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V病房,云浅月拆下头上的纱布,眼神中透出一丝阴鸷的光。刚才今夏在跟助手说话的时候,她并没有睡着。一字一句,听得清楚。没错,陆川的左手臂是有旧伤的。她怎么可以忽略这么明显的细节呢?那里断骨重接的伤,正是曾经在福利院,为了救今夏而被倒塌的台架砸伤的证据!这些年来,云浅月冒名顶替了妹妹的身份,成为了当初双目失明的今夏心头,一抹刺血的朱砂痣。她患得患失,极尽手段。又怎么能允许,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怀疑,......
医院V病房,云浅月拆下头上的纱布,眼神中透出一丝阴鸷的光。
刚才今夏在跟助手说话的时候,她并没有睡着。
一字一句,听得清楚。
没错,陆川的左手臂是有旧伤的。
她怎么可以忽略这么明显的细节呢?
那里断骨重接的伤,正是曾经在福利院,为了救今夏而被倒塌的台架砸伤的证据!
这些年来,云浅月冒名顶替了妹妹的身份,成为了当初双目失明的今夏心头,一抹刺血的朱砂痣。
她患得患失,极尽手段。又怎么能允许,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怀疑,被戳穿呢?
想到这里,云浅月咬咬牙,打了个电话出去——
“阿威,快叫人查一下监控。我出事那天,从陆川家进出的,还有什么可疑的人?”
***
车内空间局促,气氛旖旎。
陆川不知道自己还能躲到哪里去,她几乎不敢直视今夏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只把身子蜷缩到后座的角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不擅长撒谎。以前在福利院的时候,即使双目失明的今夏看不到她的眼神,她依然不敢直视着他的眼睛来撒谎。
陆川记得很清晰,哪怕自己偷偷在他的口袋里放上一小块巧克力,都能被男人敏锐地察觉。
他总说,小丫头,你心虚的时候,呼吸会很快。
“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今夏的目光咄咄逼人。
“你的左手有旧伤,根本无力负重击打。你的伤,是怎么弄的?”
陆川肩膀猛一颤,心跳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我,我用右手打的。”
陆川慌忙坚持。
“右手?”
今夏眯起眼睛,不信任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陆川躲闪的眼神。
“你用右手,打她的左后脑?”
“我......”
陆川更加慌了。可她别无选择,只能咬紧了牙关死扛到底——
“是。我情急之下,就像打棒球一样挥了出去。”
陆川一边说,一边笨拙地用右手做了个比划的弧度。
今夏的眼神更加犀利了几分。冰霜冷雪,再次爬满他英俊的脸庞。
陆川垂下头,抿着唇。
她更加不敢去看今夏的眼睛,也更加不愿去回忆——
那场一不小心,就走错了的青春。
或许,今夏早已不记得自己了吧。
“另一个问题,你还没回答。”
就在陆川独自暗叹感伤与绝望的时候,今夏突然启唇,口吻冷漠依旧。
另一个问题?
陆川摒了摒呼吸,右手下意识地抚上自己麻木无感的左肩膀。
“你的左手,怎么伤的?”
见陆川迟迟不开口,今夏心有不耐,追问道。
“我......”
陆川仰起脸,目光迎上对方那双清澈深邃的眼眸。
“我以前,不小心......意外......”
“不想说就别说了。”
今夏不耐烦地皱皱眉,没来由地心情烦躁了起来,他推开车门,想要下车去吸支烟。
转身的瞬间,他回头看了眼还坐在原处沉默的陆川,冷冷开口道:“回头安排个手术,真要是残废了,只怕你赖上我和月儿一辈子。”
一句绝情的话,却像是一股电流般,复苏了陆川的心。
她扪心苦笑,事到如今,死都不怕,害怕说句真话么?
“今夏!我,其实我以前——”
陆川鼓起勇气推开车门,她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鼓起勇气,告诉他——
他们的缘分是从黑暗走进光明里的,无论他还记不记得自己,她陆川,终究像他的一片影子一样,是真实存在过的。
可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响起。
今夏接听的瞬间,脸上的血色像退潮般消失了。
“你说什么!月儿她怎么了!”