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研早知道靳寅初会拒绝,但没想到这次这么干脆。从前,不管多忙多累,他都会陪自己。可最近这几年来……翌日。私人医院。白发苍苍的老医生摇头:“景女士,你是不是已经很久没有月事了?”...
页面上冰景的几个字,像是一根根无形的针。
景研早知道靳寅初会拒绝,但没想到这次这么干脆。
从前,不管多忙多累,他都会陪自己。
可最近这几年来……
翌日。
私人医院。
白发苍苍的老医生摇头:“景女士,你是不是已经很久没有月事了?”
“嗯。”景研点头。
老医生看向一旁的景母:“老姐姐,这我帮不了。”
一句话给景研本就满是伤疤的心再填伤痕。
八年来,她吃了各种药,做了大小几个手术,中西医都看过了,可就是没能有孩子……
这不是最痛的,最痛的是,每一次来医院,她就会被多伤一分。
出去医院的路上,景母安慰她:“这个医生一看就不行,妈下次给你请国外的专家。”
景研喉咙一哽,不想让母亲的希望落空,哑声道:“好。”
外面细细的阳光撒落在她全身,越发显得她孤寂。
景母看着女儿这大夏天还穿着厚厚的毛衣,不由心疼:“寅初工作有那么忙吗?来这里一趟最多也花不了一个小时。”
“他接了很多通告,是真的赶不回来。”
谎话说多了,连景研自己都信了。
景母也没再追究,眼看要把她送到家了,又将一大袋的中药塞进景研的怀里。
“每天服用三次,一定要喝。”
景研看着怀里的药,再忍不住喃喃出声:“妈,您为什么非要我生孩子呢?”
明知道不可能……
景母闻言,抬手将景研耳畔的碎发抚去。
“还能为什么,想你老了,有个人照顾,有个人陪。”
老一辈的思想就是这样,希望儿孙满堂,子孙环绕。
景研看着母亲孤身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很不孝。
父亲离开后,自己并没有照顾母亲,也没能陪着她……
回到家后,景研给靳寅初打去了电话。
“又有什么事?”电话接通,那边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她不就昨夜问了他一件事吗?
“没什么了……”景研声音黯淡下来。
靳寅初剑眉微蹙,想起今天她应该又去了医院。
“你不知道我很忙?”
景研闻言,胸口微涩:“许哥,我想回娘家住。”
电话那头靳寅初签字的手一顿,随即沉下音量:“你又在闹什么脾气?你生不出孩子,难道是我的错?”
景研脸色霎时苍白一片,就连多多给自己递药仿佛都感觉不到了。
靳寅初还在说话:“医生说了,我身体没问题,你和你妈每次都要去医院找不快,回来了,你就要和我闹?!”
他说完发现电话那边寂静无声,这才克制下来。
“我都说了,不管有没有孩子,我都不会和你离婚,你就不要折腾了!”
靳寅初说完,隐约听到电话那头“嘭!”得一声,还有犬吠。
他没在意,只当是景研摔手机。
毕竟这种事,她以前常做。
靳寅初烦躁不已,将手机直接关机,他不明白曾经天真烂漫的景研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一工作就到了晚上十点。
他下班时,打开手机,只见页面上竟然有34通岳母的未接电话。
靳寅初赶忙回拨过去。
那边景母喉咙沙哑:“寅初,你来医院一趟。”
医院的走廊上,气氛压抑。
靳寅初赶过来就看景母坐在长椅上,低头抹泪,而多多就趴在她身边。
“妈,怎么了?”
景母闻声,缓缓抬起头,眼眶通红:“你知不知道今天如果没有多多,你媳妇就没了。”
靳寅初眸色一紧。
“多多跑了两公里拽着我去你们家,我才发现是小稚病发倒在了地上,呼吸都快没了……”
景母佝偻着背站起身,“都晚上十点了,作为小稚的丈夫,你去哪儿了?!”
靳寅初喉咙梗塞:“加班。”
景母按捺着心底的怒火:“结婚前你是怎么和我家老头子保证的?你说一定会照顾好小稚,你明知道小稚有心脏病,你让她一个人待在家?”
一声声质问刺向靳寅初,他一句话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送景母离开后。
靳寅初来到病房,看着面色苍白躺在病床上的景研,不由的愧疚。
“往后我让张阿姨留在家里照顾你。”他温声道。
因为他对外人有芥蒂,所以家里只请了临时阿姨打扫。
景研脑海中还是晚上那通电话,她看着靳寅初熟悉得样貌,忽然问:“许哥,你恨我吗?”
结婚八年,她没能给他生下一个孩子。
在今天,景研才知道他深藏的埋怨。
这突来的问题,让靳寅初心口一窒。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恨你?”
景研眼睫微垂,“许哥,你还记得结婚前,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没等靳寅初回答,景研自言自语:“如果你不喜欢我了,可以告诉我,我会放你自由。”
‘我会放你自由’几个字,让靳寅初莫名一慌,他长臂将景研揽入怀中,沉声,“今天是我错了,你别生气,往后我多陪你。”
景研不喜欢靳寅初似是因为被威胁而道歉。
她靠在他的肩上,喃喃出声:“我好想回到我们刚认识的时候……”
……
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真心改过。
靳寅初最近的日子,常常早归。
就连网上和韩霜霜的绯闻也澄清了,家里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今天下午我要出差去西雅图,你想要什么礼物?”靳寅初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站在偌大的镜子前,高大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