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婆婆一把将愣住的安然拉到身后,像是护住崽子的老鹰,浑浊的眼犀利的看着楚歌。“你干什么!”赵向南站在一边,身体也紧绷了起来。楚歌满心的狂喜被徐婆婆这一声怒喝打散了不少,他急忙开口:“老人家,我是安然的……”他突然顿住,楚歌突然意识到,他和安然的关系如此脆弱,真要介绍的时候,竟连个能说得出口的身份都没有。总不能当着老人家的面,说他是安然的老板吧。楚歌难得有语塞的时候,他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他看向安然,...
轰隆!
窗外突然响起令人心惊的雷鸣,暴雨瞬间倾盆而下。
在这片嘈杂的声音中,楚歌的声音又轻又沉:“你说什么?”
雨滴敲打在办公室里那面落地窗上,又点点滴落,不一会就蒙蔽了屋内人的视线。
天空阴沉,气压骤然低沉,压得楚歌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眼球上逐渐爬上血丝:“你查错了,我要的是活的安然,懂吗?”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令人胆寒的冷冽。
唐北禅也怕,微微向后退了半步,终于看清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楚歌坐在椅子上,身子向前倾,浑身散发着压迫感。
唐北禅不由想起原来在非洲草原见过的一只正在狩猎的雄狮。
可楚歌坐在冰冷的桌椅里,像是被什么束缚,又跟雄狮不沾边,反而像困兽。
唐北禅将目光落在文件上:“楚歌,你要学会接受死亡。”
当年楚歌母亲死去的时候,在灵堂里,他也是这样,恨不得对所有人亮出爪牙。
楚歌不说话,只是双唇紧紧抿起,固执将那份文件从桌面扫落。
“唐北禅,你不愿意找,我自己去找!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安然!”
楚歌的怒意如此明显,可唐北禅却从中听出了一些色厉内荏。
他在害怕,害怕接受安然死亡的事实。
唐北禅将那份文件捡起来,他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歌激烈的心跳终于慢慢平缓,通红的眼眶也恢复了本色。
他狼狈又疲惫的靠在办公桌上,脊椎弯下去,双手捂住脸。
这是任何人都没见过的楚歌。
他脑子里不断闪过一张张记忆的碎片,安然的笑,安然的顺从,安然的哀……
安然了解他,更甚过自己、只要他想要的,安然都会为他办到。
她说过,愿意给他当一辈子特助,愿意陪他一辈子的。
她从不食言,更不会对他食言。
所以,安然绝不可能死。
楚歌慢慢直起身子,低声自语:“安然,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
他拿起车钥匙出了门,新来的特助身姿摇曳:“楚总,我陪您吧。”
楚歌看着那个妆容精致的女人,突然眉头一皱:“你今天去财务部领薪水,我会给你赔偿。”
新特助还没来得及说话,楚歌就从她身边掠过。
他那时招新特助,是想让安然知道,任何人都可以替代她的位置。
可如今,楚歌心里有种感觉,没人可以替代,他只想要安然一个特助。
楚歌将车开到了环海公路上。
冬天冷风刺骨,楚歌开着车窗,漫无目的的绕了一圈又一圈,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他想了想,将车停在一边,拨通了楚父的电话。
自从上次过后,他确实没有回过家,楚父也不曾打电话给他。
响了三声,那边接了起来。
知子莫若父,楚父开口就说:“找我什么事?”
楚歌没兜圈子:“我想要安然母亲的联系方式。”
楚父沉默片刻,才回他:“你找她干什么,她半个月前就离开了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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