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低垂着双眸,看着袋子里的结婚戒指,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夜慕北,我们离婚吧。”此话一出,车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司机将中间挡板升起,男人冰冷的声音也随之传来。“不可能。”...
妇科诊室外。
等候的人越来越多。
江离一直不愿相信的真相好像就要呼之欲出。
这一刻,她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曾经江离也想过为夜慕北生儿育女,可是到最后她却被检查出不能身孕。
为此她大受打击,但夜慕北却并没有在意,反而握着她的手安慰。
他说:“我只要江离,不要孩子。”
那时,她一直以为夜慕北能陪着自己走到最后。
可现在回头看这样的话,是那么荒谬又好笑。
待在这里,江离只觉得呼吸更加沉重。
她脚步匆匆,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却在这时,手臂被一道强悍的力量拽住。
江离回头,视线对上了不知何时已经跟过来的夜慕北。
有那么一瞬间,他眼底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被冷漠掩藏。
他质问:“你怎么会在这?”
江离一阵恼怒,带女人过来产检是他,现在却过来质问自己?
她有些收不住情绪,反问他:“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夜慕北紧锁眉头;“你在胡说什么?”
江离呼吸一沉,忍不住又说:“我说过,如果没感情了就离婚,我可以放你自由。”
她还没有大方到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和新欢在一起生活。
这种折磨,比起她在监狱受的三年苦有过之而不及。
夜慕北脸色更沉闷,话语中尽是冷酷与决绝:“你这辈子都别想!”
江离的心被这句话狠狠撕开一道裂口。
她不明白,当初对她百般宠爱的人现在却绝情到这种地步。
她紧盯着曾经深爱过的那张脸,挤出两个字:“无耻。”
挣脱夜慕北的桎梏,江离果断走出医院。
街上,人群熙攘。
今天的大雪尤为猛烈,伴随着刺骨的寒风,冷得让人浑身打颤。
茫茫白雪飘离离落在了江离的黑发和衣帽。
她离无目的往前走着,回想着曾经她和夜慕北热恋的一幕幕。
压抑的泪水自眼梢滑下,冰冷刺骨。
直到天色垂暮。
江离才独自走回了别墅。
客厅里,她看见背对她的夜慕北正和阮柔聊些什么。
话到一半,阮柔踮起脚整理他的领带。
相比她这个正牌“夜太太”,两人更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曾几何时,她和夜慕北刚结婚的时候,也是这样替他打领带。
两人亲密无间,出门前都要一个离别吻。
但现在能站在夜慕北身边的人,不再是她。
这一瞬,夜慕北仿若察觉到了什么,视线忽然落到了进门的江离。
只是短暂的对视,江离却发现心痛的感觉那么强烈。
两人一时无言。
江离便先收了视线,径直上楼走进客房。
关上了门。
她无力的缓缓坐下来,眼神空洞。
原来,难过到极致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
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隔着门,两人都没有说话。
但江离知道,门外的人是夜慕北。
黑暗中,江离抱着双腿将身体蜷缩,声音嘶哑:“夜慕北,你放过我好不好?”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逐渐消失的脚步声。
之后几天,江离都在尽量避开她们,多半的时间都在房里投简历。
三年前的时候,她的事业正处于高峰期,是行业顶尖的室内设计师。
当初夜慕北的办公室就是她亲手设计。
为了找到工作,江离将自己在夜氏的成就发布到网上,终于有一家给了回应。
第二天清早,江离就坐上公交车前往面试地点。
走进封闭的房间里,江离开始侃侃而谈。
面对她的工作,她本是有十足的信心。
但几个面试官却听得兴致缺缺,只是双手合十,目光审视着江离:“江小姐,我们很想知道你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敢投我们公司的?”
“什么?”江离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
面试官更是当着她的面将简历丢进了垃圾桶里,话里尽是轻蔑:“你觉得我们会收一个有案底的员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