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冰冷的水扑在脸上，倪卿云才觉心间的痛意慢慢消减。

她撑着洗手台，望着镜子里略显狼狈的自己。

再想起程霁言尖刻的话语，倪卿云红了眼，满心悲凉。

这样的生活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啊……

半晌，她才掩去所有情绪，深吸了口气离开。

没想到刚走出洗手间，便见程霁言站在走廊上。

倪卿云脚步微顿，收紧了手后低头绕过了他。

就在两人擦肩时，程霁言寒凛的声音传进耳内。

“倪卿云，别再来恶心我。”

倪卿云僵在原地，五脏六腑像是被腐蚀了般痛了起来：“你觉得我恶心？”

程霁言沉默，可眉梢眼角都蕴着对她的轻蔑。

倪卿云才压下的悲戚再次汹涌。

眼前的人曾淋雨跑过大半个学校给她送伞，曾每天带着早餐在校门口等她，也曾坐三十六小时火车翻山越岭，只为见她一面……

倪卿云无力开口：“刚刚是有人推我……”

“你总有那么多借口。”程霁言漠然打断。

毫不在意的口吻刺的她手脚冰凉，连同呼吸都有些发颤。

忽然，一道温柔的“阿言”打破了僵凝的气氛。

倪卿云抬眸望去，是宫悦。

她走过来，自然地挽上了程霁言的胳膊，嫣然一笑：“卿云，这么巧。”

看着面前亲昵的两人，倪卿云眼眶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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