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那年,我随父亲入宫赴宴,独自逛御花园的我,迷路闯进了一座宫殿,看见一幅俊男图,图上男子令我痴迷,我念着角落里「承璟」二字,竟生出要嫁给画中人的念头,后来,我还真的悄悄四处打听,有没有一个叫「承璟」的男子,谁知人人避而不答。为了画中人,我将上门说亲的人都打跑了,一直也没有定下一门亲事。后来上了战场,便将这事忘了。...
十五岁那年,我随父亲入宫赴宴,独自逛御花园的我,迷路闯进了一座宫殿,看见一幅俊男图,图上男子令我痴迷,我念着角落里「承璟」二字,竟生出要嫁给画中人的念头,后来,我还真的悄悄四处打听,有没有一个叫「承璟」的男子,谁知人人避而不答。为了画中人,我将上门说亲的人都打跑了,一直也没有定下一门亲事。后来上了战场,便将这事忘了。
「承璟!」我叫出了声,「是你?」
「嗯?嗯,正是我!」
我的脸烫得不行,我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对不起,臣那时并不知道……」
「我很开心,那时听到有人那样温柔地叫我的名字,你可知我沉寂多年的心底翻涌着巨浪?宫中虽然有各色美人,但她们皆为名利而来,我从未对谁动过心。你爹顽固,像防狼一样防着我,还把你带上了战场。我想我与你终究是隔得太远了,无法走到一起。谁知道,你回来了,说要选我……」
轿子突然一颠,僵坐的我不受控制地朝一边歪去,若是撞在轿壁上,额头定会起个大包,可我却撞进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是他飞快地闪身过来,替我挡了一下,而我撞得他闷哼一声。
「你没事吧?」
我和他竟然同时开口。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没看到脚下有坑,请皇上恕罪!」抬轿的太监在轿外请罪,声音带了哭腔。
「仔细些,若是德妃有恙,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冷厉威严的声音让我打了个激灵。这是手握无数人生杀大权的帝王,怎么可能是与人柔情细语的承璟?
我立即正身坐好,将他刚刚营造的暧昧气氛挥散开去,「皇上,臣无妨。」
轿子继续前行,皇上又继续他的深情哄骗,「阿芷,这些年,你征战沙场,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为皇上守护江山、开疆辟土,是沈家世世代代的职责,不苦。」
「可我虽在宫中,却也时刻担心你的安危。我一直记得阿芷是想要嫁给承璟的,今天我真的很高兴,很高兴……」
他竟然来牵我的手,但我不敢躲,也不想躲,他的手细腻温暖,像一块暖玉,在我粗糙起茧的手心里轻轻摩挲,「今后,我定会好好护着你的。云朝的江山,沈家本就有一半,我们一起看遍这大好河山、风光万里,好不好?」
「皇上言重了,臣不敢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大好河山、风光万里,都是皇上您的,而臣,愿陪着您,在您需要的时候,为您添上一抹色彩。」
「阿芷,你还要跟我分彼此吗?我的就是你的,皇后之位也是留给你的,如今有苏丞相和赵御史等人带头反对,我怕他们为难你,才暂时只给了你妃位,你信我,好不好?」
「好,我信你。」
一个英俊又威严的帝王,在我面前温柔又深情地讨好……
我酥了,虽然知道他说的都是哄我的,是为了顺利从我手上收走兵权,可也不妨碍我这一刻沉浸在他刻意营造的虚假的美梦里。
他刚要伸手揽我的肩膀,轿外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将军,到了!」
是我的副将赵悦。我立即起身下轿,皇上的手僵在半空。
轿外早有小太监趴着做脚凳,可我轻轻一跃落在地上,赵悦扶了我一把。
皇上随后下轿,看向赵悦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明日早朝论功行赏,赵将军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赵悦恭敬拱手回道:「末将不累!末将还有事与将军相商。」
我也躬身行礼,「臣谢皇上亲自相送,恭送皇上!」
谁知他笑着道:「朕进府看看,可有什么欠缺,也好让宫中送来,你是朕的德妃,朕可不许下人怠慢了你。」
「皇上明日还要早朝,天色已晚……」我好言劝道。
「天色已晚,德妃还许外男入府谈事,朕就不能进去参观参观?」他说完又打量了赵悦几眼。
我与赵悦是生死相交的兄弟,他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了,「皇上,赵将军不是外人……」
「那朕是外人?」
赵悦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皇上转身自行进府。
我和赵悦走在后面,怕赵悦因此惹上麻烦,小声提醒他言行都小心些,皇上回头看了一眼,就站定在那里。
等我走近,发现他脸色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