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的温柔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他像哄小孩子一般,说:“乖,听话。”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宋池的温柔。我喉咙酸楚得不行,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余冬至接过电话,关上了免提。...
宋池的温柔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他像哄小孩子一般,说:“乖,听话。”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宋池的温柔。
我喉咙酸楚得不行,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余冬至接过电话,关上了免提。
我不知道宋池说了什么。
我只看到余冬至的脸瞬间就苍白了。
——冬至哥,你和我姐谈了两个月恋爱,不知道她有写日记的习惯吧?
余冬至坐在咖啡厅里,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英俊的侧脸惹得服务员们频频侧目,纷纷猜测他是不是在等女朋友。
但是他等来的,是一个少年。
那个少年看着年纪小一些,但是已经英气勃发,难掩锋芒。
他们客气地打招呼,客气地交谈,兄友弟恭,其乐融融。
外人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他们谈话的内容,竟然是如此赤裸和罪恶。
余冬至笑了:“你不会以为我会相信你吧,你真的有什么日记,早就送去警察局了,还会等到现在?”
宋池抿了一口咖啡:“你信了,才会千里迢迢飞过来见我。”
他拿出一个u盘,放到桌子中间。
“这个,就是最近找到的,我姐写的日记。”
“然后呢?”余冬至扫了一眼那个u盘,不动声色。
“然后我知道了那个人是你,我能推断出来,你猜警察能不能推断出来。”
宋池平静地说。
两个人沉默了,互相死死盯着对方,想从对方眼神中读出一切有用的信息。
良久,余冬至还是失笑了,“我猜日记里面的信息不能直接给我定罪,不然你还是会把它直接送去警察局,你的威胁毫无作用。”
“你敢赌吗?哥”,宋池一笑,手放到了u盘上,“我实话跟你说,我查阅了很多资料,里面的内容保你至少进去三年,三年到十年,我不确定。”
“那你还等什么?”余冬至笑得内敛,“你直接去啊,你无非两个方向……”
他伸出一根手指,“日记不能给我定罪,你的威胁无效。”
他伸出两根手指,“日记能给我定罪,我几年之后出来,照样可以去找立夏,她在哪,我就去哪?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宋池没有被激怒,好像一丝一毫的情绪都没有,“你不会的。”
宋池声音很是笃定,“你这种人,你能忍受立夏逃脱你的人生吗?”
“你进去了四五年,我到法定婚龄,她就要和我结婚生子,你能忍受吗?”
“就算你进去三年,我也要和她同居,你能忍受吗?”
“你因为这种罪名进去了,夏夏妈妈被你气死了,你和夏夏还有可能吗?”
余冬至笑容一僵。
一句一句,都打在余冬至心里。
他皱着眉沉默良久,终于不情愿地问出了那句话。
“你的条件是什么?”
宋池把u盘抛接在手中,“简单,你出国,躲个六七年,等案件的追诉期过了,你再回来,到时候我也无法威胁你了。”
宋池好心补充,“对了,你出国的期间,我绝对不动她一根头发。
宋池看上去简直有几分真诚。
又是长长的沉默。
余冬至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他抿了一口咖啡,慢条斯理地说:“那你又能得到什么?”
答案也不出余冬至所料。
“时间”,宋池眉眼低垂说:“能和你正面抗衡的时间。”
他看着自己的手指头,“我比你小三岁,这本来就不公平。”
“等你回来,你试试你还能不能得到她。”
宋池抬头,带着少年的锐气和不甘示弱的决心。
两个人目光接触,相视一笑。
“真是想不到啊,宋池……”
余冬至从上到下扫视宋池,像要把他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审视得清清楚楚。
“但是你还有个漏洞,你自己没发觉吗?”
余冬至慢悠悠地说,“你直接把我送进去,不是也能得到你想到的时间?何苦绕这么一大圈……”
余冬至笑得恶意,声音低低的,充满诱惑:“那可是你亲姐姐啊,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姐姐啊,你能甘心就这么饶过我?”
宋池低头搅咖啡,稀碎的刘海把眼神藏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一丝情绪。
良久,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要试探我了,冬至哥,你是什么人,我心知肚明,我是什么人,你可能也心里有数了”,宋池抬起头来,笑得无比真诚,“我姐告诉过你吧,我家重男轻女呀。”
荒谬,太荒谬了。
余冬至忍不住捂着眼睛笑起来。
宋汐啊,你可真是有个好弟弟啊。
我只是在你的死亡上推波助澜了一把。
你的弟弟,就坐在你的尸体边上待价而沽了呢。
你死得真值啊!
“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冬至哥。”
这次换宋池气定神闲地伸出了手指,“我送你进去,一则,夏夏妈妈会被你气死,夏夏可能这辈子都不能接受我,二则……”
“你如果只判了三年,那你出来,我最多也就是追平你。”
“你去国外,待个五年,我有百分百的决心可以超过你!”
“一条人命,买你两年时间,不划算吗?”
宋池紧紧看着余冬至,眼睛里面闪烁着同样疯狂偏执的色彩。
这一刻,竟然分不清谁是人,谁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