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果真卷起了袖子,沈随安大概想不到一个小小的状元竟然敢揍国公爷,拳头打过来时他也没还手,我就这样轻易挣脱了出来。「呵呵呵……」沈随安突然弯腰笑得抽搐起来:「哥哥?幼幼,你的哥哥在龙椅上坐着呢!」我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沈随安竟还想夺走我的家人!「你闭嘴!攀扯皇家你想死我还没活够呢!」...
哥哥果真卷起了袖子,沈随安大概想不到一个小小的状元竟然敢揍国公爷,拳头打过来时他也没还手,我就这样轻易挣脱了出来。
「呵呵呵……」
沈随安突然弯腰笑得抽搐起来:
「哥哥?幼幼,你的哥哥在龙椅上坐着呢!」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沈随安竟还想夺走我的家人!
「你闭嘴!攀扯皇家你想死我还没活够呢!」
沈随安却不理我,自顾自地说着。
「状元郎,你大概想不到吧!令妹这具皮囊里早就换了芯子,不信你去问觉慧大师,他可是未来佛的弟子。现在的孔幼娘不是孔幼娘,她是已故的福安公主,皇上的亲妹妹!」
我涨红了脸,小心地去看哥哥的脸色,谁知他却突然笑了起来。
他又给了我一个爆栗,牵起我的手转身离开这是非之地。
「你就不难过吗?你的亲妹妹不在了。」
身后的沈随安不死心,还在挑拨。
哥哥终于说话了。
「她一直都是我的妹妹,只有我知道她的眼光一直不大好。」
哥哥低头与我额头相触:「你说是吧?葡萄。」
回忆纷至沓来,差点将我砸晕在地。
灰暗潮湿的雨天。
趴着蜗牛的墓碑。
青涩的少年倔强地握紧了只到他膝盖的小女孩的手……
穿着黑色衣服前来参加葬礼的大人纷纷摇头叹息。
「可怜呀,大人全被山洪卷走遇了难,这两个小的一个在学校,一个在医院,躲过了一劫,以后怎么活……」
「小的这个还有只眼睛先天残疾看不见,都没人愿意收养的,澄子又不愿意丢下妹妹,说什么长兄如父,要自己拉扯妹妹呢!」
……
少年打着赤膊,背上已经被骄阳晒得脱了皮,他在葡萄架下穿梭,剪下一串紫莹莹的葡萄冲吃着雪糕打着伞的小女孩笑。
「葡萄乖,你看爸妈都在保佑我们,今年的葡萄收成好,哥哥马上就能带葡萄去做手术了,还能给街道和区委一直帮我们的叔叔阿姨们送点。」
……
我茫然地站在一座大厅里,厅里响着哀乐,菊花和白布摆成的台子上少年在黑白照片里笑得张扬。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我只能仰头看着他们的膝盖,还有人拿着相机不停地拍我。
「本台报道,十九岁少年黄澄子利用暑假在工地做工,不幸被钢筋砸穿身体,抢救无效死亡。死前在医院立下遗嘱,将其眼角膜捐给妹妹,赔偿款由相关部门保管按月发放给其妹妹。据悉,黄澄子兄妹二人父母早已过世,兄妹二人是孤儿……」
回忆结束,我早已哭倒在了哥哥的怀里,而哥哥的嘴唇已经被他咬出了血。
「哥!你为啥要抛下我!我不要治眼睛,我只要你啊!哥,你疼不疼,你疼不疼啊!」
有泪水滴落在我的头顶,烫得我心发疼。
「哥不疼,真的,哥不疼,眼一闭就过去了,没感觉的!哥什么时候骗过小葡萄?」
我痛苦地用脚蹬地:「你骗我!你疼,你疼!」
以我现在的状态不可能继续参加宴会,好在皇帝两口子已经回了寝殿,只剩下臣子在喝酒。
哥哥让宫女带出了阿娘,她见到我这哭成花猫的脸吃了一惊,想问些什么却被哥哥打断。
「阿娘,我和幼娘起了争执,她使小脾气放赖哭呢!」
阿娘闻言松了口气,笑骂道:「都多大了还磨牙呢!真是讨债的小混蛋!」
回到家后我们打发了阿娘去睡,兄妹俩对坐书房相顾无言,最后还是我先开了口。
「哥,我问你答好吗?」
「好。」
「我的两次重生是不是都是因为你?」
「不是。当初我死后是爸妈求使者再给我一次生命,他们愿意把自己来生的福分分一成给使者,我就被安排到了这个小世界。
「你在本来的世界车祸离世后,爸妈又分了一成福气给使者,你就来到了这。你从城墙摔下惨死后我也给了使者一成福分,又让使者找到了路人阿娘一家,篡改了他们的记忆,我和你做了阿娘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