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分手后,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跟贺荆南再见的情景,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而这时,传来男人清冷的嘲讽:“苏家大小姐不染尘埃,怎么现在混成了这副样子?”苏半夏脸上的血色倏地退尽:“荆南,我……”闻言,贺荆南脸上冷意更甚:“三年前,苏大小姐不是嫌弃‘荆南’这个称呼腻歪又恶心?怎么现在就愿意喊出口了?”...
柳南第一次体会到顶头上司给自己当司机是什么感受,一个小时的距离,被贺荆南硬生生缩短到二十分钟,他下车的时候,脸色都是惨白的。
生死时速,不过如此。
柳南的定位只在这个小区,但他们不用多找,因为小区里,已经传来了嘈杂的人声鼎沸,是国人看热闹的标配。
贺荆南眼神定定的落在那辆停在某栋楼下的救护车上,手指微微曲了曲,木着脸朝那里走过去。
“夭寿哦,年纪轻轻怎么这么想不开?”
“谁知道呢?这人我从来没见过,说不定不是这个小区的。”
“怎么会呢?群里的消息说的是业主出了事,我看那照片,好像是个女人。”
“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死在自己买的新房子里,家里人没有意见?”
……
旁观者的一字一句像是刀子一下一下划在贺荆南身上,他伸手拨开挡在面前的人群,直直的走到最前面,有人想说什么,但看着他的脸色,硬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警察还没到,但物业已经在小区外面扯开了一条长长的警戒线,阻止着好奇的人们靠近。
贺荆南抬脚往里走,有人拦住他,跟随在他们身边最开始那个保安凑过去低声说了几句,便没人再拦他。
阳光静静的洒在楼道里,贺荆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笃定的走到了苏半夏的家,推门而入。
跟照片上毫无二致的风格,贺荆南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
他踏进卧室,床单上是血,地板上也是血,刺红了他的眼,他似乎还能听到女人低低的声音,在这个房间里残留着,如泣如诉。
贺荆南高大的身躯像是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踉跄着狠狠的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他看着眼前温暖的一切,骤然抬手捂住了眼,似是问话似是自语:“为什么……”
苏半夏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句像是魔咒,在他脑海里回荡不休。
贺荆南那些恨,突然就失去了支撑的动力,他转身下楼,拉过一个保安问道:“2607的业主呢?现在在哪里?”
话一出口,贺荆南又是一愣,2607……
是他的生日。
一样接一样的逆转如同蝗虫过境,将他本就慌乱的心,啃噬的空洞一片。
有个保安说道:“我们也不清楚,似乎是来了个医生,将业主抬上了救护车。”
贺荆南瞬间明白过来,他带着柳南赶往医院,问贺言的去向。
小护士指了指急救室,说道:“贺医生快出来了,您找他有什么事?”
贺荆南还没开口,急救室的灯灭了,穿着白大褂的贺言走出来,看到他愣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的走到他面前站定。
不知道为何,贺言的声音有些浓重的鼻音,贺荆南想,一定是因为戴口罩的缘故。
“你来干什么?帮苏半夏收尸吗?”贺言行医多年,从未说过这么不客气的话。
贺荆南愣住,反应过来之后阴沉的开口:“贺医生,说话要有证据。”
贺言指了指急救室,声音平淡却又冷漠:“你要证据?这就是。”
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急救室的人被推了出来。
女人的脸上被蒙上了白布,垂下来的手上还带着仿若纹身一般的血迹,错落蜿蜒的留在那只素白的手上。
“不可能,她那么自私自利的人,怎么会舍得去死。”贺荆南将眼神挪到别处,嘴里说出讽刺的话。
“自私自利?呵,那你敢不敢揭开那块布看看!”贺言身后,响起一个暴戾到了极致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拳狠厉到了极致的拳风,带着来人汹涌的怒意和绝望,狠狠的砸在了贺荆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