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蓓已经不敢回想自己找到苏娆时的场景了。那么冷的海水,苏娆就这么静静躺在那里,那么瘦弱,那么苍白。...
林蓓已经不敢回想自己找到苏娆时的场景了。
那么冷的海水,苏娆就这么静静躺在那里,那么瘦弱,那么苍白。
林蓓不愿信,却在她手腕上看到了那个纹身。
那个苏娆没有洗掉的,她们曾用来镌刻永恒的纹身。
那一刻,再多的厌恶憎恨都烟消云散。
她终于相信了苏娆,却是在她死后!
司意寒站在那里看着林蓓,表情终于有了波动:“林蓓,我该说你跟苏娆不愧是闺蜜吗?两个人的演技都如此精湛。”
他身上散发着冷厉:“苏娆不可能死。”
林蓓站起身来:“司意寒,你不信我也不强求,她的身后事有我处理。”
司意寒目光落在坟内的女人身上,眼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涌,只是被他强行忍住。
“随你。”司意寒背过身去,又说:“但这个人的墓碑上不能刻苏娆的名字。”
林蓓瞪大了眼:“司意寒,你疯了!”
“她不是苏娆,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能给苏娆立碑。”
司意寒抬腿往外走,身形一如既往的挺拔。
林蓓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些想笑。
“岁岁,你看啊,强大如司意寒,也会有自欺欺人的时候。”
司意寒回到酒店,表面平静一如从前,但心里却乱的很。
司父走过来问他:“怎么回事?你不是出去找林蓓了吗。”
司意寒不答反问:“那一千万,到底是你自己给的,还是苏娆开口要的?”
司父怒了:“订婚宴准新娘落跑,你还有心思跟我讨论这种无关痛痒的东西!”
是啊,苏娆从来在所有人眼里,都不是值得被认真的那个。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司意寒心里突然就疼了一下。
他垂下眼眸,将那股痛楚隐藏下去。
司父不由分说的开口:“准备好东西去林家道歉,林蓓你必须娶!”
司意寒突然抬眸,眼里透着刺骨寒意:“我就算不娶林蓓,又能如何?”
司父都被他气笑了:“现在整个洛城都知道你们俩好事将近,你现在说不联姻?”
司意寒也摸不清自己心里此刻纷杂的思绪。
但莫名的,墓园内那张冰冷的脸在他脑海一闪而过。
心脏猛然收紧,司意寒的语气冰冷:“我的婚姻还不需要您来插手。”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出了酒店,司意寒坐进车里,神色难得放空。
良久,他拨通唐北禅的电话:“苏娆不见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找到她,要活的。”
唐北禅也参加了今天的订婚宴,现在还在会场里跟几个合作伙伴打太极。
他走到一边:“好,你现在在哪?会场里都在议论你和林蓓面都没露,你快点回来。”
司意寒闭了闭眼:“订婚宴取消了,你来夜色,我在那里等你。”
夜色是他们几个伙伴一起创立的酒吧,平时放松消遣都在那里。
唐北禅还想说什么,电话里已经传来忙音。
他抬眼,正好看到司父从休息厅出来,脸色极其难看。
事已至此,唐北禅也不再留,脚步不停的走出了酒店朝着夜色赶去。9
当他到时,司意寒面前已经放着一个空瓶了。
唐北禅过去坐下:“发生什么事了?”
司意寒眼神清明,话语间却有酒气倾吐:“林蓓说苏娆死了。”
唐北禅脸上的玩世不恭褪去,转为严肃:“你见着人了?”
司意寒摇头:“没有,她还弄了个墓地,让人躺在里面,我没有被骗到。”
唐北禅慢慢皱起眉,他说:“司意寒,你真的觉得林蓓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你吗?”
司意寒紧紧盯着他:“苏娆诡计多端,说不得用了什么手段哄着林蓓跟她一起骗我,她以为这样我就会信,怎么可能!”
唐北禅见他这样,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说:“好,苏娆骗了你,你先好好休息吧。”
他们这群人,自幼就什么都有,最缺的就是真心。
他看的出苏娆对司意寒的真心,但司意寒不信,就像现在一样怀疑她是别有目的。
司意寒酒劲上涌,靠着沙发慢慢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似乎喊了声:“苏娆……”
唐北禅将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蹑手蹑脚的出了包厢。
他拨通自己助理的电话:“查查司总身边苏特助的行踪。”
他挂了电话不久,又发信息给林蓓:“苏娆的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人的生和死,皆充斥着繁琐,他怕林蓓忙不过来。
过去了将近十分钟,林蓓的回复才过来:“不用,你看好司意寒那个疯子,他不准我给苏娆立碑。”
唐北禅思索片刻,在手机上敲下一行字给林蓓发了过去。
这次林蓓回的很快:“好,我知道了,谢谢。”
唐北禅收起手机,走回包厢,看着熟睡的司意寒,叹息道:“算了,兄弟再帮你一把。”
另一边,林蓓走进了一家颇有名誉的石材店。
她说:“麻烦你,我要给亡者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