到我身上。...
我把自己缩在一个角落,企图让自己暖和一点,还不忘安慰自己他肯定没事,或许只是把补课忘了而已。
不知道蹲了多久,我都觉得自己要失去知觉了,门终于开了,暖调的灯光从门缝照到我身上。
「楠楠?」
有人焦急地在喊我,我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终于确定就是顾淮清。
看着他穿着熟悉的家居服站在我面前,我眼眶突然就红了。
没有多想,我跪在地上一把搂住他,终于忍不住哭道:「你吓死我了,你真的吓死我了。
「好可怕啊,我以为你出事了。」
……
今天的倒霉事一股子涌上心头,化为委屈的情绪,在顾淮清身上汹涌地宣泄着。
我没什么逻辑地一直重复:「你没事就好。」
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回抱住我,跟我一起蹲在寒冷的室外,任由我发泄。
等我哭累了,他也不嫌脏,用自己的衣服把我眼泪都擦掉,眼里都是我看不懂的痛苦与心疼。
「对不起,楠楠我……」
我本来都不哭了,他一说话,我又想哭,于是打断他的话茬,抽泣说着:「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你可以忘记我,忘记今天补课的时间。
「只要你没事,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在我说完之后,顾淮清解释的话语被咽了下去,彻底沉默起来,深沉的眸子看了我许久,然后一把将我拉进怀里。
我进房间好长一段时间,还在发抖,其实我想克制的,但奈何生理反应就是如此,我不停地打冷战。
顾淮清把暖风推到最大,但我还是冷。
他十分抱歉地给我又倒了杯热水,我却抢先跟他开玩笑:「你看,我的手终于比你冷了。」
他一愣,苦笑起来,再次抬头已经是非常认真了:「今天的事情,我的错。」
我有些手足无措,无所谓地解释:「没事啊没事,是我愿意等的。」
顾淮清却指了指自己耳朵上的助听器,打断我的安慰:「它坏了。」
这一句话,我们都懂了。
他的助听器坏了,他这个人忙起来又经常不看时间,闹钟和我的敲门声以及电话铃声,都被这个坏掉的助听器隔绝在门外。
「下次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你可以直接走。」
「下次我还是会等的。」
他皱了皱眉,我赶紧说下去:「我一定要确保你没事,才会离开。」
然后我们又是久久的对视和沉默。
直到我开始打喷嚏,他才回过神,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别是感冒了吧?」
我们凑得无比近,我咽了咽口水,不自然地瞥开眼神,结巴地说着:「你,你还是医生呢,这么明显的鼻炎都看不出来。」
他无奈地低头偷笑,被我精准地捕捉到。
鬼使神差的,我突然问:「听不见的时候,会害怕吗?」
问完之后我就后悔了,因为我和他认识才一个多月,这种事情,不该是我问的。
顾淮清坐在地上,靠着沙发仰头望我,思索了很久才回答:「怕的。」
这下换我震惊了,我以为他在我这么个小屁孩面前,至少会说不怕之类的。
「这么不可思议吗?人对于未知,总是有恐惧的。」
他诚实得让我接不住话,只能点头。
「你不是一直想听故事吗?」
我再次点头。
他站起来,再去给我接了杯水:「今天我罢工了,给你讲故事吧。」
顾淮清的故事,其实我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