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员当时就冲着手机里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非法赌球集团?」「我警告你们,再非法拘禁张涛我可就要报警了!」不得不说导员关键时候是真硬气,这一顿严厉呵斥一下有了效果,就看墙壁上那刚刚关死的电视突然就又开了起来。电视模模糊糊地打开,也不知道这电视是信号不好还是咋地,起先是一片白花花的雪花,而后雪花渐渐消失,屏幕上赫然出现一个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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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子我和导员全都懵了逼。
你要说没手没脚可以装,这俩眼珠子活生生从眼眶里炸出来那可真不好演。
当时就听张涛嗷的一声叫了起来,两股血柱顺着张涛眼眶子汩汩地流了出来。
张涛蜷缩在地上嗷嗷地喊着:「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赌啦,我再也不赌啦……」
整个效果是真得不能再真。
导员当时就冲着手机里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是不是非法赌球集团?」
「我警告你们,再非法拘禁张涛我可就要报警了!」
不得不说导员关键时候是真硬气,这一顿严厉呵斥一下有了效果,就看墙壁上那刚刚关死的电视突然就又开了起来。
电视模模糊糊地打开,也不知道这电视是信号不好还是咋地,起先是一片白花花的雪花,而后雪花渐渐消失,屏幕上赫然出现一个灵堂。
接着灵堂画面在咝咝啦啦的雪花中消失。
一行猩红的大字出现在电视屏幕上:
「想要救张涛,明晚十二点,来寿喜财彩票店。」
「地址:清河街 34433 号。」
再然后手机视频画面咔的一下就断了信号。
这画面一断,我才发现我全身都已经被冷汗浸湿。
我当时大脑就有点宕机,给导员说:「我看着不像是张涛在胡闹啊,这他妈是绑架吧?」
「是不是张涛这小子整天玩彩票玩大了,借了什么利滚利的外债,惹上什么非法集团了啊?」
导员这时候挺冷静说:「不管是不是恶作剧,先报警吧。」
导员果断打了 110,报了警。
「您好,这里是长山区 110 报警中心,请问有什么情况吗?」
人民警察人民爱,听到手机里接线警员叔叔的亲切声音,我内心稍稍安定了一点儿。
导员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说班里有个学生昨天出校之后未归,今天早晨打来了电话,但是电话很快中断,怀疑出了情况,学生给出的最后联系地点是在清河街 34433 号。
导员把事情说得接近真实,但是最核心的部分还是模糊了一下,没说赌球挟持之类的字眼儿。
主要还是因为我们觉得这事儿太离谱,不像真的。
我和张涛是大一就分到一间宿舍的,在一块住了两年多,对他脾气还算了解。
张涛这人吧,平时虽然爱开玩笑,但是这人其实还挺靠谱的。
张涛家庭情况一般,父母都是在工厂打工的工人,平时生活上挺节俭,没有大手脚大脚乱花钱的习惯,更没有赌博恶习。
这次买彩票主要还是受了世界杯影响。
揭幕战的时候张涛买了一张票,压了卡塔尔负,小赚了几十块钱,当时喜滋滋地请我们宿舍一人吃了一个圣代。
从那场开始,张涛就开始十块二十块地买上几场,连上了溜儿,可也没听说玩得多大。
那视频虽然诡异,我们心里还隐隐有点不信,总觉得是张涛的恶作剧。
接线警员那边立马要了张涛的身份信息和手机号,说核实一下案情,让我们等消息,然后挂了电话。
出了这个事儿,导员心里也有点慌,安排了学生会的两个干部代他去查寝,导员就在我们宿舍等消息。
期间我们轮着又给张涛打了个几个电话,结果电话再次关机,张涛又没了消息。
我们宿舍哥几个感情都不错,七嘴八舌地跟着出主意。
有的说要不给张涛家里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这小子想家偷跑回家了。
有的说要不往系里报吧,万一这视频里是真事儿呢。
导员说起来是真讲哥们儿义气,说:「先别往学校上头报,万一是张涛的恶作剧,这小子就得受处分。」
「既然是我的学生,我就得保着。」
「这视频里有地址,咱们就先去看一下吧。」
我们当时就觉得导员这建议挺地道,点头答应了。
视频里的地址,清河街我们倒是知道,就在我们学校商业街再往北走一点儿,印象里那边以前是个城中村,三年前拆迁之后成了光秃秃的一片荒地。
前几年说这片地儿要建什么国际会展中心,有开发商来圈了地,疫情一来这项目又停了工,一晃几年就这么荒在了那里。
我当时心里就有点儿纳闷,这荒山野岭的怎么还出了一个彩票店。
我从手机上搜了一下这个 34433 号,地图上也没搜出来。
导员说:「不管了,甭管是不是荒地,咱们先去看看。」
学校还在封控期间,要出校门其实还得担着风险,导员不敢多带人。
当时导员说:「这样吧,咱们挑两个拳头硬的跟我去。」
说来说去,导员心里也是防备张涛真让什么赌博集团给扣了,做了手准备。
最后挑来挑去,选了我、李明和刘峰。
李明是校篮球队的中锋,一米九八的大高个,肉眼可见的结实。
刘峰有点散打底子,听说家里老爸以前就是从市散打队退下来的,跟着老爸从小耳濡目染练过几年,打架有一手。
最后加上我这第一目击者,四人小队出发。
导员从系里开了张假条,带着我们出了学校。
这清河街离我们学校确实很近,导员开着他的比亚迪没十分钟就到了地方。
果然,我们到了清河街的时候就看着四周一片光秃秃的。
大片的荒地都让铁丝网围了起来,四周一样的空旷,别说找什么 34433 号,就是想找个明显坐标都找不着。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北方冬天天黑得早,这破地儿黑沉沉的,连个照明的路灯都没有,导员带着我们从这街上兜了两圈越兜越迷糊。
最后导员停车说,下来再仔细找找。
我们在这荒山野岭里又逛了半个来小时,人没找到一个,野兔子野刺猬倒碰上几只。
尤其是我更倒霉,我这人近视得厉害,在这破地方压根看不清路,一不小心让个破钉子扎了脚,跟着导员一拐一拐地又逛了半小时,逛得那叫一个难受。
最后好歹碰到个看大门的保安。
这保安看年纪不小了,得有六十啷当岁,当时裹着个大棉袄缩在钢板搭的一个小岗亭里,正拿着手机看世界杯。
这荒山野岭的猛然蹦出四个精壮小伙子,保安也挺紧张,瞪眼问我们是来干啥的。
当时导员掏出证件来说我们是附近大学的,学校里有个同学失踪了,来找找。
保安仔细查了我们学生证这才放心。
导员就问保安老头儿,知不知道这个 34433 号在哪个地方。
老头儿见我们是学生,立马热情起来,说:「你们这可算问对人了,这地方拆成了这鬼样子,你问别人肯定不知道,问我就对了。」
导员给老头上了根烟,让老头儿仔细说说。
老头儿说,这地儿吧,三年前让一个开发商给买了下来,按规划是要建个什么会展中心,结果这项目刚动工,疫情一来,开发商资金链断了,直接摆了烂。
这开发商搁下这么大一烂摊子跑了路,留下了他们几个保安来看地方,这老头儿家就在这附近,应了保安的差事来赚个补贴。
好巧不巧,这老头儿赫然是个地熟。
老头儿当时就给我们指了路,朝着黑漆漆的远方一指,说:「你们再往北走个四五百米,那地方应该就是 34433 号了。」
「不过我今天一天都在这当班,没看见你们说的这个学生啊,也没见什么彩票店啊。」
我们也觉得这事儿越来越蹊跷,这荒山野岭明显不像有彩票店的样子。
导员说:「都到这儿了,咱们过去看看吧。」
导员说完就带头往北边走了过去。
张涛这人吧,平时和我们关系都不错,他这一出事儿我们心里还真记挂着这小子。
我们咬咬牙,跟了上去。
当时我边走边在心里就寻思,张涛你小子这次千万得平平安安的,等老子把你找回来非得狠狠宰你一顿大的,起码让你给老子在洗脚店里办张卡,好好养养老子这只伤脚。
我当时脚被扎了钉子,走在最后头,没走多远就听走在最前头的李明喊了一声:「卧槽,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我一听有情况,抓紧凑到了前头。
我这不看不要紧,搭眼往前头一瞧,也是一句卧槽喊了起来。
借着导员强光手电打出的灯光一看,就见这荒地里大概是 34433 号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破头烂脸的烂坟。
这烂坟说破头烂脸都是客气的,简直就是一摊废墟。
坟也不知道是怎么立的,坟碑都断成两截了,就看坟碑上隐约写着几个大字:亡夫程大勇之墓。
也不知道是不是拆迁的缘故,这坟冢上的土堆让什么东西给豁开了,就看一个棺材从坟堆里露了出来。
也怪我倒霉,当时我正站在这坟边上,脚下的土吧有点松,我当时光顾着探身子往下看,脚底一不留神没站稳,唰啦一下溜了下去,结果咔嚓一下扎了钉子的那只脚正踹在这棺材板上。
这坟破的时间应该挺长了,风吹日晒的眼看棺材板都朽得发了酥。
我这一脚下去,赫然把这棺材板给踹了个大窟窿,半条小腿陷进了棺材里。
人这个东西,虽然口口声声都说不信鬼神,可这一脚踩进棺材里也觉得晦气。
我妈呀一声叫了起来,下意识就抬腿往回缩,这一缩不要紧,哗啦一下又把棺材板给带出来一个大窟窿!
眼看我这一进一出,豁然给这烂棺材开了个大天窗。
我这刚把脚抽出来还没站稳,就听着我身后的李明又妈呀一声叫了出来。
当时这天黑沉沉的,李明这一咋呼还挺瘆人。
当时我心里还寻思,别看你小子在校队里是打中锋的,合着也是一软蛋啊,踩棺材的是我又不是你,你瞎闹啥紧张气氛啊。
我当时正心里吐槽着,结果往下一瞧,也跟着一哆嗦。
这棺材一破,赫然露出了棺材里头的东西!
就看这棺材里头满满当当堆了半棺材的碎石子儿,单是这碎石子吧还没啥,关键这碎石子儿全都血呼啦茬的!
里头还隐约夹杂着一堆乱七八糟的骨头渣子,什么手指骨、脚趾骨的藏在这碎石堆里若隐若现。
赫然就是一堆人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